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0
跟他解釋。可看著那正對著他的后腦勺,儼然一副“不想說話”模樣的溫白,陸征:“……”藏紙人倒是藏得快。這是以為他沒看見,還是心虛——陸征覺得是后者。最后還是陸征先開了口:“鐘時寧說你一回來就回了房間,讓我來看看?!?/br>其實鐘時寧的原話是:小白不知道怎么了,一回來就回了房間,跟他說話也有一句沒一句的,看著心神不寧的樣子,老板你最好去看看。怕嚇著溫白,陸征語氣還算平和……如果不是最后“看看”兩個字稍頓了下,露了一點咬牙的意味,溫白還真給忽略過去了。可現在,老板是不是在生氣,已經徹底脫離了溫白考慮范疇圈。他正被自己突然暴露的“不軌意圖”打得面紅耳赤。陸征沒聽見回答,喊了一聲:“溫白?!?/br>溫白心不在焉地回:“嗯?!?/br>他會不會聽錯了?諦聽會不會不是這個意思?“紙人哪來的?”陸征開門見山,直接問出口。溫白手指一攥,被子被抓出幾道不太規則的小褶子:“……嗯?!?/br>所以他喜歡陸征?陸征咬牙:“羌岐的紙人?”溫白仍舊左耳進,右耳出:“……嗯?!?/br>可以前他從沒覺察到自己喜歡男生???“從結界里就跟著你出來了,還是剛跑出來的?”“……嗯?!?/br>“……”到這時,如果陸征還聽不出來溫白是在敷衍他,也活該被氣死了。他三兩步走上前,腳步在溫白身后頓了半晌,見人還不打算好好說話,一側身,直接坐在床邊的位置。然后就看到離他只有半臂位置的溫白,倏地一下,撇過頭去。陸征:“…………”他眼皮一撩,某個小弧形正朝著他這邊移動。陸征氣笑了。他手虛撐在被墊上,往后稍一倒力,看似很隨意地撐坐在床邊,可食指指腹卻很“湊巧”地壓住了小紙人的一條短腿。小紙人被限制了動作,腳下一踉蹌,坐在了墊子上。連帶著被它腦袋頂出來的小弧形,也跟著凹陷下去一小塊。陸征又動了動它,直到小紙人再度“嘰”了一聲,吸引了溫白的注意,陸征才停了手。“從結界里跑出來的?”陸征重復了一遍。他的確不想跟個靈智都沒開的小崽子計較,可前提是這小崽子不是羌岐的。和陸征撞上視線的一刻,溫白清晰地聽見耳邊的心跳聲。他深吸一口氣,才把它壓了回去:“不是?!?/br>溫白也顧不上心跳不心跳了,當務之急是把小紙人的來歷先解釋清楚,免得陸征誤會:“是我剛剛做的?!?/br>溫白三兩下把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陸征聽到“緣分沒斷”四個字的時候,臉色頓時黑了,在溫白強調是和紙人的緣分,不是和羌岐后,才勉強能看了些。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溫白索性破罐子破摔,他把小紙人從被窩里捧出來:“它剛剛不是故意…的?!?/br>中間還落了兩個字——“碰你”。溫白原先是想說,它不是故意碰你的。可最終抿了抿嘴,還是只截了一半話茬,另外兩個字,只說給了自己聽。陸征知道這紙人是溫白自己做的之后,臉色好了不少,見它湊過來,也沒管,問道:“故意什么?”溫白:“……”溫白甚至覺得陸征是故意的。默了片刻,才道:“它剛剛不是鬧你了嗎,可能是剛刻出來,對人比較好奇?!?/br>“這么點大的東西,能鬧到我什么?!标懻鞔鬼戳艘谎郯亲∷种覆淠樀募埲?,心想這是溫白做的,難得生了點耐心,還微曲了一下手指,讓它爬得更順暢些。紙人他沒在意,倒是眼前這人……“為什么一回來就回了房間,”看完小的,陸征偏過頭,“醫院那邊出事了?”溫白頓了下。“沒,就是有點累了,想回來睡一下?!?/br>他心里止不住有些疑惑。陸征好像完全沒意識到剛剛小紙人企圖偷親他,對他“意圖不軌”?溫白皺了皺眉,可都這么明顯了。當時他心都快要跳出來了。這次溫白還真沒誤會,陸征的確沒察覺到紙人的意圖,倒不是紙人做得不夠明顯,而是陸征根本沒在意。當時他只掃了一眼,在紙人身上感受到溫白的氣息后,便沒再理會。小紙人蹬著陸征的衣服吭哧吭哧往上爬,意欲表達愛意的時候,陸征正沉著眸子盯著它的“主人”看。“可以交給陰差去做的事,就讓陰差去做?!北绕鹱屓藖砘嘏?,陸征更愿意讓溫白在他眼皮子底下待著。“比如鐘時寧,”他語氣重了點,“平日太閑?!?/br>溫白對鐘時寧的事太上心,以致于現在只要在陰司待著,后頭總跟了個鐘時寧。陸征看著有些礙眼。要不是眼下沒什么合適的理由,早把這鐘時寧調陽城去了。溫白點頭應著,見陸征真沒多想,松了一口氣。可他心底卻跟溫元元似的,一個勁地往外炸火星子。等陸征一走,立刻從二樓跑下來,問過陰差確認諦聽在辦公室后,溫白敲門走了進去。諦聽從一大堆文件中抬起頭來,看見溫白肩頭趴著個小紙人,還笑了下。“看來那刀是用過了,”諦聽合上筆蓋,“怎么樣,還好用嗎?”溫白垂著眸子,沒說話。他之所以把紙人帶出來,就是想知道這紙人究竟是不認生,對誰都好奇,對誰都想去貼貼碰碰,還是…只對陸征。事實證明,只對陸征。紙人在他肩頭趴了一路,從一堆陰差中走過,逗它的不少,在鐘時寧點它腦袋的時候,也歪著腦袋,拿臉蹭了蹭鐘時寧的手指。可卻只限于這樣。絲毫不像見到陸征時候那般……纏人。乖到溫白甚至說不出“雛鳥情節”這種自欺欺人的話。“諦聽,上午你說這紙人會隨著主人的心意做事,是什么意思?”溫白心有點累,也沒拐彎抹角,直接開口。諦聽工作的時候,桌上總要擺盞香爐。聽著溫白的話,他隨手拈了幾縷煙,朝著虛空的位置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