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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關系。人城是衛璐他們的血脈遺留,骨窟是地衣殘存的一脈,而仙門又是衛琥、錦林和封氏姐妹得以幸存于此。衛琥垂下頭,衛瑯掃了對面的錦林一眼,就聽錦林嘆息著回答:“是的,只剩下我們了。當初魔神率眾橫掃天地,十二仙門各位大能,以及首座都盡皆隕落,八百屬國皆亡國滅種。是瑯哥及時趕到,張開驪珠洞天護住了我等,才能幸免于難?!?/br>衛淵聽錦林說到驪珠洞天,就完全相信了他的話:“原來如此?!?/br>錦林緊接著又興致勃勃介紹道:“除了我們幾個,也還有人在這座浮山上生活的。公子來的時候,看見這邊的田地了吧?是不是跟千年前別無二致?”“公子留下的那些地,如今是千余凡人在耕種打理,其中有當初寶兒她們帶來的隨從后代,也有瑯哥琥哥收留的難民。那些地從來都沒有荒蕪,收成可好了,我們日常喝的茶,還有飲用的酒,都是從那些地里產出?!?/br>衛淵點點頭,又望向衛琥道:“衛琥,如今你的子孫都在人城,沒料到你卻待在仙門?!?/br>衛琥似乎也放開了些,初見時的僵硬散去不少:“人城有禁魔鐵墻攔阻妖魔,不需要如何擔心,還是這里更需要我?!?/br>“如今人間與魔域無異,魔物肆虐而人族凋零,我在此處能護著一個便是一個?!?/br>這時忽然聽得外間傳來幾聲急促的刺耳哨音,衛琥聞音霍然色變,放下茶杯站起身,來不及再說話,身化殘影朝洞窟外疾奔而去。衛淵跟在衛琥身后,瞬息便來到了作物蔥籠的田地之間,只見十幾只五六米高巨大油亮的黑蝎子,正翹著高高的蝎尾,橫行無忌的四掃。它們粗壯帶著倒勾的腳爪,踩爛了地里種著的蔬菜水果,行動間蝎尾四下一掃,更是連根莖都帶著泥土被撬出。一只黑蝎子扭過頭,卻見他的頭部生著一張巨大的人面,嘴里還叼著一名農婦。農婦的下半身都被蝎子盡數吞盡嘴里,上半截身子露在外面,頭發蓬亂,用沾滿鮮血的一雙糙手扳著蝎子比鋼鐵還要堅硬的下顎,眼眶都睜得裂了,發出驚恐的尖叫。衛琥剛要上前救援那農婦,卻見一道水樣的瀲滟弧光激射而出,趕在他之前將那人面蝎的頭顱斬下。黑蝎砰然倒地死去,隨之下顎松開。是衛淵動的手。緊接著衛淵縱身伸臂,接住了從黑蝎嘴中掉出的農婦,卻見她下半身已經被嚼爛,衛淵只來得及接住了個血淋淋的半截人。這些黑蝎子雖然對凡人有著巨大的殺傷力,但對于修士來說其實不堪一擊。衛淵接住那農婦沒多久,衛瑯和衛琥、錦林和封氏姐妹,就先后將那十來只黑蝎擊殺。“興兒……我的興兒!”農婦因為劇烈的疼痛,死死抓住了衛淵的衣襟,鮮血從眼眶耳鼻中如絲如縷的流出,面容扭曲似厲鬼,眸光逐漸黯淡。衛淵抱著農婦,知道她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可能,只能伸指點上她的眉心,阻斷疼痛,讓她能夠好受一些。衛琥等人趕來,黑蝎被擊殺,農婦的一家人,老老小小很快哭喊著跑過來。農婦面容逐漸舒緩,看見其中一個六七歲的女童完好無損,原本黯淡的眸光亮了瞬間,唇畔泛起一個欣慰的笑容:“興、興兒……太好了?!?/br>女童跑過來抓住農婦的手,涕淚縱橫的哭喊著:“娘,娘!是興兒不好,是興兒跑不快……”妖魔襲來,在壟間玩耍的女童人矮腿短跑不快,落在后頭,那只人面蝎原本要叼走的是這女童。是母親轉回來,以身相代。衛淵將農婦交給她的丈夫,讓她將剩余不多的時間留給家人。世間唯一的神明站在田野的風中,青色袍袖上沾染了鮮紅的血。四面傳來悲愴的哭聲。“衛琥,這邊一直是這樣嗎?”衛淵扭頭,看著走向自己的衛琥。“是?!毙l琥在衛淵身旁站定了,回答道,“這一帶因為有我等看守,妖魔每次來襲都傷亡不多,已經是難得的和平之地?!?/br>“其余的地方,千年來飽經蹂|躪,說一句人間地獄亦不為過?!毙l琥深深吸了口氣,“……或者說,除了少數幾個地方,這世間還有沒有人類能夠生存下來,都已經存疑?!?/br>衛淵點點頭,又問:“那些魔獸,都是從魔域放出來的?”“有的是從魔域出來的?!毙l琥道,“但更多的,是由于受到魔氣浸染,再加上人死的多,動物與徘徊不散的怨魂結合而生。因而,多為人面怪物?!?/br>衛琥看了衛瑯一眼,道:“七百年前魔域為了徹底擊敗天庭,破開上古四口葬煞井,讓魔煞之氣蔓延人間,使得動物變異,草木不生,山川河流自地表枯竭。如今這四口井分別由魔域四帥看守,其中一口就在仙門附近?!?/br>衛淵將神識完全放開,掃過這方圓萬里之地,果然感應到距此處幾百里的地方,有一處惡煞之氣滾滾不絕。衛淵駐足片刻,目光掠過衛瑯等人,道:“你們在這里等我幾日,我前去探探情況?!?/br>“我與你一起……”衛瑯伸出手,想要抓住衛淵的手。卻被衛淵輕輕拂開,朝他笑笑:“不必擔心,我只是去看看,情況不對馬上就會回來?!?/br>衛瑯縱然離仙神只有半步之遙,卻始終沒有修成仙神。帶上衛瑯,對衛淵來說也不會有任何助益。衛瑯對于目前的情況,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只能看著衛淵身化流光,消失在眾人面前。再感應不到衛淵的氣息,衛瑯忽然轉過頭,惡狠狠盯著衛琥:“你是成心的吧,為什么要跟他提及這些?!”“就算我不說,公子遲早也會發現?!毙l琥對衛瑯的目光不躲不避,“至于你,打算瞞著公子多久?”“當然是,永遠瞞下去?!毙l瑯伸手抓住了衛琥的前襟,一張俊臉逼近衛琥,神情變得倨傲而冷漠,“你給我當心些,若是說漏了嘴……我當初能念舊情留你們一命,讓你們好好的活著,如今也能讓此地雞犬不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衛瑯,你跟我橫了一千年,以為你現在還能跟我橫?!”衛琥笑的打跌,“公子是什么樣的人,你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