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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就打算在客棧將就吃一點。這個小鎮沒有揚州城大,客棧自然也沒有揚州城里的好,能提供的飯菜也不多。尹璁想到自己已經有兩天粒米未進了,就要了一大碗飯,再忍痛點了盤炒雞rou和一個青菜湯,能填飽肚子就行,至于好不好吃,喜不喜歡吃,已經不是現在的他能夠挑剔的了。好在小鎮的東西便宜,掌柜的只收了他三十文錢,尹璁松了一口氣,覺得這樣算下去,乾德帝給他的錢應該夠他去到閩地,他就放心地吃了起來。他吃到一半,又有客人進來投宿了,尹璁其實不太在意這些與他無關的事,但是那客人剛進來的時候,他心里莫名就出現了一種很熟悉的感覺,讓他的心也跟著加快了跳動。他起先以為是自己來到陌生地方太緊張導致的心悸,就下意思用手捂住了胸口讓心跳平穩下來,結果發現并不是那回事。只聽那位剛進來的客人用低沉的聲音對掌柜的說:“來間上房?!?/br>這個低沉的聲音一下子就引起了尹璁的注意,而且口音也很像是京城的人,尹璁聽得心里一驚,不受控制地轉身去看那人,只看到那人高大的背影,竟然很像乾德帝!但很快尹璁就搖頭否決了自己這個想法,乾德帝都已經回京城了,這會應該在北上的水路上,又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呢,一定是他心神不寧,看誰都像是乾德帝。是的,一定是這樣,肯定是他認錯人了,畢竟他都已經兩天沒好好見過乾德帝了,不記得乾德帝長什么樣也是正常的。這個男人也許只是碰巧從京城來,又剛好跟乾德帝長得一樣高,聲音一樣好聽,又剛好跟他投宿在一個客棧而已。而乾德帝現在應該坐在船上,在他住過的房間里和畫竹卿卿我我,或是和皇后娘娘他們一家人和和美美地用晚膳吧。想到這個,尹璁就一陣心塞,倒不是怨恨畫竹搶走了他在乾德帝身邊的位置,畫竹又有什么錯呢?畫竹那么好,乾德帝會喜歡他也是正常的,怪就怪乾德帝太無情,怪他自己不爭氣。尹璁想著想著,再看到自己面前的飯菜,突然就沒了胃口。如果他還和乾德帝在一起,這會應該是跟一大家子人一起吃飯,御廚叔叔會給他做好吃又合他胃口的飯菜,皇后娘娘會給他夾菜,笑著讓他多吃點,說不定畫竹還會給他做點心吃,他還是那個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小公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吃著不合口味,又冷又硬的飯菜。他越想越委屈,發脾氣似的用筷子不停地戳碗里的飯,但又忍不住偷偷去觀察那個高大的男人,想看他到底是不是乾德帝。他心中還是抱有一絲僥幸的,說不定乾德帝在離開揚州后,突然想起了他的好,不惜孤身來找他回去呢?如果這個男人真的是乾德帝,到時候自己一定要高傲地站在他面前,抬著下巴不用正眼看他,要他好好給自己道歉,好好哄自己才愿意原諒他。他就偷偷地關注著那個男人,心里想著些有的沒的,突然那個男人轉過身來,跟他的眼睛對上,尹璁被他發現得措手不及,這才慌亂地別開臉。同時心里一陣陣失落,那個男人雖然身形很像乾德帝,但那張平平無奇的臉跟乾德帝一點都不像,又怎么可能是乾德帝呢?果然還是他想多了,乾德帝怎么會來找他。因為跟自己生悶氣,尹璁吃飽肚子后就上樓回房間休息了,沒有發現剛才那個男人后來又下樓了一次,坐在他坐過的桌子上,看他吃剩下的飯菜。店小二見客官那么多桌子不坐,卻要坐在沒收拾的桌子那里,心中雖然困惑,但礙于對方是客人,沒敢說什么,而是麻利地上去收拾好了桌子,哈腰點頭地問他想要吃什么。蕭令看著店小二收拾走的飯菜,若有所思地對小二說:“給我來一份同樣的吧?!?/br>店小二愣住,沒反應過來客官的意思,吶吶地問道:“您是說,您也要一份炒雞rou和青菜湯嗎?”蕭令嗯了一聲,店小二雖然搞不懂這位客官心里在想什么,但還是很麻利地交代了廚房,不一會兒就把他要的菜端了上來。客棧的飯菜也就這樣,跟宮里御廚做的相差甚遠,定然也不合適尹璁被養刁了的口味,蕭令嘗了幾口,想不出尹璁剛才是怎么吃下去的,真是委屈他了。想到那小東西剛才偷偷摸摸打量自己的樣子,蕭令忍不住想尹璁是不是認出他來了,但如果尹璁認出來了,應該不會對他視而不見,起碼要撲上來跟他發好大一頓脾氣,或者牙尖嘴利地質問自己。他對他的易容術還是很有信心的,這易容術不是貼張假皮那么簡單,而是在自己原有的容貌上幻化出來的,就算尹璁親手摸上去,也不會發現有什么不妥,尹璁應該沒有認出他來。尹璁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又沒人作伴,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所以早早就躺上床睡覺了。只是不知道是時間還太早了,還是他心里裝著事情,一直沒睡著。人睡不著就會胡思亂想,尹璁也一樣,他輾轉反側,又忍不住想乾德帝現在在做什么,皇后娘娘她們有沒有想自己。即使乾德帝拋棄了他,但他覺得皇后娘娘她們應該是舍不得自己的,只是礙于乾德帝的威嚴,沒敢來找他。這樣想著,尹璁就更加怨恨乾德帝了,覺得就算他已經厭惡自己不想要自己了,也不應該一言不合把自己丟掉,應該考慮一下皇后娘娘她們的感受。大不了自己以后都不去煩他,只待在皇后娘娘身邊。尹璁還是很喜歡皇后她們的,想到自己以后再也見不到皇后了,連最后一眼都沒來得及看,也沒有說聲道別,心里就充滿了遺憾,躺在床上的時候連連嘆氣,心中苦悶不已。然后又開始擔心自己的病,他總覺得自己的心臟充滿了危險,隨時有可能爆發,即使昨天沒有發作,也不能保證今天沒有,明天也沒有。以前還能靠喝藥靠乾德帝傳功找個安慰,現在離開了乾德帝,既沒有人給他傳功,也沒有人給他煎藥了,至于那些珍貴的藥材,他也買不起來吃。也許他該在路上到處打聽打聽,有沒有人得過他這樣的怪病,看看也沒有什么偏方可以治好的。他總不能一輩子都這樣提心吊膽的,早晚不病死也得把自己嚇死,他可是已經下了決定要好好活著的。打定主意后,尹璁平躺在床上深呼吸幾口氣,便閉上眼睛勒令自己睡覺了。蕭令在樓下吃了晚飯,跟掌柜的打聽到尹璁住在哪間房,就上樓去敲響尹璁隔壁屋的房門,花錢讓住在里面的客人跟他換間房住。那個客人剛準備睡下,沒想到遇到這樣的好事,對方訂的可是上房,比普通房間好了不知多少,而且還倒貼錢,于是非常樂意地跟蕭令換了房間。蕭令如愿住到尹璁隔壁,都不用眼睛去看,只需屏氣凝神,就能知道尹璁在隔壁做些什么。尹璁已經睡著了,可能是睡覺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