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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道:“莊兄可知柳兄為何好端端的要辭官回家,他在朝中不是做得挺好的嗎?”狀元苦笑道:“我也不太清楚其中緣由,看柳兄欲言又止的樣子,應該是在官場受到了排擠,不得已才辭官的吧?!?/br>尹璁有些不太相信,“可是柳兄為人處世那么八面玲瓏的人,在京城也結交了那么多高官子弟,怎么會被人排擠呢?會不會還有什么別的隱情???”這也是狀元覺得困惑的地方,柳淵明明把朝中的人際關系搞得那么好,應該沒有人會排擠他才是,他又怎么會被迫無奈地辭官呢?他對尹璁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尹璁見從狀元這里問不出什么來,便打算出宮親自去問一問柳淵,看看他是有什么苦衷,自己能不能幫上他的忙。如果柳淵真的是被官場同僚排擠,那他可以幫柳淵去乾德帝面前說說情,讓柳淵繼續留下來做官,這樣以后他在京城還能多一個朋友。于是他問狀元:“那現在柳兄已經離開京城了嗎?”狀元如實回答道:“他現在應該還在官舍收拾行李,可能明天才動身?!?/br>尹璁見今天天色不早了,一會他還得回承光殿,不然乾德帝又要問東問西的,便打算趁明天太傅休沐再出宮去找柳淵問一問。第二天,尹璁等乾德帝去上朝后,就帶著乾德帝給他的令牌偷偷溜出了宮,這次他下意識地沒讓乾德帝知道他出宮了。出宮門的時候,守門的禁衛軍似乎也不知道他是擅自出去的,見到他要出宮,也跟往次那樣二話不說就給他開了宮門,還隨口問他今天要去哪里玩。尹璁敷衍地應道:“我上街吃點好吃的?!?/br>禁衛軍聞言就不說什么了,在他們看來,小公子還是個半大孩子呢,怎么可能愿意天天被關在宮里,偶爾出宮到外面打打牙祭也是正常的。就像上次去參加什么桃會,回來不還給他們兄弟帶了很多桃子吃嗎?于是他們很放心地讓尹璁出宮了,完全沒有意識到尹璁這次出宮是沒有經過乾德帝同意的,畢竟小公子手里還拿著乾德帝的令牌呢。乾德帝要是不同意,小公子能拿著那令牌嗎?尹璁出了宮,因為惦記著去找柳淵問個清楚,也沒顧得上街上五花八門的早餐攤,直接往官舍的方向去了。之前他跟柳淵出來玩的時候,見柳淵走過幾次,所以他就記住了柳淵所住地方的方位,不消一會兒,他就來到了官舍前。這會兒京中的官員應該都進宮里上朝了,所以官舍沒什么人在,門口甚至還有些冷清了。尹璁站在緊閉的門前敲了好一會兒,里面才有人來給他開門。來給他開門的正是已經換下官服,穿著一般公子哥穿的普通衣袍的柳淵,這樣的柳淵看起來憔悴了些,更加符合他在官場失意的落魄模樣了。而且偌大的官舍中,只有柳淵一個人,連個打雜的仆役都沒有,讓尹璁驚訝不已。原來在他不知情的時候,柳淵已經落魄到這種地步了嗎?尹璁一時有些慚愧,如果他這幾日出宮勤快一些,應該就能早點知道柳淵的處境了,都怪他這段時間沉迷在博文閣和狀元看書,沒有想過出宮看看。他見柳淵不如往日所見那樣意氣風發,不禁關心道:“柳兄你還好么?”柳淵對他的到來并不感到吃驚,像是料定他會來那樣。原因無他,他跟狀元所住的地方本就不遠,這兩日狀元更是經常過來開解他安慰他。他從狀元那里得知,尹璁這幾日都在博文閣里,經常跟狀元打交道,只要狀元把自己的情況透露給尹璁知道,尹璁就一定會過來。更何況,乾德帝還自作聰明地把狀元調去禮部接自己的位置,狀元去了禮部后,就不能再隨便進出博文閣了,到時候尹璁肯定會問狀元原因,不論如何,尹璁都有可能知道他被乾德帝逼到辭官的事情。如他所盤算的那樣,尹璁真的知道了,而且還來找他了,這是他最后的機會,如果順利,他很有可能今天就帶走尹璁,就算帶不走,也能讓尹璁跟乾德帝的感情決裂。他等這一天等了不知多久,等真的來臨時,他才發現自己的心思是如此地惡劣骯臟,但這又不是他一個人的過錯,如果乾德帝真的對尹璁好,尹璁真的信任乾德帝,那他是絕對沒有一點可能會成功的。如果他真的拆散了尹璁跟乾德帝,那只能說明他們倆之間的感情并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么堅固吧。柳淵看著門外的尹璁想著些有的沒的,直到聽到尹璁問他,他才回過神,露出個讓人安心的笑來說:“我還好,只是小璁你怎么來了?”尹璁便擔憂地說:“我聽莊兄說你要辭官了,過來看看你的情況?!?/br>柳淵笑了笑說:“莊兄怎么還在你面前提起這事,讓你替我擔心,我明明沒什么所謂的?!?/br>尹璁見他都這種時候了,還介意別人會不會擔心他,就鼓著腮幫子忿忿道:“這怎么可能沒有所謂,你苦讀多年書,才終于出仕,還沒當多久的官,就被迫辭官了,你心里一定難受極了,只是沒說出來而已!”柳淵聞言苦笑道:“都到最后了,小璁你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嗎?”尹璁:“什么最后了,萬一還有轉機呢?我今天出來找你,就是想問你,究竟是誰在排擠你,讓你連官都做不成了。讓我知道了,我去陛下面前指出那人的不是,讓他跟你道歉,你也就不用辭官了?!?/br>柳淵看著他為朋友仗義的樣子,覺得他還是太過單純太過輕易信任人了,好像一點都不懷疑身邊的做了錯事那樣。也是,若是尹璁不怎么天真,乾德帝又怎么能讓他心甘情愿地被困在皇宮里呢?他見尹璁如此堅持,便順水推舟地對他說:“外面不是說話的地方,小璁先進來坐,我再慢慢跟你說吧?!?/br>說著就讓開身子,給尹璁進去。尹璁進去之后,發現院子里放了不少行李,一看就是柳淵的。柳淵一邊帶他進屋,一邊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這兩天在收拾東西,所以有點亂,讓小璁你見笑了?!?/br>尹璁卻莫名看出了些凄涼,喃喃道:“怎么也沒個人來幫你?”柳淵隨手將擋路的行禮搬到一邊,應道:“我現在已經不是朝中官員了,平時伺候我起居的小廝被調去了別的地方,我還能住在官舍,已經是很好了,又怎么好意思麻煩別人。不過我東西也不算多,這兩日已經收拾得七七八八,等今晚我雇的馬車一到,讓馬夫幫忙搬上去,就能了無牽掛地回家了?!?/br>尹璁越聽越覺得他辭官后的日子過得有些凄楚,見他今晚就打算走,就挽留道:“你真的不能在京城再多待些時日嗎,萬一事情真的有轉機呢?這些東西你就先放去客棧,或者你在京城的朋友家,等段時間再決定要不要走?!?/br>柳淵嘆氣道:“小璁,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的,我這次是真的非走不可了,就算我不想走,我也不能再留在京城了?!?/br>尹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