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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他!宋紹!老子要抽他筋剝他皮?。?!艸?。?!云神,你在哪里?你回江州了?我要去暗殺他!艸!我要撕爛他的嘴?。?!傻逼!無恥?。?!無恥?。?!我不行了!我現在整個人都——Eric已經去找宋紹了!我——我——”又是接連幾聲震動。姜昀祺拿下手機看了眼,博宇暴跳如雷的聲音依舊清晰。是薛鳴淮。“薛鳴淮的電話?!苯漓鞯穆曇艉芾潇o,冷靜到博宇忍不住寒顫。博宇:“——薛、薛鳴淮?他媽的他不是失蹤快一個月了?老子給他打了那么多電話,那么多信息,他媽他一個都沒回!艸!我現在也想殺了他!”“我先接?!?/br>電話那頭的聲音刻意壓低。姜昀祺覺得薛鳴淮好像在醫院——姜昀祺太熟悉醫院的氛圍了,滴滴答答的儀器聲,空了的輸液瓶被取下后的輕微脆響……“云神——”姜昀祺:“你在哪?”薛鳴淮頓了頓:“醫院?!?/br>姜昀祺:“出什么事了?”薛鳴淮似乎推開一扇門走到了陽臺,隱約傳來汽笛聲:“劉至手不行了,我逼他做手術,這一個多月都在照顧他?!?/br>姜昀祺靜默幾秒:“好了之后還能打比賽嗎?”薛鳴淮很久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很輕地說:“不可能了。手術結果也只能幫他維持最起碼的手腕功能?!?/br>姜昀祺不知道說什么。驀地,那邊傳來打火機的幾下咔噠,薛鳴淮在抽煙。片刻,薛鳴淮說:“我后天回江州,大家見一面。劉至也一起。我們會找到證據?!?/br>可未等薛鳴淮回來大家一起商討對策,第二天凌晨三點多,信戰官網很突兀地發布了一條微博。直接將凌晨三點的熱搜爆了。——信戰隊長宣布信戰即日起解散。第132章好好說話姜昀祺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剛和宋姨吃完早餐。待會他們要去省人醫監督阿隨復健——雖然說了不再去,但也不能真的一兩周都不看。阿隨再賴皮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這回不是博宇打來的電話,是Eric。姜昀祺想,博宇那么為信戰cao心現在肯定很不好受。“宋紹那事之后,隊長請我們吃了頓飯,我就覺得不對勁……他沒有明面上讓我們離開,只說信戰毀了?!?/br>Eric聲音低沉了很多,很疲憊的樣子:“現在手上沒有足夠證據證明宋紹早就和晏雨里外勾結。比賽復盤的結果也不理想。還有你三級盔丟的那滴血,黎坤一個人復盤了三十多遍,也和主辦方溝通過,主辦方堅決否認是系統出錯。加上薛鳴淮一直沒消息——我和博宇看得出來,隊長這段時間真的挺消沉?!?/br>姜昀祺站在玄關等宋姨拎包帶上保溫盒里的拌面。面、醬和蔬菜絲要分開,不然等到醫院全糊了。Eric沒想姜昀祺會說什么,繼續道:“他覺得自己既保護不了隊員,也處理不好隊內的事,引出這么大的后患。信戰走到今天,比賽失利、名聲全毀,是他一個人的責任。當時博宇安慰他,我也想說幾句,畢竟一開始是我們三個一起走過來的——我的問題更大,識人不明,引狼入室……”“實話說,直到決賽最后一刻,你拽起宋紹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宋紹有貓膩。雖然之前懷疑過。第一階段比賽開始那會,宋紹擔心你被格雷盯上自顧不暇,提議一隊派人輔助,那時還正面杠了幾句薛鳴淮,我就覺得有些奇怪??赡芫褪悄莻€時候宋紹打算暗中動手腳了吧。如果能名正言順加入你們二隊之后cao作起來也方便?!?/br>姜昀祺想起那次宋紹和薛鳴淮的賽前爭執:“后來第一階段結束復盤,他也來找我說這件事?!?/br>Eric嘆了口氣:“我以為他是真的好心?!?/br>姜昀祺:“我也猶豫過,我擔心……”姜昀祺擔心因為自己過分警惕,影響判斷,還和裴轍說起這件事?,F在看來,因為猶豫和自我懷疑,他失去了質問宋紹和晏雨私下接觸的最好時機。許多事情就是這樣。每個人背后的考量、計算、擔憂與猶豫,千鈞一發的時刻,瞬息萬變的人心,讓每一步朝著既定方向走去。如果其中一個環節脫離原本軌跡,那會意味著事情向更好的方向發展?姜昀祺想,也不會的。身處其中的人,沒人知道最后的結局。就像在遂滸,他下定決心刺向裴轍胸口的那把匕首,牢牢沒入裴轍左胸。那一刻的姜昀祺,根本不會想到他與裴轍會擁有今天。姜昀祺無數次想回去改變那只匕首的方向,但某一刻又覺得,即使改變了,事情難道就會向著他期許的方向發展?Eric沉默許久。姜昀祺說:“我本來打算退出信戰,后來家里發生了些事,一直找不到時間和你們當面說,然后又這樣了……”也許是他的語氣過于低落,收拾好走來玄關的宋姨看了他一眼,目光關切。姜昀祺朝宋姨笑了下。Eric沒想到,下意識問:“你不打了?”姜昀祺拿過宋姨手里保溫盒,開門出去:“比賽結束那會很氣憤,也很沮喪。明明可以拿下最好的成績,但就是沒有。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淘汰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后來我哥哥帶我出去玩,我覺得我離開這些也挺開心的,就決定退出??墒俏覜]想到隊長會做出這個決定?!?/br>姜昀祺有些意外自己心底的想法就這么直接和Eric說了出來。原本三個人里,他和Eric最不對付。Eric對他有戒心,他也對Eric失望過。Eric說:“我明白。只是現在我們都退出了。我昨天去P11的賽訓基地找宋紹,本來想著揍他一頓,但是遠遠看見他和P11一幫人有說有笑,就覺得很惡心,靠近一步都覺得惡心。怎么會有這么厚顏無恥的一個人。到頭來對自己更生氣?!?/br>姜昀祺問:“博宇還好嗎?”Eric:“云浮天梯人走得差不多了。我早上下樓看到博宇一個人坐在一樓青訓室,估計一晚上沒睡。隊長還沒見到。對了,夏閔路星嵐前幾天回家了,兩小子哭了一路。這會估計又要哭?!?/br>姜昀祺想起薛鳴淮說的事:“薛鳴淮說他回去陪劉至做手術了,明天回江州,大家一起找證據?!?/br>Eric苦笑:“沒用的,隊長找了那么多遍。要是薛鳴淮打算套麻袋揍人,可以叫我和博宇?!?/br>姜昀祺:“薛鳴淮說劉至也來,說不定劉至有辦法?!?/br>Eric:“S市冬季賽至今,劉至要是有辦法,早就自救了,何必等到這個時候?!?/br>Eric說得灰心但也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