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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過了一會?才慢慢說:“我總覺得,現在不說出來,以后我會?后悔?!?/br>他在星際時直覺就救過他很多次,他非常相信自己的感覺,既擔心這次會?遇到危險,又?害怕留下遺憾,自然就向余清冬表明了心意。余清冬注意力一下就偏了:“你什么時候出現這種預感的?”岳靖淵說:“出發前?就隱隱有感覺,剛才聽到那些莫名?其妙的話,感覺更?清晰了?!?/br>或者說,更?尖銳了。余清冬意識到危險性,稍作思?考,立刻做出決定:“等天亮人?來了,你不要跟我進去,我會?讓云璣接應你,你和他在守靜觀等我?!?/br>岳靖淵想拒絕,然而他注意到余清冬嚴肅異常的表情,直覺再次被?觸動,到了嘴邊的話一變,就成?了一聲“好”。余清冬心情稍微放松了點,正?準備再囑咐岳靖淵幾句,余光突然掃到岳靖淵頭頂的說明變了顏色。那是種極度妖異的血紅,在無邊無際的夜色中更?顯得刺目和詭譎,光芒籠罩在岳靖淵面上,襯得他臉色蒼白,如同新生的幽靈。余清冬一顆心重重一跳,一邊保持著一定程度的警惕,一邊微微偏過頭細看?他頭頂的文字。在那里,金光閃閃的八個字已經徹底不見,化為一行“暗夜將至,鬼王誕生,災禍同來”的危險警告,落在余清冬視網膜中,幾乎刺痛了他的眼睛。什么叫暗夜將至,災禍同來?難道岳靖淵出事竟能引起天災?這不應當,縱使鬼王再強大,它帶來的災難也不應該來自大自然的反饋,除非那名?鬼王身?上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特殊之處!余清冬感覺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腦中數個念頭閃過,很快就開口:“算了,你還是先別回去了。云璣雖然能來接應你,但這里離融市太遠了,我一早就要入山,你一個人?在外面可能遇到的情況更?多,我不放心?!?/br>岳靖淵愣了下,有些奇怪地看?向自家小師叔,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快就改變了主?意,但他本身?也不放心余清冬一個人?去闖殉葬坑,當即含笑答應了。他話音落下,頭頂的說明瞬間變化,“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可得一線生機”,明明拜拜訴說著余清冬選擇的正?確性,也指出了選擇中蘊含的巨大危險。余清冬難得有些后悔。如果?他一開始就讓岳靖淵和云璣回到守靜觀,是不是就不會?陷入這樣的困境?將目光移回前?方,余清冬大腦飛速轉動,很快判斷出讓岳靖淵回到守靜觀等他并不現實?,畢竟從云璣的反應和行為來看?,他的師父和師兄們應該是卜算到了什么,不敢強行出手幫他。而且守靜觀如今算是人?才凋零,岳靖淵情況這么特殊,誰也不能保證他呆在守靜觀就不受襲擊,萬一觀里沒能護住他,他的精神力和紫氣?暴露,很可能遭到多方窺視和打壓。別有用心的人?是不可能控制住自己對紫氣?和精神力的貪婪的。將岳靖淵帶在身?邊,雖然也要面對危險,但這里人?跡罕至,增援數量有限,哪怕岳靖淵暴露了特殊之處,局面他也完全能控制。這或許就是一線生機中的一部分。余清冬隱約摸到點什么,幾秒鐘內就收拾好心情,著重思?考起對策。他指揮岳靖淵從他的口袋和汽車儲物箱里分別取出幾張符箓和一件防御用的法器,一步一步指導岳靖淵激活這些武裝自己,盡力為岳靖淵增添一些安全保證。岳靖淵依言照做,弄好以后才發現儲物箱里剩下的全是材料,不是法器,臉色一變。“小師叔,這些都給我用了,你用什么?”余清冬說:“我不需要這么多外物?!?/br>真當他當初徒手撕厲鬼是鬧著玩的嗎?岳靖淵反對道:“蠱蟲和厲鬼不一樣,它們太小了,小師叔——”余清冬打斷他:“我帶了長柄錘頭,在后座,你幫我組裝一下?!?/br>岳靖淵皺了皺眉,但這個時候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翻出部件組裝。余清冬看?他轉移了注意力,正?暗自滿意,突然聽到一陣細微的嘈雜聲。那聲音很像短路的老式錄音機,磕磕絆絆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間或夾雜幾句“來呀,快來呀”“來這里,你將得到一切”“有你想要的一切”的蠱惑話語,試圖用輕柔的語氣?和特殊的法力波動迷惑人?的神志。余清冬仔細聽了一會?,低聲問:“剛才你聽到的就是這個聲音?”岳靖淵被?刺耳的響聲和分貝過高的話語震得耳朵疼,接觸不良一般的聲音令他難以控制地心生煩躁,眉頭皺得更?緊了。“是一個聲音,但剛才更?連貫,聲音也更?小?!?/br>余清冬敏銳地注意到他狀態不對,低喝著提醒他一聲。岳靖淵一驚,連忙調整心態。然而就在他努力穩住自己的時候,刺啦不斷的噪音中多出了一些細碎的咔嚓聲,像是某種節肢動物的腿翹打過地面,不小心碾碎了枯黃的樹葉。余清冬和岳靖淵臉色同時大變。“有蠱蟲孵化完畢摸過來了!”“這是蠱蟲在靠近嗎?”兩人?幾乎同時脫口而出,聽到對方的聲音,顧不得多管其他,立刻打開車燈向四周看?去。持續不斷的呼喚聲中,兩人?在充足的光源下看?到一副令人?頭皮發麻的場面——無數透明的、長著許多條腿的蟲子正?熙熙攘攘趴在地上,一個擠著一個,一層疊著一層,爭先恐后往車子所在的地方爬。它們每一只最少有兩個指節大小,舉著前?足不停敲打地面或無形的防御護罩,尖利的口器刮過彼此的甲殼,留下一道道白痕。燈光能照到的部分,人?類的rou眼清晰可見它們甲殼內有黑氣?在不斷翻滾、凝聚、消散,周而復始、循環往復,形成?一張張似哭似笑的面孔,散發著nongnong的怨毒。風一吹過,就有老舊收音機一樣的刺啦聲響起,將森林深處遠遠傳來的呼喚打斷。岳靖淵手指緊了緊,按住車門:“這個數量……它們是不是在攻擊外圍的防御法陣?攻勢好像并不激烈,感覺不太對勁,會?不會?有其他布置?”余清冬也覺得不對:“按照現在這個速度,別說明早,就是后天大后天,它們都未必能打破法陣?!?/br>一定有哪里不對。在車后座的警犬汪汪兩聲,既是贊同又?是提醒兩人?要多加小心。余清冬順勢吩咐了警犬的鬼魂一聲,兩人?集中注意力觀察蠱蟲,生怕放過一絲一毫線索。就在這樣的僵持中,樹林深處的呼喚越來越微弱,來自蠱蟲的刺啦聲和摩擦聲也變小了不少,另一種重重疊疊的聲音從蠱蟲身?上傳來,并且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響亮。“哥哥,哥哥?!?/br>“jiejie,你……回來了……嗎?”“小弟……”“……呵呵……meimei,我的好meimei?!?/br>“來陪我啊……”“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