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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按照計劃,接下來雁涼會將天問山后山的山門震碎,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然后讓前山何止所帶領的眾人在這時候能夠開始動手突破天問山的防守。雁涼沒有出聲,抬步往前走去,而這時候溫靈遠也終于從桃樹下面起身,拂袖揮去身上剛落下的桃花瓣,低聲說道:“我等你們很久了,我帶你們去山門,跟我來?!?/br>南卿:“……”他行動過這么多次,遇到過的危險任務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卻從沒想過自己竟然有天攻上了最難對付的天問山的后山,竟然還會被他們的圣者帶著前去搞破壞。他都不知道這種事情到底應該說是刺激還是不刺激了。南卿趕緊將視線轉向雁涼,而雁涼面對溫靈遠這超乎常理的行為,依然是無動于衷的模樣,仿佛這本該就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情,沒有半點的驚訝。他點了點頭,依舊冷著臉跟在溫靈遠的身后:“帶路吧?!?/br>溫靈遠果真帶著他們到了后山的山門前。天問山身為正道魁首,在中原已經有數千年的歷史,多年以來有無數人從這里走出去,又有許多新弟子慕名而來,這座山門連接著前山與后山,可謂是天問山最重要的象征之一,而近日溫靈遠帶著雁涼來到此處,兩人沉默看著面前高大的山門,身后還跟著不敢再隨意出聲的南卿。此時不過也才清晨時分,若非山腳下面段流等人已經發起攻擊,整個天問山在此時應該還未曾醒來。而如今朝陽的輝光灑落在他們的身下,雁涼抬眸看著那山門牌匾上的“天問山”三個大字,終于是聲音沉冷地說道:“昔年的前輩大概怎么也想不到,多年前他們親手在此地立下山門,多年后他們的弟子一代不如一代,竟然卻連山門都守不住了?!?/br>“是,天問山隕落至此,的確已經配不上這山門?!睖仂`遠同樣看著山門,輕輕嘆了聲后對雁涼道:“所以今日不如拆了吧?!?/br>雁涼沒有廢話,抬手揮掌,隔著數尺距離,他幾乎不需要耗費太多力氣,不過轟然一道聲響,佇立千年的山門就這般在掌風之下徹底粉碎,化作石屑和粉末消失在煙塵之間。站在大門下方的三人同時沉默,沒有說出任何話語。直到遠處有動靜傳來,天問山其余眾人被這番劇烈的聲響所驚動,飛快往此間趕來,雁涼才終于回頭將視線再度落到溫靈遠的身上,他出聲問道:“你肯替我殺人么?”溫靈遠依然沒有任何遲疑,點頭道:“當然?!?/br>“很好?!毖銢銮『迷诖藭r回頭,正見到不遠處趕過來的那位天問山掌門莊澹,雁涼抬起右手直指對方,語調毫無任何感情地道:“幫我殺了他,這是你答應的事情?!?/br>南卿如今跟在后面聽著這兩個人的對話,只覺得這幅場景無論怎么說都迷惑不已,他們尊主竟然要讓天問山圣者替他殺掉天問山的掌門,這個修真界到底是出了什么毛???而更加讓南卿感到無法理解的是,就在雁涼說出這個條件之后,那位天問山圣者,真名叫做溫靈遠的家伙,他竟然真的轉身抽出了劍,向著莊澹緩緩走了過去。南卿看到這里,甚至都忍不住想要出聲,而雁涼唇畔帶著嘲諷的笑意,卻只是看戲般站在原地,似乎準備要將接下來所有的事情當成鬧劇來細細品味。“圣者?!鄙頌殚T主的莊澹才剛剛被動靜吸引而來,他甚至根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原本趕過來的時候他還有些小心翼翼,等看清面前的人是他們的圣者,他才放下了戒備,飛快地朝著這邊趕來,語氣里滿是擔憂疑惑:“圣者,此地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您為何……”他話音至此突然頓住,因為隨著他的靠近,他很快便注意到了站在圣者身后的邪道尊主雁涼,以及厭塵宗堂主南卿。面對著這兩人突然出現在后山,莊澹臉色驟變,似是顧忌著什么,飛快看了眼溫靈遠后連忙道:“圣者小心!這兩人究竟是如何過來的!快來人!”他這么喊著就要對那頭的雁涼與南卿舉刀,然而雁涼看著他這幅緊張的樣子,卻半點也不擔心自己的行蹤暴露,只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甚至眼中還有這挑釁的意味。莊澹臉色頃刻間煞白起來,他盯著幸災樂禍般的雁涼以及他身邊神色古怪的南卿,直覺此間有什么不對勁,然而還沒等他將這不對之處想出來,他便聽見了劍鋒摩擦過地面的聲音。他直到此時才驟然間想明白嘴不對勁的地方到底在哪里,他想到他剛才趕來的時候,那位很少出手的圣者他手中的劍是出鞘的。但此地看起來雖然混亂,卻并沒有任何劍痕,圣者的身上看起來也沒有任何打斗的痕跡,很明顯他們并沒有真的戰斗過,那既然沒有戰斗,圣者為什么會抽劍?還是說那劍其實不是為了對付雁涼和南卿,而是為了——就在他想通這件事情的瞬間,莊澹雙眸驟然睜大,準備要疾步后退,然而他這番動作卻已經遲了,就在猶豫的這瞬間,圣者已經朝著他抬起了劍。劍鋒正好抵在他的頸間。圣者握劍的手很穩,沒有絲毫的顫抖,劍鋒正好距離他的脖頸不過一張薄紙的距離,莊澹相信只要他稍微站立不穩有半點動作,那雪白的鋒刃立刻就能夠劃破他的喉嚨,頓時是血流如注的場景。他神情緊張,甚至來不及去詢問別的,只咬著牙勸說道:“圣者,快將劍放下,您不能這么做?!?/br>雁涼遠遠聽著這話,此時忍不住冷笑出了聲。溫靈遠視線依舊是如水般溫和的,即使他手里面握著劍,看起來立刻就要取走莊澹的性命,但仿佛不論做什么事情,他的眼底都不會流露出殺意,就連取人性命都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痛楚。莊澹臉色已經徹底僵住,他竭力在這種時候緩和著嗓音想要再勸說幾句,然而此時溫靈遠手中的劍鋒沒動,卻突然之間開了口問道:“你說錯了,這種時候你不是應該要先問我為何會對你動手么?為什么你最先反應過來的卻是告訴我,我不能這么做?”聽到溫靈遠的問話,莊澹臉色又是狠狠變化,他怔著不知要如何開口,而溫靈遠卻已經接著說道:“除非你心里面早就清楚我有做這種事情的理由,我說得對不對?”莊澹額角有冷汗低落:“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溫靈遠道:“我的意思,掌門你應該更清楚,如果不是你三番兩次使用計謀,每次都想著要利用我,你又怎么會被人用劍指著?”莊澹猛然道:“我沒有,圣者您不要聽信魔頭的胡言亂語!”溫靈遠面具后的眼睛彎了彎,似乎是笑了,配合著他慣有的溫和語調,這遞到莊澹面前的劍鋒不像是威脅卻像是安撫,但任誰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