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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一并處理了吧?!?/br>紅色的絨布上,綻開了一朵又一朵暗色的花。這是一場一面倒的屠殺。血腥、可怕。冉致安死死地瞪著眼睛,即使可以說話了,他的喉嚨里也像塞著什么東西似的,發不出一絲氣音。那一個被吊著的人影已經占據了他全部的視線和心神了。“在畢業之前,你一定要很優秀很優秀才行。你很聰明的,不要再玩了?!?/br>那時候他就感覺到了不對,為什么就不問呢?他為什么不問問呢?是因為他潛意識里就覺得這樣溫柔羞怯的方玖不會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嗎?冉致安悲哀的想,即使他發現了,也只是多一個人去送死,結果不會有一分一毫的改變。他的周圍都是哭聲,除了震驚,惶恐和害怕以外,又有多少人的哭聲是因為兔死狐悲,物傷其類?校長似乎已經欣賞夠了這樣的鬧劇,他拍拍手說:“都回去吧,明天醒來你們就什么都不記得了?!?/br>冉致安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他從夢里驚醒,冷汗濕透了睡衣。醒來之后,夢里的東西就已經模糊了,但他始終記得夢里劇烈的悲傷和怨恨。那么濃烈,仿佛是要將人吞噬的海嘯。“篤篤———”有人在敲門。冉致安慢吞吞地從梯子上爬下來,拉開了門。門外站著方玖。“快上課了,我看你還沒有動靜,過來看一下?!?/br>冉致安僵硬且機械地點了點頭。他不知道自己后來是怎么回應的,他只是在關上了門之后,緩緩的滑到了地上。不對勁,一切都不對勁。明明方玖說話的語氣和神態神都沒有變化,但他就是有一種莫名的篤定,那不是方玖。可是,那不是方玖又是誰呢?冉致安眼睛里都是茫然。“在畢業之前,你一定要很優秀很優秀才行。你很聰明的,不要再玩了?!?/br>這是昨天的方玖說的。冉致安下意識的想起了這句話。他沒有發現,他下意識地將昨天的方玖和今天的方玖當成了兩個不同的個體。恍惚間,他又看到窗外的黑影了。他跌跌撞撞的跑到落地窗旁,總覺得那一閃而過的黑影像極了人形。學校的生活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無波,只是冉致安和方玖漸漸疏遠了。冉致安的成績越來越好,而他和同桌之間的話也越來越少。起初他們周圍的同學還以為他們鬧了別扭經常勸和,后來所有的同學都隱約地開始不對勁,大家都忙著學習,也就沒有什么人來關注他們了。就這樣又過了一年,702班有幾個優秀的學生又提前畢業了。他們是同一天離開的,在那場歡送的儀式上,冉致安悄悄的溜了出來,他漫無目的的在校園里游蕩,不知怎么的就晃到了食堂邊,食堂前門右側有一片茂密的樹林,他在樹林里發現一條了僻靜的小路,沿著那條小路一直走就進入到一個地下洞xue里,臺階上全是青苔,稍不注意就會摔倒。還好他出來的時候覺得這場儀式會弄到很晚,帶了一個迷你的手電筒。等洞xue走到盡頭的時候。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縱橫交錯在巖壁上的枯樹根,在昏暗的光線里像一條條蟄伏的蛇。微弱的光線稍稍往下,是一地的白骨。禮堂、表演、猩紅的幕布、成片的哭聲……所有丟失的記憶在這一刻全數回歸。他什么都想起來了。手電筒掉在地上,照出一個白骨空洞洞的眼神。這么多這么多的尸骨,是不是有一具……也屬于那個害羞的方玖呢?到底是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去直面死亡?他明明那么怕疼,說話都不敢大聲,卻做了第一個反抗的人。“我覺得人死后都會變成蝴蝶,安葬他們的地方就叫“蝶鄉”?!?/br>這是方玖有一次閑聊和他說的。他現在有一點奇妙的認同感,人就像蝴蝶一樣,美麗脆弱而短暫。“你也想起來了嗎?”冉致安跌坐在地上,他慢慢抬起頭,手電筒光照不到的洞xue深處,走出來幾個人。為首的那個人走到他的面前,冉致安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滿臉淚水的狼狽身影。“哭是沒有用的,你現在看到的每一具白骨,都是那些反抗學生的尸骸?!?/br>“他們的犧牲不是無用的,只要還有人活著,就一定會有人反抗?!?/br>明明穿著同樣的校服,可冉致安覺的他們比他更堅強,也更勇敢。外面是歡樂的慶祝,所有人臉上都沒有憂愁,只有夢想和憧憬,而他們坐在尸骸堆里,商量著看不到未來的前路。這個時候的冉致安還不知道他所認識的這些比他更勇敢,更堅定的人會在前進的路上,一個接一個倒在他的面前。先是領頭的那個人悄無聲息的消失了,他看他們的眼神變得陌生。所有人都知道,他被替換掉了。他們每一個人都有著數個代替品,如果做的不夠好,達不到某個標準,他們就會被銷毀,接下來會換上一個一模一樣的人來接替他們的人生。他們不是唯一的,他們是可以被隨時取代的,就像編寫一個程序,如果這個程序實在不行,就就毀掉重來,編寫一個更合心的。而僅僅只是開始。第二個人也消失了,冉致安還記得那是一個喜歡扎著高馬尾的女生,警惕性很強,幫他們躲過了數次危險。第三個人消失了,他是一個沉默寡言,喜歡畫畫的孩子,是他們這里最小的,他曾經送給冉致安兩幅畫。一幅是一只被殺死的蝴蝶,蝴蝶畫的很精細,翅膀上用金色描了邊。另一副是大禮堂的場景,身上涂著藍白顏料的火柴人站在幕布的頂上,黑色的線條表示向下,幕布后面有幾個圈圈,上面掛著火柴人,火柴人身上涂著黑白顏料。這是大禮堂的屠殺場景。黑白色的顏料就像是一場不會有多少人想起來的祭奠。“即使我們脆弱的像蝴蝶,我們總能看到光的,只要還有一個人能記起來,反抗就不會停止?!?/br>這兩幅畫被冉致安小心地折疊起來,放到了那個巨大的地下洞xue里。第四個人消失了,第五個人也消失了……冉致安曾經回到過那個充滿了血腥的大禮堂,也是他不愿意回想的地方。棕色椅子上,他看到了好多刻痕。比如第一組第二排第四個座位邊上,有人用圓珠筆畫了一幅圖,一個被打了一把叉的長方體,一個四分五裂的火柴人,火柴人的胸口上還插著一把刀,刀的刀刃是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