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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么饑一頓飽一頓,我終于吃壞肚子,不知道是腸胃炎還是胃潰瘍,吐得天昏地暗。從醫院回來后周也第一次煮了小米粥,謹遵醫囑小火慢燉,把米油都熬出來,他問我想吃什么,我說茴香豬rou水餃,我其實并沒有吃過,是同桌老念叨他媽包的茴香大rou餡餃子,給我聽饞了。超市早就關門了,樓下小賣部沒有茴香賣,周也拎了一袋茴香速凍水餃回來,一個個敲碎了,把茴香剝出來和豬rou重新拌餡,硬是折騰出了一盤東倒西歪的茴香大rou水餃。他下好了端給我吃,自己把碎掉的面皮煮湯喝,餃子煮過頭小豬崽一樣圓滾滾,餡兒有點淡了,周也拌餡的時候忘記放調味料,我還是把二十幾個大餃子一個不剩地吃完。我吃得滿頭大汗,周也用他經常揣兜里的小方巾給我擦,他說是哥不好,老想著偷懶了,以后好好做飯給你吃。后來過了很久我才發現,自己是不太喜歡茴香味的,和上其他的餡才能接受一點,所以當時羨慕的大概還是有媽做飯的感覺。但我已經有周也了,來十個媽也不會換,做人不能太貪心。.我圾著拖鞋走進廚房,蛋已經煎好了,溏心的,筷子一戳滋滋冒油。我從后面抱住周也,把頭埋在他頸間聞味兒,他說我屬狗的,大男人只有汗味,說著又開始打哈欠,聲音慵懶沙啞,我實在忍不住舔了他的喉結。我不想再被老唐抓住遲到,吃過早飯后匆匆趕到學校晨讀,前一段時間韓勝偉天天在我們學校門口轉悠,最近幾天沒來了,我下意識松了口氣。中午大課間我去找藍景行,做那個什么光點測試,他說我注意力不夠集中,容易焦慮,輔導學生要長時間跟人打交道,出了差錯他得擔著。我說我這問題不是一年兩年了,小時候落下的病根,你們那些心理學書籍我也看過,長期處于神經緊繃的狀態,缺乏安全感,會導致大腦發育不良,從而遺留下終身的精神的問題。“給人輔導的時候我肯定不發瘋,”我強調了一句,“有誰跟錢過不去?!?/br>藍景行說那你來做這個測試,我差點把鍵盤給他揚了。所謂的測試就是看屏幕上的四個小球,小球上會隨機出現不同的顏色,藍景行讓我用鼠標點黃色的小球,有點像小孩子的益智游戲,我玩得還行,但速度逐漸加快后就有點看不過來了,連著點錯三次后屏幕上連續出現紅色的叉號,我握著鼠標的手開始發抖。“正常人的成績是二十關,”藍景行的聲音很平靜,“你十四關就重來了三次?!?/br>“什么破玩意!”我把鼠標用力一摔,“你他媽愿意給我介紹學生就介紹,不愿意就拉jiba倒,做這個膈應誰呢!”“你隨時可以走,”他扶了扶眼鏡,“沒人強迫你?!?/br>我深吸一口氣,拼命讓自己平靜下來,胡亂閃爍的光點讓我心里毛毛刺刺的,藍景行的語氣就跟飯后閑聊一樣,大概這是他們搞心理學的本事。我不能走,空頭支票都許出去了,回去怎么面對我老婆。我屏住呼吸,死死盯著屏幕,手卻總是慢一拍,這種永遠也追不上的感覺讓我心里發毛,無孔不入的緊迫感與幼年時聽到韓勝偉的腳步聲而產生的巨大恐慌慢慢重合,我抖得握不住鼠標,視線也無法聚焦,大腦懵懵的像被隔了一層,有人在身后掐我的脖子。“??!”我大吼一聲站起來,藍景行就在我身后,手還沒來得及收回就被我捏住,他被我推到墻角,下意識皺了皺眉,“韓奕,這里是辦公室,冷靜一點?!?/br>“沒事了,你想到什么?能跟我說說嗎?”“滾,走開……”我慢慢蹲下,抱住頭,“我哥呢?我想讓他來接我?!?/br>“韓奕,每個人都是獨立的,你不能總是依賴周也?!?/br>藍景行半彎著腰在電腦前保存數據,我已經沒心思再去想他要搞什么名堂。如果周也看到我這樣一定會過來抱我,把我揉在懷里好好安慰,我會在他的聲音里慢慢安靜下來,這樣的過程我們重復過無數次。如果不能依賴周也,還讓我怎么活。悲劇每天都在上演,有人墮落,有人瘋了,有人聲嘶力竭吶喊而不被聽到,我拼命想站起來,到高塔前營救我的公主,卻發現自己只是條一無是處可憐蟲,公主放下所有的頭發也不能拉我爬上去。“不要緊張,放輕松,可以休息了?!?/br>“我想再試一次……”“能告訴我你想到了什么嗎?”“……”藍景行:我太難了,我就是個工具人第37章這些年我已經很少在周也看不到的地方發病。那種感覺說不上來,窒息,胸口發緊,大腦也不聽使喚,閉上眼睛仿佛整個人都頭腳顛倒過來,失去重心,腿彎發軟怎么都站不住。更厲害一點身體會痙攣,手掌不收控制地握緊,一用勁就渾身發抖。那些時候的記憶很大一部分都是空白,只有周也的懷抱一成不變,肌rou結實,臂膀可靠,氣味讓人安心。他的心臟很有力地跳動,一泵一泵,連更久遠的認知都被更改,我記起自己曾經在羊水里呼吸,在母親的臂彎里咽下第一口奶水。藍景行在平板上圈圈畫畫,冷眼站著看我跟條癩皮狗一樣發抖打滾,這時候他終于像個醫生那樣冷靜又默然。他說我的癥狀有點像抑郁患者的應激反應,我咬牙顫抖著說去你媽的,老子才不抑郁。嘴里有血腥味,應該是嘴唇被磨破了,我折騰出滿身汗,面目猙獰地沖他豎中指。第三節課已經開始了,走廊里早沒有聲音,我強迫自己不要發瘋,拼命想點別的來轉移注意力。我不到十八年的人生單薄又乏味,走馬燈在腦子里放過一遍,最后又只剩下周也。我想到他今天早晨還對我笑,嫌我在他喉結上咬出了印子,一看就不像好人。又想到他深秋只穿一件黑色背心打底,zuoai時野性又浪蕩,肩背明明寬厚,腰胯卻窄小,屁股渾圓翹著,我說哥你怎么跟個女人似的,他尥蹶子把我掀翻在床上,jiba濕淋淋從屁洞里滑出來。我想著想著笑出聲,嘴角止不住上揚,渾身的勁兒都笑沒了,藍景行看我慢慢松懈下來,過來問怎么了。我耳朵里嗡嗡的,只能看到他嘴唇一張一合,“聽不見!”我很放肆地說,“我想聽我哥叫床?!?/br>然而周也是很少叫床的,韓勝偉以前跟他搞的時候不避人,我在自己房間能聽到他們在露臺做,啪啪啪,韓勝偉野獸一樣興奮地喘息,嘴里罵著母狗婊子之類的下流話,周也卻沒什么表情,做完回來拿換洗衣服都還軟著,大rou在胯下一晃一晃。后來換我cao他,周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