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殖是否有些暴殄天物了？

歐陽析這樣想著，自然也就這么問了。當然問的時候還是比較委婉的，比如什么商演啊，什么教學一類的。

妖怪們當然不可能說自己之前是不能出村的事，而且村里自娛自樂也就算了，他們可不愿意去做戲子。

聽著村民話語里的排斥，歐陽析還不適應的，不過轉念想想，這些妖怪都不怎么接觸外面，還是很古早時候的思想也不奇怪。

只是村里還是有人有見識的。

那就是朱晃！

他現在可厲害了，在各個網站都有幾百萬的粉絲，一手木雕出神入化，每天都被彩虹屁圍繞，整個精氣神都不一樣了。昂首挺胸，眼神晶晶亮的，看起來就自信滿滿，再也不見當初那畏畏縮縮的樣子，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妖。

愛和贊美真的非常養護人。

聽到村里人那些話，朱晃甚至也直白表示了不樂意。他現在可是網紅，那也算半個戲子，現在就是不賣木雕，就是靠流量和打賞，收入都有……

朱晃毫不避諱地對著村民展示著自己的銀行卡余額，村民目瞪口呆地開始數零。

“這都可以買半個穆梨了?！庇袀€村民脫口而出。

“也可以讓歐陽先生種我一輩子了吧?！币灿写迕耖_始魔鬼般低喃。

并不想靠這個賺錢的歐陽析“……”他裝作沒聽到什么都不懂吧。

“現在那些明星收入可比我高多了，隨便一個出場費就是這個數?！敝旎伪葎澚藥紫?，很快村里人的眼神就亮得仿佛在發光。

村里人蠢蠢欲動之余，也回答了歐陽析另外一個問題，這些文化遺產教學的問題。

傳統技藝很多都是要勤學苦練，幾年甚至幾十年才能出成果的，有時候還得要看天賦。而且現在也沒什么人愿意靜下心來，學個未必能養活自己的手藝。

但是科學進步之后，他們這些手藝其實都已經被記錄了下來，很好地保存起來并免費開放，未來只要有心人想要學，都可以去學。

這讓歐陽析有些稀奇，結果搜一搜還真的有，只是歐陽析以前從來沒有了解過這方面的內容。

并且村里這些妖怪，也就是錄了些教學視頻一類的文件換錢用，并沒有了解過這個網站，實際上里面活躍的人并不少，看評論和分享大多數都是有錢有閑，覺得這個手藝很有意思的業余人士。

學的成果自然是沒有妖怪們玩了幾百年的好，大多數都只是自娛自樂而已，但是幾百上千年已經失傳的技藝突然在現代的土地上復蘇，給歐陽析的感覺還是挺奇妙的。

到了晚上，村里就開始投放起人類的跨年晚會起來。

不少妖怪們還都是第一次看，那些歐陽析早就看膩的，覺得無聊又老套的節目，妖怪們倒是看著非常喜歡。哪怕有一些節目吐槽的梗他們看不懂，有一些看得懂的妖怪也會小聲的給這些老古董妖怪們科普。

比如這會上面小品里，老演員在吐槽現在的小年輕“你們這些人，整天就知道搞男的，搞女的，搞男男的，搞女女的，除了這些還會做什么！”

就有一些人在問，現在已經走在村里流行時尚最前沿的朱晃就壓著聲音給解釋了，末了還略帶了一些驚恐地說道“這些人不僅僅會剪輯書寫繪畫他們人類之間搞來搞去的，他們聽了我的名字，居然還給我推了本，他們還連豬獾都不放過！”

聽著朱晃的話，周圍的一些動物類妖怪都有些震驚。好在朱晃還是給打了個補丁，安撫了妖心“人獸現在已經禁止了，大家可以放心，我收到的應該只是漏網之魚?！?/br>
眾獸類妖怪“……”人類這么敢想已經很恐怖了好么！

乍然聽一耳朵的歐陽析忍不住稍微辯解了下“大家就看個熱鬧而已，沒有真的那個意思，比如現在最火的應該是abo來著，這個現實中就不存在?！?/br>
人類親口解釋，應該沒什么問題，肯定是朱晃大驚小怪了，畢竟在各種故事里，除了個別兇悍的，大部分人類分明都是小可憐嘛。

眾獸類妖怪們松了口氣，感覺自己又稍微有點威儀了。

不過abo是什么？

“還有人魚啊，最近也挺火的，現實中肯定也沒有人魚是不是?！睔W陽析依舊在認真解釋，只是目光不知覺落在某位魚類妖怪身上。

眾魚妖們“……”

聽著歐陽析的話，自覺很安全的植物妖怪們不少都開始抿著嘴偷笑起來。隨后就聽到讓他們尊敬又恐懼的歐陽先生慢悠悠地說道“不過很多人的概念里，最香的還是藤蔓觸手系，植物相當受歡迎，不過大多數都只能去外網了?！?/br>
眾植物妖們“……”

看著村子里的其他妖怪都仿佛受到重創一樣，昆蟲和爬行類妖怪都松了口氣。有的時候外形不好，人類看到都會尖叫也是一件好事。

他們這樣想著，歐陽析的聲音又傳來過來“說起來蟲族……”

全村妖怪都感覺到毛骨悚然，紛紛掏出各自珍藏的瓜子辣條爆米花塞到歐陽析手里“歐陽先生，下一個節目要開始了，看節目看節目?！?/br>
歐陽析滿眼迷茫地看著村民們，仿佛什么都不懂的樣子，無辜又無害地閉上了嘴。

達財村的妖怪們頓時松了口氣。

人類，為什么這么可怕?。?！

顧狐貍趴在歐陽析懷里蹭吃蹭喝，眼神掃了眼笑瞇瞇地歐陽析，倒是什么都沒表示。

一次兩次也就算了，顧驚蟄和歐陽析也算是住在一起朝夕相處的，在一開始迷惑后，早就已經肯定了歐陽析已經發現村里都是妖怪了。

最淺顯的就是，歐陽析那個記錄村里所有奇怪事情的筆記本，已經很久都沒更新了。

還有一開始那些樹木的變化，歐陽析還會報警來著，后面都只找村長嘀嘀咕咕，再也沒有麻煩過警方。

顧驚蟄還以為歐陽析知道這件事之后，會感覺到害怕。

畢竟以前那些看到世界另外一面的人類，一個個全都哭爹喊娘的，有多遠走多遠。

倒是歐陽析，不僅沒有這么做，還真的老老實實養起了妖怪。哦，也沒有老老實實，像是現在這樣，是不是惡趣味的調戲妖怪的事情，已經發生不止一次兩次了。

人類的風評，已經在達財村嚴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