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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流沙一般,在風中飄散。“不!”他伸出手去抓,卻只落成了空。“母親!”身子仿佛墜空,狠狠地砸在地面上。爺爺坐在上位,紀漸匍匐在地上。“我培養你,是因為紀家只有你這個血脈了,你媽還真是最毒婦人心,死之前也要害人!”“好好學吧,日后幫你爸和我分擔一下壓力。紀家,總歸是不會虧待你的?!?/br>紀漸漲紅了雙眼,抬手一揮,反駁:“如果不是我母親帶著巨額的嫁妝嫁進來填補紀家的空洞,紀家當年還指不定會怎樣,如今你們就要過河拆橋?!?/br>紀老爺子不屑一顧,嗤笑一聲。悠然自得地背過手,搖頭晃腦,幽幽地哄騙:“你還小,不懂大人之間的恩怨,好了,我不想和你說這么多?!?/br>紀漸伸出手,指著他,逼問:“把我媽留下的遺產給我,我是她的兒子,那是她給我的!”此話一出,紀老爺子瞬間臉色一變。剛才還不以為意的臉色,此刻變得鐵青,越來越青,最后惡狠狠地轉過來。眼睛瞪大,像是惡鬼一般張大血盆大口,滿口鮮血:“你說什么?你媽什么都沒給你,就那么一點東西?!?/br>紀漸忍不住抱頭冷笑起來。堂堂的白家大小姐,父母雙亡,為了不讓別人覬覦手上的財產,嫁給了青梅竹馬。結果病死后,她的獨子就分到了一間破產邊緣的公司。就因為她沒去做公證,只留下臨死前一句話,這些人便當做沒聽見,貪婪地瓜分了本應該屬于自己的遺產。他要弄死這些人,父親,爺爺,還有每一個顛倒黑白,瓜分母親遺物的人!他要殺了這些人!惡鬼被紀漸的態度震懾住,四周變得扭曲。說話的聲音嘈雜于耳。他像是站在坑里,如同一個玩物,被人指指點點,肆意嘲諷。“我就知道這個小子和他媽一樣惡毒?!?/br>“怎么辦?不能動他,紀家只有他這一根獨苗苗了?!?/br>“這個人被紀夫人養廢了,那等他再大一點,給他找一個女人,生下曾孫子,一切就萬事大吉了?!?/br>“對,把他圈養起來,不是說十三四歲就能生孩子了嗎?他……”紀漸頭痛欲裂,是真是假之間,似乎看到面前有鬼怪走過來。他咬牙伸手想要掐死對方。把這些人都弄死,讓他們跪地求繞,哀求自己放過。沒有人敢當著自己的面耀武揚威。作者有話要說:顧令:想和我做朋友的,都別急,排個號,要講秩序講道理。*還有一更,比較晚,orz,下章開始前,在本章留言,發一個小紅包,謝謝大家的支持~紀漸在感嘆自己身邊居然沒一個朋友時,看看我們顧總,和他做朋友都要先排號。紀總做人失敗啊。*第44章看著身下的惡鬼流淌出鮮紅的血液,忽然破碎的聲音炸響。“我當初能砍去紀成簡的左膀右臂,也能弄死你們!”紀老爺子艱難地掙扎,聲音嘶啞地說:“紀漸,你背叛我們,就一直強下去,等著孤獨終老……”紀漸看著身下的爺爺,雙手按緊他脖頸:“對我有用的人,才有資格活著和我說話?!?/br>是這些人徹底毀了自己的人生軌跡。“但凡你們當時給我留一點余地,也不會走到這一步。我弱時你們踩著我身上,我強時又求饒,哈哈哈!”母親的遺產,自己的雙腿。所有人都在貪婪地覬覦著自己的一切。所以他必須強大,不能留下把柄給別人。身下的人張大嘴巴,怒吼:“紀漸,你想想你媽,你媽臨時前說了什么,你怎么能不聽她的話,你最孝順了,你最孝順了,對不對……”“對不對?”“你要聽你媽的話,別讓她不高興啊?!?/br>紀漸愣住,手下的力度松了一點點。忽然雙腿鉆心的一疼,他蜷縮在原地,四周陷入黑暗,如同當初在地下室一樣。陰冷,恐懼,席卷而來。沒有光亮,沒有人聲。無助地等待著母親收了失心瘋,從外面打開門,帶來光亮和溫暖……忽然,他看到門發出輕微的聲音,明黃的光亮從門縫中瘋狂地擠進來。而后便瞬間消失。他看不清母親的樣子,但在黑暗中隱約感覺到對方踩著高跟鞋走過來。富有節奏的噠噠噠聲音,由遠至近。而后將手放在自己的肩頭。紀漸有如溺水之人,反手用力地抱住她,揪住最后一根稻草。想要從這個人身上尋求最后溫暖。頭埋在對方的肩頭,紀漸用力,恨不得要將人揉碎了,塞進身子里。“我很想你……”來人輕輕嘆了一口氣。顧令斜眸借著淡淡的月光,看著身處夢魘的男人。身子被錮得發緊,他喘不過氣來,下意識地想要推開人。但……肩頭的布料被打濕,從溫暖變得冰涼。紀漸……*紀漸從夢中驚醒過來,他坐在椅子上,外頭天色大亮,臺燈和蛋糕從桌子掉在地上,燈罩被打碎了。紀漸抬手扶額,夢中的恐懼如影隨形,雙腿的痛意還在繼續,但卻沒昨晚那么痛苦。他做了一個夢,一個很真實的夢。懷中的溫度似乎還在留存著。他微微握住了自己的手指,肌膚似乎還在回味那觸感。紀漸下樓,看到坐在餐桌加緊時間吃早餐的顧令。他眼底有著濃厚的青色。顯然昨晚沒睡好。顧令含糊地說:“紀先生,早上好?!?/br>紀漸狐疑地看著他,顧令打了哈欠,仰頭喝了一大口牛奶,說:“我先去上班了!”拿過拐杖,顧令一瘸一拐地走人。“今天公司有幾個大型會議等著我,還有文件要簽字?!?/br>走到門口,顧令回頭看了一眼紀漸,多說了一句:“對了,紀先生,你腿沒事吧?!?/br>顧令笑了一下,解釋:“我看今天天氣變冷,紀先生注意保暖?!?/br>。紀管家收拾餐桌,由衷地感嘆道:“顧先生,真是努力?!?/br>紀管家看著人一瘸一拐地拄著拐杖,心中佩服。紀漸喝了一口咖啡,苦澀的滋味竄到頭頂,也往他的頭腦清醒一點。看著咖啡上的漣漪,紀漸抿緊了唇瓣,喉嚨的干疼被液體滋潤之后,紀漸沉思良久。方遲疑地發問:“紀叔,昨晚……有人進我書房嗎?”紀管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