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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愧疚之中總是摻雜著止不住的竊喜。就算Reborn傷好了,他依舊對放他離開的是避之不提,將他的自私和虛偽展露無遺。澤田綱吉捫心自問:如果沒有Reborn受傷這件事,他就不會這么做了嗎?不是的??!自從上次直面了Reborn和別人在一起時的場景,惡毒的嫉妒在他心頭翻滾,攪得他的心躁動不安。從那時候開始,他就無法接受Reborn不在他身邊的事實了。只要Reborn堅持要離開,而他無法留下對方,他遲早會這么做的。——與其讓你消失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不如把你鎖在這里。澤田綱吉也察覺了自己的偏執,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甚至,看著Reborn在他的床上沉睡,澤田綱吉就覺得這樣好像也挺好的。Reborn會留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他再也不用擔心對方不見了。因為已經體會過失去有多么痛苦,所以寧愿強求也要把人完好無損的留下來。就算到最后Reborn說不定會恨他……澤田綱吉抿緊嘴唇,眼中閃爍著明滅不定的光。要說這么長時間守護者們都沒發現澤田綱吉不對勁是不可能的,最起碼瞞不住獄寺隼人和山本武。雖然不知道澤田綱吉做了什么,但是看著他的樣子就不像是進展順利。但澤田綱吉表現出一副萬事皆好的樣子,他們也不能上前逼問??!獄寺隼人擔心澤田綱吉真的惹惱Reborn,讓Reborn跟他們分道揚鑣。但歸根結底,他擔心的還是澤田綱吉,尊重Reborn是一回事,幫著他對付自家首領就是另一回事了。就如Reborn所料,這些守護者們不助紂為虐已經是極限,指望他們違背澤田綱吉的命令根本沒戲!他當初選擇這些人做澤田綱吉的守護者不就是看重的這個嗎?山本武每天看著獄寺隼人憂心忡忡地看著愁腸百結的澤田綱吉,也是心累。感情上的事,外人本來就什么忙都幫不上。如果兩個人順利在一起了,那他們就慶祝,如果澤田綱吉失戀了,那就安慰?,F在急得上火也沒用??!獄寺隼人靠在椅背上,手里端著茶,有些煩躁地說:“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山本武只能勸他寬心,“Reborn比我們更了解阿綱?!焙蟀刖渌∠聸]說,如果連Reborn都沒辦法,那他們又能有什么辦法呢?空蕩蕩的走廊上響起腳步聲,然后是門扉輕啟的聲音,獨自一人的澤田綱吉推開自己的房門,走進屋內,反手關門。他站在門口,看著坐在沙發上悠閑地翻書的Reborn。陽光和微風一起從敞開的落地窗飄進屋內,落到那個男人身上。澤田綱吉就那么靜靜地看著,腳下一步也邁不開。但是Reborn已經知道他的到來,他側過頭,看向澤田綱吉,純黑的眼眸中映出他的身影,“阿綱?”“……Reborn?!睗商锞V吉在他的呼喚中回神,他輕輕走到Reborn身旁坐下,不知道該說什么。“怎么了?”Reborn在心里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書看著他,“今天很清閑?”“是啊?!睗商锞V吉松了口氣,“這段日子都沒什么事,多虧了Reborn?!蹦切┮婏L使舵的小家族被之前Reborn那一出嚇到了,最近里世界格外其樂融融。“恩?!盧eborn點了點頭,繼續看著他。澤田綱吉在他的目光下漸漸變得坐立難安,腦子里一團亂麻,嘴里想起什么說什么,毫無章法。Reborn聽得還挺認真。最后澤田綱吉搜腸刮肚,連今天花園里有幾朵花開了的雞毛蒜皮都說完了,實在找不到任何事說了。兩個人安靜地對視了一會兒,澤田綱吉把頭枕到Reborn的肩頭,輕聲念著他的名字,“Reborn……Reborn……”“恩?!盧eborn無奈地應著,抬手溫柔地撥弄著他腦后的碎發。澤田綱吉安心地閉上雙眼,唇角不自覺地帶上笑容。Reborn就是這樣,一個讓他焦心,又讓他安心的男人。Reborn注視著進入夢鄉的澤田綱吉,目光在他眼下的青黑流連不去。作為每晚和澤田綱吉相擁而眠的那個人,他當然知道澤田綱吉又開始做噩夢了。這次的噩夢不是他死去,而是他離開。Reborn把膝頭的書放到茶幾上,伸手抄起澤田綱吉的腿彎,把人打橫抱起。他的動作輕柔而快速,沒有打擾到澤田綱吉的熟睡。Reborn抱著人走到床邊,把澤田綱吉放到床上,自己坐在床邊。他太了解澤田綱吉了,十年的注視讓他對對方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他能透過層層迷霧看到看似從容的溫柔偏執目光之后的那個驚惶的靈魂,那個無助的孩子。如果他現在再消失一次,澤田綱吉可能會崩潰。想到這個可能性,Reborn意識到自己不可能無牽無掛的離開了。他不可能真的放著出了問題的澤田綱吉不管。除了認輸,好像別無選擇。紅日西垂,房間中的光線由明轉暗,床上的澤田綱吉抖了抖睫毛,慢慢地睜開了雙眼,迷迷糊糊地喊道:“Reborn……”澤田綱吉的尾音在房間內傳開,卻沒有半絲回應。床上的人猛然清醒,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澤田綱吉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在床上無意識摸索的手碰到一個冰涼的物體,澤田綱吉低下頭,看著手旁完好無損的腳鐐,一時不知道該做什么。片刻后,他掀開被子從床上起身,快步上前推開了連接者兩人房間的那扇門。另一間房里也沒有人。澤田綱吉扶住門框,只覺得喘不過氣來。就在這時,房間內的電話響起。澤田綱吉盯著響鈴的電話看了一會兒,伸出微顫的手拿起了電話,用勉強平靜的聲音問:“喂?”“十代目!”“獄寺啊……”澤田綱吉的眼神一下暗淡下來,強打精神,“什么事?”獄寺隼人聽著澤田綱吉的聲音中隱藏的失望,有些了然地看向大廳中的某個身影,“Reborn先生說讓叫您起床吃飯……”“Reborn!”澤田綱吉激動地問,“他現在在哪兒?!”獄寺隼人看著手里端著杯酒,正和可樂尼洛閑聊的Reborn,“……在大廳?!彪娫拏鞒霰粧鞌嗟摹班洁健甭?,獄寺隼人搖了搖頭,搞不懂Reborn先生這是又在玩哪一出。澤田綱吉沖出房間,走廊上響起急促的腳步聲,直到大廳門前。他抬起手放在門上,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