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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尹璁要些什么不得了的東西呢。他笑了起來,故意問他:“明天不是要去東宮跟老師們學習了嗎,怎么還要朕教你寫字,嗯?”之前乾德帝也不是沒有教過他寫字,在尹璁陪著他批奏折的夜里,偶爾他看奏折看累了,就把尹璁抱在身前,執著他的手教他拿毛筆在宣紙上寫一些字給他認。那時候尹璁還是很信任很崇拜他的,兩人耳鬢廝磨,親密無間的樣子。但是尹璁被送去長寧宮又回來后,就再也沒有那樣的機會了。乾德帝這樣問尹璁,也是在小心翼翼地跟尹璁確認是不是已經放下了芥蒂,打算跟他和好如初了。然而尹璁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只當他在逗自己,因為不好意思,小眼神到處亂瞄,就是不敢正視他。乾德帝有些遺憾,遺憾尹璁心思過于單純,但也慶幸尹璁經歷過這么多事情,也沒有像其他人那樣一肚子彎彎腸子。遇到自己不想承認也解釋不清楚的,就干脆不回答,而不是曲意逢迎,盡顯諂媚。尹璁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很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想讓您教我寫自己的名字,不然明天老師問起來,我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就尷尬了?!?/br>乾德帝聞言啞然,覺得他可愛得可笑,但很快馬上意識到他長這么大,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可想而知他以前在尹家過得是什么樣的生活,又忍不住心疼起來,也沒心思再逗弄他了。尹璁也覺得挺難為情的,想他都活了這么多年了,連自己的名字怎么寫都不知道。但這也沒辦法,他又沒跟先生識過字,只跟他娘學過一些簡單的字。他娘作為丫鬟,認識的字也有限,教不了他多少,更別說在他們那個物資匱乏的小院,連紙筆都沒有,又談何教他寫字。加上尹璁的名字筆畫實在多,尹璁都想不明白為什么娘親會給他取這個名字。以前還在娘親身邊的時候,他還特意問過這個問題,那時候娘親怎么說的來著?她說璁是一種像玉一樣的石頭,給他取這個名字,是為了讓他能像璁一樣,雖然不是真正的玉石,也能跟玉石一樣明亮光潔。話是這樣說的,其實他娘也不太清楚璁字怎么寫,只是在主母身邊伺候的時候,見過主母用作裝飾品的玉石,知道那種玉石叫璁。于是后來給尹璁取名的時候,就用了這個字。說到自己的名字,尹璁又忍不住想起他的娘親了,情緒又rou眼可見地低落了下去。乾德帝見了,就起身走到他身后,從后面將他抱了起來,尹璁身體突然騰空,不禁疑惑地回頭看了一眼,只見乾德帝笑著對他說:“璁兒不是要朕教你寫字嗎,朕帶你去?!?/br>說完就抱著尹璁往偏殿走去,把尹璁放到龍案后面的龍椅上,讓值班的小太監上來研墨。然后把毛筆放到尹璁手中讓他拿著,自己則握住尹璁的手,帶著他在宣紙上寫起字來。乾德帝的頭就擱在尹璁單薄的肩膀上,兩人靠得很近,近到尹璁都能感覺到乾德帝的呼吸從他臉頰拂過,只要他稍微動一動眼睛,就能看到乾德帝的側臉。乾德帝的側臉棱角分明,像是精心雕刻出來的輪廓,俊美而不失威嚴,很容易讓人著迷。就像現在,尹璁本應該認真看著乾德帝教他的筆畫,但他一個分心,就光顧著偷看乾德帝英俊的側臉了。乾德帝自然知道他在偷看自己,也享受著他的目光,所以一開始并沒有提醒他不要走神,而是享受夠了尹璁對他的迷戀,才沉聲說道:“璁兒,專心點?!?/br>尹璁聽到他的聲音,才如夢初醒,反應過來自己一直盯著乾德帝看,都沒認真看他名字的筆畫順序,不禁懊惱地把目光轉移回到宣紙上。只見原本空白的宣紙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寫了兩個端正的大字,那筆跡蒼勁有力,尹璁都不知道是怎么寫出來的,畢竟他剛才走神,光顧著看乾德帝的臉了。乾德帝卻在他耳邊,用低沉的聲音跟他說:“這是你的名字,璁兒。這個是尹字,這個是璁字,合起來就是你的名字——尹璁,你記住了嗎?”尹璁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姓和名念起來這么好聽,可能是因為念他名字的人是乾德帝,也可能單純是因為乾德帝的聲音好聽,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的名字,越看越覺得好看。乾德帝平時批奏折都是用草書,這樣效率高一點,若是要寫些什么,就用行書。圣旨那些文書有人代筆,不需要他親自寫,他平時也沒什么可以寫的,只是偶爾練練字,隸書楷書他也會。為了讓尹璁容易辨認筆畫,方便模仿,他沒用草書和行書,而是用了字體清晰方便書寫的隸書。當然尹璁還不明白各類字體的區別,只單純地覺得乾德帝寫字好看。乾德帝又握著他的手,讓他認認真真地看一次他的名字是怎么寫的。尹璁想起來是自己求乾德帝教他寫字的,結果他卻看著乾德帝發起呆來,實在太不應該了,這一次就全神貫注地看著筆尖了。乾德帝的手比他的大一圈,輕輕松松地就能把他整個手掌握住,帶著他的手在宣紙上比劃、游走。尹璁能感覺到乾德帝強有力的手勁,帶著他在宣紙上留下濃墨重彩的筆畫。很快,尹璁兩個字又浮現在了宣紙上,尹璁覺得神奇極了,不敢相信這兩個字居然出自他的手筆,他高興地扭過頭,跟乾德帝分享他的成就感,興奮得已然忘記了他跟乾德帝之間那些齟齬。乾德帝見他開心,也夸了他幾句,尹璁像是得到大人表揚的小孩那樣得意,眉飛色舞的樣子令乾德帝生出幾分心動,忍不住在他額頭上親了幾下。尹璁沉浸在學會寫自己名字的喜悅中,也不計較乾德帝吃他的豆腐了。他眼里有光在閃爍,很容易滿足的樣子,讓人憐愛。乾德帝又握著他的手教他寫了幾次,見他躍躍欲試的樣子,才松開手讓他自己來寫。尹璁終于可以自己大展身手,就學著乾德帝撩起衣袖,拿著毛筆蘸蘸硯臺里的墨汁,將筆尖放在宣紙上,看著旁邊現成的字照葫蘆畫瓢。尹璁寫之前躊躇滿志的,真正到了寫的時候,就有些無從下手了,他已經很刻意地去模仿乾德帝的筆跡了,但也不知道是他的手腕不夠勁,還是他拿筆姿勢不對,寫出來的字歪歪扭扭的,一點定力都沒有。寫完一對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同樣是尹璁兩個字,他自己寫的就像雞隨便用爪子耙出來的,讓人不忍直視,他頓時就垂頭喪氣了。乾德帝見他寫完了,湊過去看了一眼??吹剿麑懙淖趾?,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他很努力地克制著自己,不要打擊到尹璁的信心,一本正經地夸贊道:“璁兒寫得不錯?!?/br>尹璁聽了他這話,覺得要么是自己審美有問題,要么是乾德帝的眼睛有問題,但是乾德帝作為皇帝,肯定是沒問題的,誰敢說皇帝的不對?那就只能是他自己的審美有問題了。他不禁懷疑起自己的眼光來,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