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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不害怕了。快下車前,她從壞掉的存錢罐里拿錢出來,小手抓著硬幣,聲調稚氣地數數,“123456……”最后認真數了兩疊,左右兩只小手抓著對得整整齊齊十枚硬幣,遞給羅旸,“謝謝叔叔?!?/br>原來是把這趟車當成招手即停的出租車。羅旸伸手過來,一只手掌就接住了她兩只小手攥滿的硬幣,淡聲說:“差很多?!?/br>小泥人抱著自己的存錢罐,嘴巴已經嘟起來,問:“還要多少?”“你有多少?”小泥人一下就警惕了,嘴巴也嘟得更厲害。2.莫若拙握著手機站在路邊,張望來往的車,臉被冷風吹得雪白。終于看到莫寧說的那個車牌停在了街對面,莫若拙不敢松懈的心弦才放下,一陣冷汗從后背放松的毛孔里滲出。剛才周了已經在電話里告訴他,他們在逛街的時候,方程修就找了過來,說是要談方錦心的事,但是讓人要悄悄帶走莫寧。周了也不知道又發生了什么,莫寧自己跑了。莫若拙在后怕中,一遍一遍慶幸,幸好女兒被個好人撿到了。送莫寧回來的那輛車停在單向車道對面,車上走下一個中年男人,走去開后車門時,對心急如焚的莫若拙微微頷首。莫寧抱著書包,從剛剛打開后座車門里跑出來,“爸爸!”早上還干干凈凈的莫寧帶著一身臟泥,被人牽著過馬路,朝也快步走來的莫若拙跑去。莫若拙接住跑回來的莫寧,托著她的屁股和后腦勺,緊緊地把她抱在懷里,親她的臟兮兮的小臉,心疼得眼睛都紅了,“怎么會摔倒,有沒有摔疼?”莫寧小胳膊圈著他的脖子,趴在他肩上傷心地搖頭。送莫寧回來的大哥站在幾步外,心善又大方地擺擺手,說:“孩子挺聰明。不用謝不用謝??鞄Ш⒆踊丶覔Q件衣服,有些地方都濕了?!?/br>留了對方的電話,莫若拙就急忙抱著莫寧回家。還好冬天的衣服厚,莫寧嫩生生的身上沒有破皮、磕到,也沒有因為小爹爹差點把她弄丟而傷心。她在莫若拙肩上掉了好些眼淚的原因是她整個存錢罐都是拿走了。莫若拙抱著她,輕拍她的后背,說重新給她買一個。她才有了重新存錢的動力,悶悶不樂說,要一個更大的。然后莫寧就不生氣了,坐在浴缸里,奶乎乎地說起帶自己回家的人:“他這里有顆小點點?!?/br>莫寧觀察力一向很好,很準確地指著左眼下面一點。莫若拙一愣,他倒是沒有注意那個人有沒有淚痣,說:“那寧寧要記住叔叔的樣子,以后遇到要重新說謝謝?!?/br>“哼?!?/br>莫寧剛剛洗完澡,火急火燎的周了就趕過來,看到莫若拙懷里被浴巾裹著的,完好無損的干女兒,扯掉線帽砸在地上,長長地松了一口氣,也罵了一句臟話,然后對上莫若拙瞪得老大的眼睛,硬擠出一個笑,“cao他媽的……什么小仙女,來,讓小爹爹抱抱?!?/br>莫寧也大度地原諒他,也理直氣壯地要小爹爹給自己做這個好吃的,做那個好吃的。周了心甘情愿地擼起袖子鉆進廚房。莫若拙要過去幫忙,莫寧拉著他,從小書包里神神秘秘拿出一副手套。莫若拙露出很驚喜的樣子。她又開心又隆重地捧出一個紅盒子,裝著兩枚銀戒指。莫若拙哭笑不得,問:“怎么送我這個?”“別人的爸爸都有?!敝挥心糇竞每吹氖种甘枪舛d禿的。莫寧給他挑著手指戴上,雙手握住他冬天會有紅色的凍瘡,摸著總是涼涼的手指,親了親,“爸爸,以后我要給你買十個!這里,這里都……戴滿!”站在廚房門口的周了抱著手臂,酸溜溜說:“寧寧剩下那個給小爹爹好不好?”——柜員說是一對對戒的,她就豪氣地買了一對。莫寧把剩下的那枚戒指拿出來,說這個是她的。莫若拙好奇:“你的小手手怎么戴?”“我戴這里?!蹦獙幎潭痰氖种割^指著自己的白耳垂,“在這里打個洞洞?!?/br>周了一下就皺起眉。莫若拙清秀的眉目也皺起,看著女兒小臉蛋,“那好疼的?!?/br>“打了洞洞的人不疼嗎?”莫若拙雙手捧著下巴,笑瞇瞇說:“可能偷偷哭過?!?/br>莫寧捏捏自己rou呼呼的白耳垂,放棄了自己的想法,讓莫若拙幫自己穿起來戴在脖子上。等心情恢復過來、并呈上升趨勢的莫寧午睡,周了和陪完孩子的莫若拙交換一個視線。莫若拙什么都不想說,他昏頭轉向忙了一早上,中午也沒有吃多少,到現在他才覺得自己凍到了腦袋發木,坐在沙發上后怕、出神。周了說:“今天……”莫若拙馬上回神,對周了露出無奈地神情,“和你沒有關系?!?/br>莫若拙已經給周了他們帶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要是周了因為沒有發生的事道歉,莫若拙會更難受。而方程修想做什么,也已經讓莫若拙覺得害怕。還有昨天遇到的人,不知道該不該提起,也不知道會做什么那個人……莫若拙用力皺了下發酸的眼睛,拿出震動的手機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發來消息的是今天剛加的那位大哥,對方發來的一張圖片是一只裂開又被粘起來的金豬。莫若拙嘴角輕輕一動,發了一個捂臉哭笑的表情,又打字:“謝謝,大哥?!?/br>“想讓我干你”48、周嶼著急的電話打過來時,莫若拙正因為前天的白酒和昨天的擔驚受怕,得了急性腸炎,在醫院掛吊瓶。本來從小抵抗力就不行,感冒發燒是家常便飯,但他總是精力十足的忙忙碌碌,還無比自信,很多小病都靜悄悄自愈了,從而沒有過特別讓人cao心的問題。自從莫寧出生,盡管莫若拙生活還是忙忙碌碌,他也還是精力十足,但經歷了兩個月虛弱得無法走路,他的抵抗力和自愈能力也沒有小時候那么好用了。今年剛剛開始,他就往醫院跑了兩三次,這次醫生沒讓他拿點藥就走。周了一臉苦大仇深地看著臉色慘白的莫若拙,“你怎么回事?”莫若拙也干巴巴地自嘲:“可能身子骨比較弱?!?/br>周了恨鐵不成鋼地還想說,被莫若拙目光不重地橫了一眼。周了才注意到旁邊坐在的莫寧,小腿踩不到地,兩只小手抓著凳子扶手,不聲不響、安安靜靜守著莫若拙。莫若拙叫她,對她笑著張開手臂。“爸爸?!彼郎夏糇镜牟〈?,小手小腳無限眷戀地抱在莫若拙懷里,被莫若拙用沒有扎針的那只手輕輕拍著后背。盡管莫寧長得絲毫不像莫若拙小時候,但周了對莫寧的感情遠比她出生前一個月才知道的周嶼要深。莫寧還這么小,她是什么都不懂,可是她知道自己只有一個爸爸。莫若拙生病虛弱時,對她來說象征的涵義比大人能想到的嚴重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