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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蘊觀所有弟子:“……”李志清卻打定了主意。其實他們說的不無道理,方才剛冒犯過,的確不是結識的好時機。可這種大能,不是說遇上就遇上的,窮極一輩子,可能也就這么一次了。林丘知道李志清在想什么。雖然初衷不同,但追根究底,目的是一樣的。一行人就這么折返了回去。盡管李志清他們很小心,特意控制著距離,等他們穿過外院玄堂才跟上去,生怕離得近了,會惹惱陸征。可沒走出幾步,陸征便發覺了。“麻煩?!标懻靼櫫税櫭?。他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是覺得一把劍不夠?!?/br>“還是覺得你們的腦袋比那劍硬?!?/br>遠處的李志清他們,隔著一整個院子,聽到陸征的聲音的時候,差點給跪下來。溫白原先還不知道陸征在跟誰說話,透過窗一看院外那整整齊齊的一排,懂了。正要開口,忽然和打頭的林丘對上了視線。林丘朝他揖了個大禮。溫白看不清他的神情,可不知怎的,總感覺他似乎有話要說。溫白對這個長相周正的小道長觀感不錯,而且剛剛也算是幫了他們說話,于是不著痕跡地拉了拉陸征的衣角。陸征偏頭看他。溫白沒說話,只輕輕搖了搖頭。見陸征沒回答,溫白心里也沒底,但又實在不知道說什么,鄭路又在,很多事也不好說,只好眨了眨眼睛。陸征:“……”又眨了眨。陸征:“………”這人到底跟誰學的這一套,怎么這么愛撒嬌?溫白完全不知道此時的他,在陸征心里已經變成了“嬌氣又愛撒嬌”的人設,看陸征不再生氣,還高興了一會兒。一群人進了屋,鄭博昌立刻從沙發上起身。當他看清陸征和溫白時候,仿佛一盆冷水兜頭而過。這也太年輕了。他不是覺得年輕人不好,只是這么多經驗豐富的大師都束手無策,年輕人怕是更沒頭緒了。鄭博昌失望的表情藏的不算好,鄭路一眼就看透了,正想上前讓他爸清醒點,千萬別得罪了大師,李志清他們已經候在門外。鄭博昌心下一喜。事情發生以來,他請了一波又一波的修士,雖說都無功而返,但李志清是有些真本事的,而且還是青蘊觀這種大觀出身。這一折返,他還以為是發現了什么。可還不等他上前,李志清就先對著陸征揖了個禮,還是一個看著就足夠正式的大禮。鄭博昌伸出的腳就這么停在了半空:“???”鄭路得空,趕忙上前:“爸,這位是真神仙!”震撼全家三百年的那種真神仙。鄭路:“一根手指碎了人家一柄劍!”鄭博昌瞪大眼睛:“一、一柄劍?”鄭路猛地點頭:“就之前你問那位小道長賣不賣,想拿來掛你床頭辟邪的那柄!”鄭博昌眼睛瞪得更大了:“真的?”鄭路指著外頭:“兩枚銅錢現在還立在地磚里呢,不信你去看!”要不是屋里頭人實在多,鄭博昌老淚都要落下來。等了這么久,總算給他等到了。他還想說些場面話,陸征已經皺了眉:“畫呢?”那語氣,不像是來看畫的,像是來搶畫的。鄭博昌卻完全不敢有異議,知道很多高人都有些脾氣,于是立刻噤聲,帶著人便往藏畫室走。藏畫室在地下,要經過幾重樓梯,光線也逐漸變暗。林丘一直安安靜靜跟在后頭,斟酌良久,才咬牙快走了幾步,走到溫白身側。一出聲,便恭恭敬敬喊了聲“仙長”。溫白長這么大,“學長”聽過不少,被喊“仙長”的,還是第一次,有些哭笑不得:“叫我溫白就好?!?/br>林丘最終還是沒敢直接喊溫白。“恕晚輩冒犯,想請教一下仙長,不知是否方便透露一下,您手上這個玉葫蘆…有何用嗎?”溫白一怔,隨即停下步子。就連陸征也回過身來。溫白低頭看了眼安安靜靜的玉葫蘆,又看了眼陸征。他的感覺沒錯,林丘果然是有話要說。可在他不表明來意之前,溫白也不打算多說。“沒什么,只是一個裝飾品?!?/br>林丘默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頷首之后,退了回去。除了溫白和陸征外,其他人并未察覺到這邊的異樣,只當林丘是上前跟溫白搭了一下話。一行人繼續往樓下走。溫白這才走到陸征身邊:“他為什么這么問?”“是可以看到小蓮燈嗎?”他原先沒太在意,現在想起來,林丘的視線的確有好幾次都在他手腕上停了片刻。陸征:“一個小道士,還沒那個本事?!?/br>溫白:“那就是玉葫蘆的問題?”這下陸征沒再說話。雖說只是一個小道士,陸征根本沒放心上,可他身旁這人,顯然是個不省心的。別以為他不知道,剛剛這人就是在幫這個叫林丘的說話。想到這里,陸征偏過頭,認認真真看了溫白一眼。緊接著,他一字一字道:“不管是什么問題,離他遠點?!?/br>作者有話要說:潛臺詞:離我近點。入畫(捉蟲)天靈蓋上燒個洞因為李教授和吳躍的關系,溫白參加過幾次私人畫展,辦在地下室的也不是沒有。畢竟像古畫這種東西,要想延長壽命,對溫度、光線要求都極高。可像鄭博昌這么小心的,還是第一次。偌大的一個地下室里,就最中間一個展示倉,玻璃跟塔山似的,罩了一層又一層。最底邊甚至貼了一圈用朱砂寫好的符紙。畫面要多詭異,有多詭異。鄭路連忙低聲解釋道:“先生莫見怪,原先不是這樣的,只是那事發生之后,實在害怕,就讓人多添了點玻璃?!?/br>陸征興致缺缺,隨手撕了一張符紙下來。鄭博昌只覺得自己的靈魂都隨著陸征這一撕缺了一塊角。要知道之前幾位大師千叮嚀萬囑咐說動不得,動了這符紙小命難保。“陸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