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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基本上想明白了,尊主只怕是個應劫的謫仙。明明有滔天的法力,能令她起死回生,賜她和兩個娃兒健康美貌,能點化山間野獸為力士驅使,能讓糧食增收,讓花開更艷,讓蔬果結實更多更甜。他自己卻不良于行、只能被困在方寸之地,身子骨還虛弱矜貴,經不得勞動磕碰。然后教導娃兒們的也并非修行仙法,而是人間的詩書禮樂。想想也是,謫仙被天道劫規束縛,當然會有種種限制。尊主這里很好很好,她亦心甘情愿終生侍奉尊主左右……但二壯還小,人生還有無限可能。她身為人母,就算最后事情不成,總想要盡力一試。她對衛淵的揣測,很接近事實了。衛淵還是第一次知道測靈根這回事,心里覺得新鮮。仙門在這個世界老百姓的眼里,那就是至高無上的存在,里面一個雜役走出來,都能得到人間高門的禮遇、奉為上賓。而且仙門代表了什么?代表了壽命延長,代表了登仙的機會,也代表了整個人間家族地位的提高。天下八百屬國,哪個國家的帝族不跟仙門強者沾親帶故?地衣有此一念,亦屬理所當然。“也耽誤不了什么事,等今年收過麥子,信婦就帶著二壯去稷城?!钡匾陆又?,“約莫等到明年秋冬就能回來?!?/br>“就是……手頭不方便,想找尊主支些銀錢路上使?!?/br>衛淵手頭銀子三四千兩是有的,雖說花錢厲害,起了房子還添了不少家具牲畜,可他這半年光是賣皮毛山貨就賺了不少,衛璐他們偶爾在山上還能采到人參靈芝等貴重藥材帶回來,再經過他改造栽植,生長的肥大粗壯藥力十足,在藥商那里賣出了不錯的價格。這還是他這人不怎么在乎錢財,只求夠用、隨意為之的情況下。時下物價一千個錢兌一兩銀,豬rou才九個錢一斤,二兩銀子就夠莊戶人家使一年,三四千兩銀在這個時代無異于一筆巨款。窮家富路,路上雖說開銷大,但對衛淵來說并不在話下。衛淵想了想,說:“等今年收過麥子,我跟你們一起去?!?/br>他身為天仙,對凡間的修煉體系并不了解。靈根是個什么樣的存在,為什么有了它就能踏上仙途?能不能在基因中復刻出來?出于科學探索精神,他很感興趣。去大城市看看也好。地衣面露感激,剛想說話,卻見廳堂門口處露出個毛茸茸的虎腦袋:“尊主,我都聽到了!”緊接著下一秒,就見衛琥出現在衛淵面前,蹲下那高壯魁梧的身軀,把大腦袋靠在衛淵膝前磨蹭撒嬌:“把我化成人形,帶我一起去嘛,我能照顧尊主,還能給尊主洗衣做飯?!?/br>衛琥性情爛漫喜歡新鮮事物,早就羨慕衛瑯能自由出入于鎮上了。仗著自己獸形憨氣可愛,又知道尊主吃撒嬌這套,聽到消息就連忙乘機而動。衛淵不良于行,路上確實需要人照顧,想起衛琥廚藝最合心意,于是便摸了摸那顆碩大虎頭,答應道:“好,那便帶你去?!?/br>衛琥雙眼一彎,剛想再大吹幾句五色繽紛彩虹屁,卻見衛瑯、衛璐和衛璣大壯都不聲不響先后出現在廳堂門前。“衛琥從來沒出門見過人,不知外頭世道人情,只他跟著我不放心?!毙l瑯上前執禮道,“尊主若要出門的話,我必須隨行左右?!?/br>論起能干會辦事,衛瑯確是頭一份兒,于是衛淵也點頭道:“就帶上你和衛琥同去?!?/br>又望向眼帶渴望的衛璐衛璣和大壯,吩咐道:“我走的一年時間,你們就好好守著家,管好明年的春耕秋收,這事情同樣不容易?!?/br>“秋收之前,我會將你們都化為人形,將來方便去鎮上跟人買賣走動,也好多懂些世事人情?!?/br>衛淵既是這么安排了,衛璐便道:“尊主放心,我和衛璣大壯定會看好家業?!?/br>雖是被留下了,不得隨侍尊主左右,但衛璐心里還憋著股和衛瑯一較短長的想法。是的,衛琥這個只知道撒嬌賣萌的憨憨并不在衛璐眼里,他心里唯一的對手就是衛瑯。一年時間,他定會帶著衛璣和大壯,把家業經營的更繁榮更好,給尊主驚喜,令尊主另眼相看。如此又過了不到一個月,田地里的麥穗連成了滾滾金浪,結實寬敞的糧倉建成,經過割麥、打麥之后收糧入倉。衛琥、衛璐和衛璣也在這個過程中逐漸化成了人模樣。衛淵向來喜愛美好事物,因而三個人的皮相都極其出色,卻又風格不同。衛琥濃眉大眼,五官舒展俊朗,是無論誰看了就心生好感的模樣,笑起來頰邊還有個可愛酒渦。衛璐是溫柔漂亮的樣貌,他睫毛纖長眼眸里像含著水霧,一頭黑發直垂腰際,舉止文質彬彬,正是多少深閨幽夢中的溫存愛郎。衛璣則精致秀麗,唇紅膚白,看著伶俐乖巧,因為身高體格又帶著些雌雄莫辨的感覺。除了將衛璐三獸化為人形之外,為了避免外出遇到不必要的麻煩,衛淵又將地衣的五官臉型給改了一遍。大家都變得這么好看,再隨隨便便的給地衣一副相貌,衛淵也不怎么好意思。于是參照了前世一個因美貌紅透半邊天的女明星,地衣得了這副樣貌之后,拿著鏡子愣愣照了大半天,都撒不掉手。因為植入了讓人顯得年輕的基因,她跟大壯二壯現在看著都不像是母子,倒像是姐弟。于是了衛淵帶著衛瑯衛琥和地衣母子,買了輛寬敞結實的牛車,就在這個秋天踏上了前往稷城的道路。至于為什么是牛車,那是因為馬在這個時代屬于戰略物資,而且價格昂貴,小地方很難買到。……“娘你快看,那是牛嗎?”官道邊的茶肆下,小童遠遠看見一輛大車駛來,眸中浮現出好奇不解,扯了扯賣茶婦人的衣擺。婦人正在手腳麻利的擦桌子,聞言直起身望了一望。然后神情有些恍惚,不確定的回答:“可能是……吧?!?/br>只見滾滾風塵中,那拉車的動物一路跑得平穩且飛快,渾身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