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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我爸的情況,也會向學校申請回家住,總之你安分點,有事給我電話啊,拜拜?!?/br>“好的,再見?!?/br>中午的時候蒙不重回來了一趟,果真搞來了一輛二手小電瓶,看上去很破舊,也非常不起眼,即便這樣他還是不放心,給上了兩把鎖。周熙說:“其實我可以自己騎車去拿東西?!?/br>這么來回跑,蒙不重也有點累,他給自己灌了一大杯水,擺擺手說:“還是別了。你不知道,最近邪門得很,你一個仿生人還是當心點吧?!?/br>“怎么?”“上次那個偷窺狂你還記得吧?”蒙不重指指他的胳膊,“劃你一刀那個,他被抓住了?!?/br>“嗯?!敝芪醯姆磻芷届o,“他的身份查清了嗎?”“真讓你猜中了,他不屬于仿生人叛軍,只是一個沒有注冊的民用仿生人?!泵刹恢匕櫭挤治?,“就是這樣才可怕,如果是仿生人叛軍,那種有目的有組織的仿生人,通常不會對普通人類發起攻擊,他們還沒到跟人類撕破臉的時候。但這個人不一樣,他是出于自己的私欲,服從于自己的判斷而去傷害無辜的人,這就像一個沖動型犯罪的罪犯,隨時可能出現在普通人的身邊,隨時可能會發動攻擊?!?/br>周熙沉吟:“他脫離了秩序?!?/br>“對,而且聽說最近出了好幾起仿生人犯罪的案件了,看樣子他不是個例?!泵刹恢靥职聪轮芪醯募绨?,戳了戳他后頸的仿生人標志和編號,“所以我才說,你一個仿生人不要到處亂跑了,要是被人類中的極端分子或者厲害的異能者撞上了,指不定被怎么欺負呢,還是等我做完實驗一塊兒去搬東西吧?!?/br>“好的,謝謝?!?/br>答應得好好的,不過等蒙不重去學校了,周熙還是穿上風衣外套下了樓。他也沒走遠,只去了街對面的家裝店,買了一些油漆涂料,然后走到了車棚里,端詳了一會兒蒙不重剛買的二手小電瓶。片刻后,他蹲下來,按照記憶中的圖樣描畫涂刷起來。下午四點,蒙不重做完實驗,給周熙發了條信息,讓他直接下樓,準備出發。周熙一到車棚,就見蒙不重站在那輛小電瓶旁邊,反復按著鑰匙,反復聽著小電瓶解鎖的“啾啾”聲,然后抖著手問他:“這怎么回事?”“我認為這是最有效的防盜方法?!敝芪趺娌桓纳?。“所以,我就要變成中國郵政的郵遞員了嗎?”蒙不重摸了摸車身,綠色和黃色的漆已經基本干透了,跟“正版”一般無二的印刷體照亮了他的眼睛,“你怎么想出這個點子來的?”“據不完全統計,這類擁有特殊用途的交通工具一般不會被偷?!?/br>“還有這個,”蒙不重又拍了拍掛在后座的兩個帆布袋,墨綠色的袋子中還假模假式地放了兩沓報紙,他向周熙豎起了大拇指,“絕了?!?/br>于是兩人就這樣同乘一輛“中國郵政”的小電瓶,去海澄酒店搬了東西。海澄酒店的前臺以為他們送快遞的。周熙的那個大包裹真的很重,蒙不重一開始提都沒能提起來,總之是遠遠超過了他可以cao控的重量,預估大約有一百五十斤。“你這里面到底裝什么了!”蒙不重試圖把這個大包扛到肩上,中途被周熙接了過去。“藍血、零件、工具,還有我創造者留下的電腦硬盤?!敝芪踺p輕松松地背上大包,“藍血和零件比較重?!?/br>蒙不重眼見他毫不費力地背包出去,象征性地在后面托著點。兩人去辦了退房手續,然后又騎著那輛“中國郵政”的小電瓶回了家。不知道是不是這個仿生人的原因,在養父失蹤之后,蒙不重除了有些著急上火,居然沒有感受到太大的心理落差,似乎以前那樣平靜溫馨的日子還在延續。他知道自己是個害怕孤獨的人。所以他對于仿生人的態度是比較包容和好奇的,他覺得他們是另一類的伙伴。在他的記憶中,那名仿生人給他制作的熒光藍色的棉花糖一直很美麗。就像周熙給他粉刷的“中國郵政”的車漆,多么有趣。為什么要互相苛責,彼此猜忌。他不想開戰,也不想登記成為國家重點培養的異能者。如果不是突如其來的暴亂,他以為這樣的日子還能持續很久很久,久到他找回養父,久到人類與仿生人找尋到生存的平衡。蒙教授一語成讖——必然有一方會率先發起戰爭。蒙不重騎著小電瓶在附近打聽了兩天,仍然沒有找到關于養父的任何消息,警局那邊也沒有查找出什么線索。他代表養父向學校遞交了申請,學校給失蹤的蒙教授辦理了停薪留職。這周的新聞中,除了那名跟蹤狂以外,又陸續出現了四五起仿生人攻擊普通人和危害公共安全的事件,他們當中有些是未經注冊的民用仿生人,有些是注冊過的正規民用仿生人,但他們都出現了暴力傾向,媒體將他們稱為“暴亂仿生人”。一時間人心惶惶。周六,蒙不重照例去了菜場。rou販劉叔回來了,經過仿生人提供的牽引治療,他的腰背已經好了很多,現在斬rou更加虎虎生風;老王換了秤,沒再缺斤少兩,看見蒙不重還打了聲招呼;李大姐的攤位上仍然是那名女性仿生人在代管,可是蒙不重過去的時候,發現了她的不對勁。當時那名女性仿生人正坐在攤位上玩手機,絲毫沒有在意是否有顧客上門。與上回蒙不重看到的景象不同,那時候這攤位被搭理得整整齊齊,芹菜、韭菜都被一捆捆理得很漂亮,全然不像現在這樣,全都散亂地放著,黃瓜辣椒什么的亂糟糟地堆成一團,土豆發了芽,有些菜不知放了幾天,都已經爛了根。在蒙不重之前,有個大爺想買她家的圓白菜,卻不料那名女性仿生人怒氣沖沖地吼了他一句:“自己拿自己稱!沒看見我正忙著呢嗎!”大爺脾氣算好的,一邊自己去稱挑好的圓白菜,一邊小聲說了句:“怎么這么大脾氣?!备跺X的時候好像沒算明白,大爺杵在那里愣了一會兒,又問了句,“多少錢一斤來著?”本是很尋常的一句提問,不曾想那名女性仿生人瞬間情緒失控,拿起手邊的圓白菜和土豆就往大爺頭上砸,口中不停謾罵:“這點賬都不會算!你們人類是不是都是智障!你們這群低等生物,憑什么奴役我們!你們不過是一群該死的牲畜!牲畜!我要殺了你們!把藍血都給我們!我要自由!自由!”才唱的警報器尖銳地響起,巡檢員匆忙趕來,然而他們兩個人都架不住這個瘋了一般的女性仿生人。蒙不重也被嚇得發愣,事發時他就在那名大爺身后。大爺被砸得站立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