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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尹璁又醒了一次,他見乾德帝起來了,也揉著眼睛坐了起來,黏黏糊糊地往乾德帝身上蹭,好像很舍不得乾德帝去上朝那樣。蕭令知道他今天為什么這么粘人,無非就是覺得今天過后他就要離開了,以后再也見不到自己,所以才想珍惜這“最后”相處的機會。想到這個,蕭令還是覺得有些哭笑不得,這小東西還真以為自己離得開這里嗎,怕是走到半路,就哭哭唧唧地往回走了。不過他還是假裝自己什么都不知情的那樣,捧著尹璁還有些迷糊的臉親了親,笑問道:“璁兒今天怎么醒這么早,還這么粘人,還讓不讓朕去上朝了,嗯?”尹璁被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地偏開臉,剛睡醒的嗓子黏黏糯糯,沒有什么說服力地為自己辯解道:“才沒有……”蕭令又笑著親親他的嘴角,揉揉他的腦袋,像往常那樣跟他說:“好了,朕要去上朝了,璁兒今天乖乖的,出去早點回來,朕等你回來一起用膳?!?/br>尹璁聽他說這話,鼻子突然又有些酸,想到乾德帝今晚再也等不到他回來了,他的心就隱隱發疼,有股酸酸的感覺要從心里溢出來了。他見乾德帝轉身去更衣,手比腦子還快地拽住乾德帝的手。乾德帝回過頭疑惑地“嗯?”了一聲,他就一頭扎進乾德帝懷里,雙臂緊緊地抱住乾德帝,舍不得松開。蕭令哭笑不得地拍拍他的背,哄道:“好了璁兒,朕只是去上朝而已,晚上就回來了?!?/br>見他怎么都不愿意撒手,蕭令只好蹲下去,蹲在床邊跟他平視,見他眼睛有點紅,就用指腹擦了擦他的眼角,又捧著他的臉跟他接了個吻,笑著問道:“這樣可以了吧,你個小黏人鬼,就知道撒嬌要親親,害得朕都不想去上早朝了?!?/br>尹璁紅著臉推了推他,小聲道:“您還是快點去上朝吧,不然大臣們又要有意見了?!?/br>蕭令想起那天尹璁在御書房外面聽到臣子們說的話,突然沉下臉,故意說給尹璁聽那樣說道:“朕看他們誰敢有意見!”尹璁被他陰鷙的樣子嚇到了,身體明顯地抖了一下。蕭令見狀,才緩和一下表情,又安撫似的親親他的臉,說道:“璁兒不要怕,朕會護著你的?!?/br>說完宮人就進來伺候他更衣洗漱了,等他去上朝了,尹璁才敢從龍床爬下來,找出他放了銀子的那身衣服胡亂地穿在身上,出去之前,又再三檢查荷包里那幾塊銀子還在不在。葉姑娘知道他今天要出宮,還是乾德帝批準的,所以看到他一副出門的樣子也不覺得奇怪,也沒攔著他。而是像往常那樣,一邊事無巨細地叮囑他出門要注意的事項,一邊將他送到殿門口,又囑咐他早點回來。尹璁心里有愧,又舍不得她們,怕自己一開口露出哭腔,只好不停地點頭應下,然后跟她們揮手作別,慢慢吞吞地離開承光殿,往朱雀門走。一般來說,朱雀門正門只給皇帝皇后進出宮走,宮里其他人要出宮,只能走玄武門,但是尹璁這次出宮,乾德帝給他批的就是朱雀門的通行令,所以他只能自己一個人摸索著往朱雀門去。好在他已經跟乾德帝從朱雀門出去過兩次,還記得去朱雀門的路,于是路過的宮人只見一個穿著鵝黃色衣裳的少年邁著步子往朱雀門的方向走去。他們看到這個顏色的衣服,再看到少年在宮里橫行無忌的樣子,就知道這位少年就是承光殿那位很受寵的小公子了。只是他們不知道,這位主子今天怎么不好好在承光殿待著,而是自己往朱雀門去了,若是要出宮,怎么身邊也沒跟著個人,莫非是想趁陛下在上朝,偷偷溜出去?本著好奇和立功的心思,宮人們多了個心眼,尾隨在小公子身后,看看小公子到底要做什么。他們跟著小公子到了朱雀門,卻因為身份卑微不敢靠近,只能看著小公子理直氣壯地走到正門那里,對攔下他的禁衛出示了一張明黃色的東西,然后禁衛就給他打開了宮門。宮人們見狀恍然大悟,怪不得這位小公子敢來朱雀大門呢,原來是身上有陛下的密令。然后又想到,陛下居然會準許他從朱雀門出宮,這擺明著就是給他皇帝或是皇后一樣的特權了啊。他們回到自己工作的宮里,忍不住添油加醋地將他們的所見所聞告訴了自家主子。后妃們聽說乾德帝居然恩準尹璁自己一個人出宮,還是從朱雀門出去的,嫉妒得臉都扭曲了。她們還以為尹家落馬,尹璁的圣寵也會受到影響呢。特別是這段時間承光殿不停傳出小公子病重的消息,她們以為尹璁遲早要失寵,沒想到尹璁這病一好,乾德帝就批準他出宮去了,讓他走的還是只有皇帝皇后才能走的朱雀正門,這如何不教她們嫉妒?“好??!我以為尹家沒了,尹璁也不能在宮里得意多久,沒想到啊,陛下居然寵他寵到這種地步。他一個逆臣之子,陛下不一并處理掉他也就算了,居然還變本加厲地寵他,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尹璁拿著乾德帝的密令出了宮門后,看到朱雀大街上的繁華景象,一時神情恍惚。他居然出宮了,他真的出宮了,很快他就能離開這座皇城,從此再也束縛牽掛了嗎。大雪放晴后,日光照在積雪上,白得刺眼,尹璁只好瞇起眼睛,一步一步地往熱鬧的大街上走去。走在繁華的朱雀大街上,尹璁只覺得恍若隔世,他不知自己有多久沒自己一個人自由自在地走在這條街上了,這讓他想到自己的小時候。他曾經光著腳在這條大街上奔跑,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來去自如地穿梭,沒有人會跟一個盡情玩耍的小孩計較,更何況他長得粉雕玉琢的,就算不小心撞到人,人看到他長得可愛,都沒法跟他發火了。但是現在他已經比那時候的他長高了不少,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在人群中奔跑了,他只能小心翼翼地避開人群,往西街的尹侯府去。西街因為尹侯府被封的事,為人們所忌憚,最近都沒什么人敢踏足,導致有些凄涼。尹璁自己走在西街上,信步往尹侯府大門走去,只見尹侯府大門緊閉,上頭的封條還在。那日乾德帝親臨時張羅的紅布燈籠都掉在了地上,蒙上厚厚的灰塵,就連那副象征著先皇恩寵的牌匾都被撞得歪歪斜斜,懸掛在門上搖搖欲墜。尹璁踩著石階走到尹侯府門前,因為很久沒人踏足,門外居然結了不少蜘蛛網,尹璁嫌臟,沒走太近,就站在大門正前方,負手抬頭打量這敗落的一切。他終于等到了這一天,尹家終于食了自作的惡果,得到了報應。娘親若是地下有知,不知道會不會感到欣慰。離開之前,他打算進去再看看他跟娘親住過的小院,于是便提起輕功翻過圍墻,落在了尹侯府的院子里。半個月沒人打理,尹侯府處處都彌漫著一股破落的陳味,積雪堆得很高,讓尹璁走路都有些困難,最后還是直接用飛的,直接飛到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