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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岑還在笑,“是啊,你真的會害怕害羞嗎?”關之涯不置可否,沒說話。他們說話間,關之涯身后一扇房門被打開,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人站在門口,頭發披著,驚喜地叫了一聲:“關關!”余岑看到她的一瞬間就非常確定,這位一定就是關之涯的mama。太像了。那雙眼角帶鉤,狐貍似的眼睛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但和關之涯不笑時的冷淡比起來,關mama看起來很干凈。干凈得簡直不像一個這么大孩子的母親。關之涯還是沒放開余岑的手腕,拉著他過去,對楊姣說了句:“我回來了?!?/br>然后介紹道,“這是我同學,余岑?!?/br>楊姣看過去,兩人目光對上。緊張卷土重來,余岑立刻立正站好,“阿姨——”然而話只說一半,卻見關mama眼睛猛地張大,然后下一秒,瑟瑟地縮了回去,“砰”一下關上房門。“……好?!?/br>對著緊閉的房門說出最后一個字,余岑茫然地看一眼關之涯。我有那么嚇人嗎?關之涯也看向他:“沒事,她怕生?!?/br>說著拉余岑到沙發上坐下,把桌上果盤向他面前推了推,“等我一分鐘?!?/br>關之涯敲了敲門進去了楊姣的房間,房門重新合上,余岑呆坐在沙發上,不由出神。怕生?沒見過哪個孩子這樣形容自己家長的……總覺得哪里怪怪的。突然,腦海里閃過他在醫院遇到關之涯時,他手里提的那一小袋子藥。看起來……應該是經常去醫院拿藥。想到什么,余岑想著當時看到的藥名,拿出手機,搜了一下。看到適應癥描述上“精神鎮定”幾個字,余岑愣了。“咔噠”一聲,房門從里面被打開,關之涯率先出來,楊姣跟在他后面,低著頭。聽到聲音的第一時間就連忙收起手機,余岑站起身,這次也沒敢說話。“你……你好,我是關關的mama。我叫楊姣?!?/br>楊姣跟著關之涯走到余岑面前,小小聲開口,偷偷看一眼他,又很快低下頭去。余岑看了看關之涯,又重新問了一遍好。關之涯打開電視,讓楊姣在沙發上坐。安頓好她后,過去俯身在余岑耳邊小聲道:“我去廚房做飯。你在這和她一起看電視?”“嗯……”余岑點了點頭,“好?!?/br>頓了兩秒,關之涯又道:“別怕?!?/br>“我沒有怕……”這次倒真不是嘴硬。余岑偏頭看向關之涯,神色復雜,強調一句:“我真的不怕?!?/br>關之涯深深看他一眼,笑了,“好?!?/br>電視上在放一個逗樂的小品,卻沒有人笑。余岑聽著身后廚房傳來的一陣陣輕微的響動,靠在沙發里,心里百味雜陳。他長這么大,還沒有下過廚房。唯一會做的,就是泡面。唯一會用的,就是微波爐。忍不住偏頭看一眼楊姣,她的頭發比剛才整齊了些,像是稍微打理過。坐在那坐得很規矩,眼睛盯著電視,好像看得入神。但余岑也能感覺到她的緊張。像是小朋友在老師眼皮子底下看電視。又看了楊姣幾眼,余岑悄悄握拳給自己鼓勁,往她那邊挪了點。.關之涯把食材從冰箱里拿出來,整理了沒多久,靠在臺邊愣了愣神,又放下,洗凈了手往外走。剛走到廚房門口,關之涯腳步頓住,看著沙發上兩個人。兩顆腦袋湊在一起聊得很開心,竟然都在笑。緩緩吁出一口氣,關之涯倚在門框上,看了他們很久很久,才重新返回廚房。余岑走進廚房時,關之涯正在切菜。后面桌上已經有三個成品,流里臺上還鋪著一堆。余岑看著這些東西震驚了:“你要做多少啊……不能這么浪費?!?/br>“品種多,總量不多?!标P之涯道,抬頭看他一眼,“你不是挑食?”余岑:“……”輕笑一聲,關之涯:“把你拐來了,怎么也得給吃飽飯?!?/br>不想說話,余岑把手里的東西往臺面上一放,過去洗了洗手,“我幫你切菜!”關之涯刀一頓:“你會?”“不會?!庇噌鸬锰谷?,“但是我可以學?!?/br>聞言眉毛一跳,到底沒說什么,關之涯把菜刀放下:“好?!?/br>余岑過去,有模有樣地掂了掂量菜刀的重量,學著剛才關之涯的樣子,開始切。看到關之涯就靠在一旁站著看著他,余岑不滿:“你對我不放心?你去做別的,別在這看著我!”“我沒有看著你?!焙眯Φ剞D過身,關之涯撿起流里臺上的東西,“我在這里想想下一個該做什么?!?/br>幾分鐘后,余岑看著自己切出來的大小不等長短不一奇形怪狀的菜,對比了一下關之涯之前切的,沉默了。人家不說刀工怎樣,至少能看得出個菜樣,我這是什么?關之涯瞥一眼他的菜,忍著笑,“不好玩,我來吧?!?/br>“都怪這個菜刀,太鈍了,影響我發揮?!庇噌е?。明明剛才在關之涯手里那么聽話的菜刀,怎么到他這就那么不聽使喚。他跟關之涯動作一模一樣,切出來就大相徑庭,那必須是刀的問題。“對,不好用。小心切到手?!标P之涯說著就要去接他手里的菜刀。余岑不情不愿。他不信他連個菜刀都征服不了。內心掙扎,余岑問:“這樣切出來的你是不是不好炒?”關之涯跟他對視兩秒,違心地點了頭,“這樣味道容易不均勻?!?/br>余岑乖乖交出了菜刀。換成他靠在臺邊,垂眸看著關之涯切菜。流利的動作,熟練的姿勢,好看的菜。手里把玩著楊姣剛才給他的牛軋糖。“這是楊阿姨剛才給我的?!庇噌?。關之涯頭也沒抬,“嗯”一聲。“她說她最喜歡吃這個了,她也喜歡我,就把這個送給我吃?!眲冮_糖紙扔進嘴巴里,余岑含含混混地說,“我之前以為是你自己喜歡吃牛軋糖,才跟牛軋糖結下了不解之緣?!?/br>關之涯切菜的動作一停,不由掃他一眼。余岑含著那顆糖,沒有咀嚼,嘴巴一側鼓出一塊。笑著摸了摸鼻子,感覺鼻尖有點酸,余岑:“是因為楊阿姨,是嗎?”關之涯沒說話。余岑現在也不是很希望他說話。“關神?!庇噌幸宦?,抬手扶著他的肩膀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牛軋糖甜膩的味道似乎都飄進關之涯的鼻腔里。他聽見余岑小聲說,“我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