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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黑光就從中極快飛出來。他神色不變,掐訣將其困住,靈力網逐漸縮緊,火苗蔓延,倏地燒了過來,大約半刻鐘后,靈力網里的黑色光芒才不動了,那股陰冷魔氣也消散。撤去鳳火,便露出小指指頭那么大的黑色硬物,有類似根須的東西遍布,像是發了芽的種子。魔種。他之前在藏書閣翻找時,發現了一本記載魔族各種術法手段的書,上面所寫的魔種就與眼前的東西十分相似。一縷神識探進去,頃刻間識海里就感受到那股陰冷怨氣,死去時的痛苦折磨,死時的不甘,悉數被裹在其中,完全是個邪物,甚至還能感受到那股病邪氣息,和疫病很像。這場瘟疫來得又猛又急,源頭這兩日也并未找到,染病的人還在不斷增多,或許和這魔種有關。又和魔族有關。沈修瑾皺眉,之前他找到的妖花就是魔域之物,現在又發現這種東西,也不知魔族在暗中還做了什么。他走到發出嘶啞聲響的尸體前,抬頭看著被釘在墻上的尸體,這個地痞無賴已經死了,現在不過是被魔種侵占了尸身,吞噬了魂魄,成了具沒有任何意識只知殺戮的魔尸。劍氣剖開尸身腹部,果然發現了正扎根吸收血rou的魔種。等魔種吸收了足夠的血rou,便會一分為二,分出來的新魔種會尋找下一具剛死不久的血rou之軀。曾經有魔族屠了城,用魔種控制全城的尸體成為他麾下魔尸大軍,為禍一方。按照書上所寫,魔種只能在死人身上附著,或是奄奄一息即將死亡的人,活人有生氣,天然就與死氣對沖,尤其是年輕力壯的??涩F在魔種攜帶的疫病邪氣在不少活人身上也有,甚至極有可能就是造成瘟疫的源頭。并未在方圓百里內發現任何一個魔族蹤跡,沈修瑾將這具尸身內的魔種強行拔除,帶回去也好再做查看。魔種一離開尸身,掙扎的尸體立刻垂下手腳再也不動了。他轉身走出破廟,天罰劍自行從墻里抽出來,在那具尸體落地之后,整個破廟燃燒起來。赤金鳳火雖比不上傳聞中的凈世業火,也可將這些魔氣疫病徹底摧毀,不留隱患。而不等他往回趕,望著余和城上空淡淡的魔氣,眼神陡然就變了。另一邊,城東藥棚里,謝孤懸乖巧待在里面,然而察覺到動靜之后,他就出了藥棚。越來越多的病患因病痛呻l吟不斷,甚至有的身上黑色病斑越來越多,那些病斑顏色在加劇變深,直至那處皮膚腐化,稍一按壓病斑處就會戳破那層皮膚,涌出黑色的粘稠液體。有慘叫聲響起,左宴明驚醒,連忙出來查看。角落里體弱的老人直接沒了氣息,然而尸體卻很快變青膨脹,從木床上站了起來,朝離得最近的撲殺而去。場面眨眼間就亂了,謝孤懸聽見幼童的哭聲,抬眼看去正是草草,見她病了的母親將她抱進懷里,從床上滾下來想把她塞進低矮的床底。原本想去尋找沈修瑾的腳步停下,他眼里閃過不耐的情緒,卻還是朝那邊走去,將母女兩人帶到藥棚里,布下一層結界后,之前特意掛在腰間的傳訊符就亮了。“形勢有變,你先躲起來,等我回去?!?/br>沈修瑾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他暗暗松了口氣,師兄還在。“知道了師兄?!彼跞趸亓司?,語氣中帶著害怕。有明顯異于常人的“人”在人群中撲殺,他定睛看去,黑青皮膚和腫起膨脹的身軀一看就不是活人,左宴明正在對付尸體。這里只有他二人有法力,不能不去幫忙。夜里突襲,大多數人都睡熟了,好幾人都在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被殺,有黑光鉆入體內,很快地上的尸體就重新站了起來。要對付的死尸變多了,謝孤懸面上逐漸變得吃力,他撐起龍骨傘,一面玄火旗浮現在空中獵獵作響,有火龍從旗中飛出,張牙舞爪纏上正在殺人的尸體,熊熊烈火在尸身上燃燒。左宴明金丹中期的修為,對付還沒成氣候的魔尸尚可,只是他一邊還要護著受驚不已的人群,就難以照顧到謝孤懸這邊。沈修瑾一路從余和城中飛身掠過,所過之處劍斬魔尸。城內不比城東野外那里還有左宴明和謝孤懸兩個修士,都是凡人,面對魔尸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就算有習武之人勉強抵擋一陣,也并非魔尸對手。謝孤懸身上有他留下的禁制,還未觸發,暫時沒有危險。天罰劍從一戶人家已經破掉的窗戶中飛出來,情勢緊急,房內有魔尸出現,只能破窗而入。余和城不算小,之前瘟疫蔓延,不少人都染了病,死去的人尸身被魔種侵占成為魔尸繼續殺其他人,數量只會越來越多,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沈修瑾飛身上了空中,天罰劍緊隨其后。在余和城上空站定,長劍豎于身前,他閉眼凝神,神識籠罩了整座城,衣袍獵獵作響,隨風不斷鼓動。天罰劍不住旋轉,無數劍影浮現,宛如實質,瞬間在他身前排開,待沈修瑾再睜眼后,諸多劍影悉數殺向城中。化神一動,伏誅邪祟。亂了套的余和城哭泣尖叫不斷,到處都是駭人的魔尸在殺人,甚至連一些貓狗牲畜都被殺死成了魔物,到處行兇撕咬,本該是寂靜歇息的夜晚,卻再也無法平靜下來。神識覆蓋下,隨心而動的劍影精準將魔尸滅殺,沒有傷到任何一個活人,而十來個漏網之魚在一個黑色人影閃過后,就倒在了地上。若不是顧忌城里的其他人,不然這個殺招會來得更快更猛,無差別攻擊每一個活物。劍氣余波散了之后,城中有一瞬的安靜。本以為必死無疑的人狼狽坐在地上,用手擋住眼前即將到來的攻擊,眼睛緊緊閉上等死,可一陣氣浪猛地吹過之后,帶起周圍飛沙走石,那人睜眼就看見形狀怪異的青色尸體已然倒在地上。這一幕發生在余和城許多地方。而沈修瑾這時已趕到了城東野外,這里同樣安靜下來,魔尸倒了一地。左宴明知道是他做的,心中不免一陣慶幸,幸好來了個化神期的,不然他就算是顧到城外這些人,城里殺人的尸體就算能抵擋住,但又能擋多久。“沈師弟?!彼锨罢麊枂柷闆r。“左師兄,我師弟在哪里?”沈修瑾面上雖不顯,但心里還是焦急的,謝孤懸根本不在這里。“謝師弟?”左宴明這才往謝孤懸剛才站著的地方看去,那里空無一人,他急道:“不對啊,剛才謝師弟還在這里?!?/br>“仙師,剛才那位仙師喊著師兄、師兄,像是看見了誰,這一眨眼就不見了?!庇欣蠇D從地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