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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不、放、心眼前的溫白。陸征幾乎能肯定,只要他一松手,一個“不留意”,這人就能逮著機會,去看那個羌岐長什么樣。那羌岐自是比不過他。但應天運生的東西,長相多少還過得去。陸征開口,轉移溫白的視線:“那群紙人,你想怎么處理?”被陸征一提醒,溫白才想起來周遭很安靜,許久沒聽見紙人的聲音。“紙人呢?”溫白問道。鐘時寧高高舉手:“小白!這兒呢!”溫白順著聲音望過去。那群小紙人被困在兩棵樹間,一個疊著一個,抱成一團。不知是不是感應到情況不對,一路上咿咿呀呀,好像怎么也安靜不下來的它們,一下子不說話了,看起來還慘兮兮的。幾個陰差給了主意:“這些紙人只是些小陰物,沒什么自主意識,也不會疼,實在不行,燒了也可以?!?/br>溫白連忙制止:“別!”所有人齊齊看他。紙人不會疼是真的,但害怕也是真的,看它們在聽到“燒了”的時候,那縮得更緊的樣子,溫白有些于心不忍。“燒了它們也沒什么大用,羌岐還能做出其他的小紙人?!?/br>他抬眸,看了陸征一眼。“其實都挺乖的,沒嚇唬我,路上怕我冷,還送了我一個暖手的小香爐?!?/br>又看了看那群仰頭看他的小紙片,溫白心一軟:“你看,它們也都是紙做的?!?/br>……跟你兒子一樣。這句話溫白沒說,但他知道陸征應該聽得懂。陸征毫不意外溫白的回答。從一開始,他也沒想對這些紙人怎么樣,只是想讓溫白轉個心思,別惦記著羌岐而已。“嗯?!标懻鲬寺?。溫白眼睛一亮:“可以留著?”陸征:“嗯?!?/br>除了知道這些紙人沒傷到溫白之外,說陸征沒一點私心,也是假的。剛他揭了溫白蓋頭的時候,那幾個紙人喊的話,陸征覺得還算好聽——“新娘子是別人的了?!?/br>陸征一發話,小紙人們立刻釋放,齊刷刷跑到羌岐身后。那個一路上跟溫白說話、吹口哨的小紙人,還朝著溫白鞠了一躬,不知是不是知道是溫白求的情。羌岐以為審完了紙人,就該審他了,可誰知,陸征卻帶著溫白徑直走了,好像一分鐘也不想讓人在這兒多待似的。羌岐:“???”怎么回事?不是一直傳言這陰司二把手脾氣不好,面子比大帝還難求嗎?這就…走了?這么大度?此時,陰司眾人的想法,也沒和羌岐差多少。甚至他們更了解陸征的脾性,于是更加摸不著頭腦。雖然這羌岐的確是連小白的手都沒摸到,但這直接上門迎親的cao作,就是典型的攻擊性不高,侮辱性極強啊。他們原先還以為這羌岐不被扒掉一層皮,也得被雷劈上幾道。誰知……“老板,就這么算了???”周偉也覺得此事有些不妥:“這老色…羌岐不會還有下次吧?”“對啊,上次被天雷劈了都沒長記性,這次這么輕易放過他,指不定又打什么鬼主意?!?/br>“主要是這種山鬼,沒惹什么大事前,我們陰司也抓不了?!?/br>“那出事不就晚了?這次是小白,我們還來得及時,要不是呢?”……眾人各執一詞的時候,周偉伸出手,戳了戳溫白手背。溫白轉頭看過去。周偉極小聲地說:“剛替小紙人求情的時候,那么能說會道的,現在怎么不說話了?快問問陸老板,問他是怎么想的?!?/br>溫白正是很清楚,才沒說話。他微微偏頭,看著身側的陸征,總覺得事情還沒完。當眾人從結界出來的時候,剛好在山頂。正要抬腳往山下去,此時,在那沒完全合攏的結界縫里頭,突然傳出一聲巨響。那動靜,已經被結界掩去了將近全部,可只是泄出來的一點,說是山崩地裂也不夸張。甚至還真覺得腳下晃了下。眾人面面相覷,可陸征卻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說了句:“還不走?!?/br>陰司眾人只好跟上。只有結界里頭的羌岐,顫著手,指著眼前空蕩蕩的一片。山呢?他那么大半座山呢?哪去了?。?!作者有話要說:千年前,因為好色,被天雷劈成了兩半。千年后,因為好色,直接沒了一半。“一家三口”哪像是來救人的?分明是來搶親的。山間下起了雨,入冬的夜,又是寒山,風一吹,都能把人凍成冰碴子。好在程誠他們都是魂體狀態,不怕冷。整個隊伍間,也就溫白和周偉兩個生人。陸征撐了傘,溫白抱著小蓮燈,兩人靠得很近。溫白看著陸征,心里在琢磨陸征是不是在生氣。否則這天象怎么又亂了。他想得出神,陸征看過來了也沒察覺。“看路?!标懻髡Z氣無奈。“哦?!睖匕谉o辜抿嘴。玉葫蘆上的經文,已被陸征復原,源源不斷散著熱氣,跟個小烘燈似的,熨帖得很。冷風吹過的時候,冷熱一交替,溫白抽了抽鼻子。有點癢。陸征以為是溫白凍到了:“很冷?”他皺了皺眉。明明玉葫蘆溫度已經夠暖身子了才對。溫白搖頭:“沒,就是風吹到,鼻子有點癢?!?/br>不冷,甚至有些熱。他現在感覺自己就是個移動暖寶寶帖。陸征沒信,往人往自己這邊帶了點。還把雨傘一偏。低頭,就看到躺在溫白手上哼唧,性子也越發嬌氣的溫元元。陸征看了它一眼。他還記得千年前,剛撿到小胖燈不久的時候,陰司來個人就要說上一句,說這蓮燈雖是他養的,可卻不怎么像他。這性子隨了誰,現在陸征才知道。陸征的視線落到這個“誰”臉上:“抱著累就放回葫蘆里頭?!?/br>抱了一路了,也不見停。陸征剛開口,小蓮燈就炸了他一個小火星:“要抱抱?!?/br>隱約覺得陸征是在嫌它胖,小蓮燈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