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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有點燙,尤其是被陸征手指碰到的那個地方。他緩了緩,把陸征指腹上那抹灰輕輕拍掉:“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地方沾到了?!?/br>“只是一點香灰,不臟?!标懻?。陸征不常笑,也很少用這種近乎…溫柔的語氣說話,溫白一時還有些恍惚。“昨天阿偉這邊有些事,我和時寧就過來了,來得急,所以只給你發了一條信息,你有看到嗎?”說完,溫白才覺得自己說了一通廢話。要是沒看到,陸征也不會找到這里來。陸征果然應了一聲:“嗯?!?/br>“還有元元,出去的時候,九章剛好去收牽牛圖,遇上了,說元元在牽牛圖里睡了,但之前在找我現,我怕它醒來鬧你,就也帶走了?!逼鋵崪匕鬃约阂矝]想到,昨晚他會在周偉這邊留宿。陸征仍舊笑著:“嗯?!?/br>溫白指尖下意識攥了下。睡覺之前,在接受“自己喜歡陸征”這個事實之后,他還告訴過自己,這也沒什么。至于怎么相處,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合適的方法,就是像勸周偉時那樣——以前怎么樣,現在繼續怎么樣。……溫白原本覺得很簡單。正不知道要說什么,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熟悉的“嘰”。那聲音并不響,甚至有些微弱,可或許是因為這地方太安靜,也可能是溫白急需一點東西打破沉默,于是很快注意到。兩人齊齊往后看去。小紙人正費勁地從門縫里擠過。周偉家的祖宅老舊,門檻也建得高,小紙人從縫里一點一點往下落,最后坐在那有三個它這般“高聳”的門檻上。它先低頭看了一眼,才下定什么決心似的爬下來。明明會飄,卻好像更喜歡用走的。陸征半蹲下來,紙人在溫白腳邊貼了一會兒,便朝著陸征走了過去。陸征接過它,抬頭看著溫白:“元元還在睡?”溫白點頭,他頓了下:“還沒來得及跟它說?!?/br>陸征知道溫白說的是什么,小胖燈還沒看見這紙人。鬧或許得鬧一下,可不見得會不喜歡。畢竟這紙人身上有溫白的氣息。溫白:“也不知道它能活動多久?!?/br>陸征原先對這紙人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不嫌棄,可說多喜歡也沒有,他也一向沒那么喜歡這種小東西,唯一的耐性都被拿去養燈了。可在知道了這是溫白什么情況下做出來的紙人后,陸征難得有些心軟。他看著手心上的紙人:“想養著就養著,也費不了多少事?!?/br>溫白卻是搖了搖頭:“諦聽說羌岐那柄刀是羌岐山的地氣養出來的,和陰司之氣不一樣,我們不好養?!?/br>這紙人和小蓮燈不一樣,小蓮燈本就是河燈,沾了溫白的血,又是中元這種時候,被溫白親自放到可通幽冥的流光河里頭,天生的靈物,卻也是天生的陰物,因此陸征可以用陰氣養它。比起小蓮燈來,這紙人可能更像小太歲,即便要養,也得靠地氣養著。“不過應該還可以活動一段時間,諦聽說第一次做出來的紙人,活動的時間會久些,可能幾個月半年也不一定,其他的,就等到了那時候再說吧?!?/br>地氣倒是不難找,更別說現在半座羌岐山就在陰司里頭,可陸征也知道這紙人是溫白的緣分,便應了一聲。他正想再說些什么,城隍…也就是周偉爺爺,拎著一桶香灰走了進來。陸征到這里來的時候,特意斂了氣息,老城隍并不知道陸征過來了,這一下子撞上,立刻放下桶,朝著陸征頷首行了個官禮。陸征神色淡了點。老城隍并沒有注意到陸征和溫白之間的氣氛,更準確說,他根本沒敢往那方面想。“溫白很稱陸征的心”這在整個陰司都不是什么秘密,他們這些地官也自然知曉,因此他還只以為兩人是在談話。正巧,這兩天他正打算挑個時間,將他欲把位置傳給周偉的事稟給陸征,他還沒來得及奏上,陸征自己來了。于是城隍立刻開了口。陸征正想打斷他,可一低頭,卻看見溫白來得及藏好的小動作——溫白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人已經在這了,也不怕他跑,陸征不知道溫白今天為什么這么緊張,卻也不想讓他覺得累,于是說道:“我跟城隍聊點事,你帶著它去看看元元?”“好,”溫白應得很快,從陸征手上接過有些昏昏欲睡的小紙人,“你們聊好了再叫我…和時寧,我們一起回去?!?/br>“嗯?!?/br>溫白轉身進了屋子。推開門的時候,鐘時寧專心正扒著窗戶,往外掃著。“阿偉,院子里好像只剩下你爺爺和老板了,小白不見了?!?/br>“你往后看?!敝軅ネ现粽{。溫白已經坐在了茶桌旁。屋里頭光線不太亮,可溫白耳尖的紅色卻很顯眼。鐘時寧和周偉對視一眼,慢慢在他身邊坐下。“你昨晚想的事,就是…這個?”周偉往外頭指了指。溫白把紙人放在一旁的棉花墊上:“嗯?!?/br>“所以你到我這來住一晚,也是因為陸老板跟你說了這事,你覺得有些突然,想緩緩?”周偉給溫白倒了一杯溫水過去。溫白思緒慢了一瞬:“陸征跟我說了這事?”為什么是陸征跟他說了這事?“不是嗎?”周偉一駭,“還是你們吵架了?”溫白:“沒有啊?!?/br>在周偉和鐘時寧不解的眼神中,溫白略過紙人的事,將事情說了一遍。在聽到“我喜歡他,不代表他就喜歡我”這話的時候,周偉和鐘時寧的表情,就像大白天見了鬼。尤其是周偉。他連灌了三杯白水,才敢開口:“他還不喜歡你?他可喜歡死你了好嗎!”溫白:“…………”接著,溫白被迫聽完了一場“陸征如何喜歡他”的專題報告會,主講人,周偉。直到陸征進來,周偉才停了嘴。被周偉念的,溫白現在還有些恍惚,怕陸征察覺到什么,隨便起了個話題。指著趴在棉花軟墊上的紙人說:“不知道怎么了,好像一直在犯困?!?/br>周偉和鐘時寧已經噤聲,站在一旁。陸征走過來看了一眼:“耗了太多精力,累了?!?/br>溫白:“就讓它一直睡著嗎?”“拿地氣養養最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