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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忙,在承光殿同尹璁用過午膳后,便抱著人回內殿午睡了。承光殿因此靜悄悄的,乾德帝也難得半日閑,便貪睡了些,午后了還沒有起床的意思。因為小公子在陪乾德帝睡覺,榮華就不方便守在龍床前了,而是在外殿找了個地方坐著睡覺。心里還美滋滋地想著,要是小公子每天每夜都愿意跟陛下睡,那陛下睡覺時就沒他什么事,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偷懶睡覺了。他正做著美女環繞的美夢呢,夢里他還是個沒有被閹的男人,玉樹臨風意氣風發的,好不快活。沒等他抱上香香軟軟的女子,就聽到有人喊他榮公公榮公公的,氣得他起身破口大罵:“哪個不長眼的喊咱家公公,咱家又不是太監!”剛說完,他就看到手底下一個小太監正無語地看著他,想來是他剛才做夢做得太入迷,竟然還當真了。他尷尬地揉揉自己的臉,清了清嗓子,端著御前公公的架子懶洋洋地問道:“你這奴才,沒看到咱家正在休息嗎,喊咱家作甚?”小太監躬著身子小聲道:“榮公公,您師父他老人家在外頭等著要見您呢?!?/br>榮華顯然是在皇帝面前作威作福慣了,以為自己就是宮里頭最大的那個太監,聽小太監突然提起他師父,他還有些不以為然:“咱家哪里來的師父,咱家進了宮,那就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了,師父是什么——”說到一半他才清醒過來,突然一拍腦門,問小太監:“你是說總管公公他老人家來了?”小太監點了點頭,榮華見狀一甩浮塵,跳著腳小跑出去迎接他師父老人家了。也不怪榮華這么緊張,他少時進宮當太監,被當時服侍在先帝身邊的太監總管李良相中,認為徒弟,親手調、教。說是徒弟,其實就是專門給李良打雜跑腿干活的,榮華也沒少吃苦,就是有個太監總管的師父罩著,在宮里頭好過一些。但李良也不是什么好相處的人,他是先帝從前朝留下來的一名小太監。李良從小就浸yin在前朝烏煙瘴氣的皇宮里,受過不少非人的遭遇,導致他心靈扭曲,陰陽怪氣。往往在先帝面前一套,在奴才面前又一套,性子陰晴不定的,最喜歡用私刑折磨宮人,宮里不少人都怕他。榮華沒熬出頭前,沒少被他師父毒打。乾德帝繼位后不喜李良的做派,又煩他整日說教,大有越俎代庖的架勢,擔心前朝宦官專政的事情發生,就將李良打發去了衙內,把忠厚善良的榮華提上來。榮華成了乾德帝的御前大太監后,李良也不放過他,經常讓人過來提醒他不要忘了自己對他的恩情,勒索榮華的小金庫。后來榮華得了乾德帝的寵信,成為皇帝面前第一大紅人,事情多起來了,才光明正大地晾著這位師父,對他視而不見。這幾年榮華小日子過得舒坦,差點就要將他師父這號人物給忘得干干凈凈了。這下突然聽說師父他老人家來找他,榮華下意識就覺得沒什么好事。但礙著對方好歹是帶他入門的師父,要是拒而不見,宮里頭的太監就要以為他榮華是什么忘恩負義的小人了,那樣以后他還怎么在宮里服眾呢?榮華開了一道門縫擠出去,果然就看到他那個一臉不陰不陽表情的師父站在外面等著。他連忙快步走過去,搓搓手賠笑問道:“師父,這么冷的天,您老人家不在衙內歇著,怎么跑過來了,萬一吹病了怎么辦?”李良長著一雙吊梢眼,見他這會才出來,就吊著眼角睨他,陰陽怪氣地說道:“咱家在衙內等不到你來孝敬咱家也就算了,怎么,咱家親自過來看望你也不給了嗎?榮華,你當真得了勢就不把咱家這個當師父的放在眼里,忘了當初是誰一把屎一把尿將你拉扯大的了?”榮華聞言心想是您把我打得一把屎一把尿還差不多,嘴上卻諂媚的奉承道:“哪里的事,這不是陛下這邊太忙,徒弟抽不出時間去拜訪您老人家嘛。等過段日子,徒弟休了假,就能去衙內探望您老人家了?!?/br>李良不依不撓地冷嘲熱諷道:“你當真會去看咱家,而不是說來好聽的?衙內離承光殿又有多遠,陛下跟前是有多忙,才能讓你連走一趟的時間都沒有?”榮華雖然算是他帶大的,聽了他二三十年的說教,但也受不了他不陰不陽的樣子了。還想著幸好現在跟在乾德帝身邊的是自己,若是他師父,小公子怕是早就不知道被他師父嚇哭多少次了。他一邊想著一邊敷衍道:“可不是嘛,近來陛下寢殿忙得很,小公子被養得矜貴又活潑,得時刻有人看著才行,不然徒弟也不會分、身乏術,連去見您老人家一面的功夫都沒有哇?!?/br>李良聽到榮華提起安國公跟他提到的那位住在承光殿很受陛下寵愛,甚至到了專寵地步的小公子,jian詐的吊梢眼就瞇了起來,陰惻惻地問道:“哦?陛下在寢殿里養了個人?”榮華一聽他這個語氣,心里大喊不好,這是李良想拿人動刀子的前兆!想到以前后宮不少地位低下的宮妃宮娥太監都被他折磨過,這會怕是因為自己太久沒去孝敬他,他想要遷怒小公子了!他懊惱跟李良提起小公子了,但這會李良已經知道了,并且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這讓榮華十分不安,連忙補救道:“也不是養,就是這位小公子病倒在陛下面前,陛下宅心仁厚,將他帶回來治病。后來又發現他是昭儀娘娘娘家的小公子,跟陛下沾親帶故的。陛下覺得自己作為長輩,有必要替昭儀娘娘照顧小侄子,就留在寢殿里調養身體,等過段時間養好了身體,就該送回尹侯府了?!?/br>榮華雖然看不起尹昭儀的做法,但還是把尹昭儀搬了出來,好讓李良知道小公子不是什么任人魚rou的小角色,而是尹侯府的小公子,已故太后的侄孫,當朝昭儀的親侄子,是他一個太監動不了的。李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狐疑道:“此話當真?那怎么跟咱家在后宮聽到的不太一樣呢?”榮華冷汗都要流出來了,心里暗罵這個老狐貍,嘴里卻笑著解釋說:“徒弟天天在承光殿做事,還能不清楚嗎?師父您在后宮聽到的,都是被人傳了幾百版本了的吧,會有誤差也是正常的?!?/br>李良聞言懷疑地看了他好一會兒,直到榮華被他看得頭皮發麻,才說道:“最好是這樣,不然陛下哪天背上了美色誤國的罪名,你也難逃干系?!?/br>榮華不敢懈怠,嘿嘿附和道:“這是當然的,徒弟作為師父的接班人,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也懂得約束陛下的。您看這天,一副陰沉沉的樣子,一會怕是要下大雪了,師父若是沒什么事,徒弟先送您回衙內,省得一會被雪淋了,會生病?!?/br>李良哼了一聲,說:“不急,咱家今天過來,是有要事要跟陛下說的?!?/br>榮華聽了這話后臉色都變了,他想起來乾德帝還摟著小公子在內殿里午睡沒起,要是一會李良進去看到乾德帝跟小公子一起躺在龍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