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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老子不太好,當然最主要的原因不是他疼起來還喜歡自己憋著,而是因為他明明可以花更長的時間更徹底的治好自己,卻為了能夠盡快站起來而選擇了令自己永遠都脫離不了痛苦的辦法。這樣每過一段時間就發作一次的痛苦,實在是太過令人折磨。以前的他或許能夠忍受,現在的雁涼疼得雙眼通紅恨不能暈過去,但這種疼痛卻讓他時刻保持著清醒,根本連睡都沒有辦法入睡。這樣的狀況持續了很長的時間,而讓人沒能料到的是,就在夜晚之際,宅院里的下人送來飯菜又被何止與南卿趕出去之后,那位神秘的圣者不知為何突然之間來到了這處院落,并且還敲響了雁涼的房門。他來的時候雁涼還在咬著唇忍疼,在聽何止告訴他來的人是圣者之后,原本還不時哼哼唧唧的雁涼更是連聲音都不敢再發出來,只能睜著眼徒勞地看著大門的方向。如果圣者進來發現了他現在的狀態……會不會他的偽裝就要露餡了?又或者就算他失憶的事情還沒有被人發現,但他現在這幅病兮兮的模樣也強不到哪里去,其他人發現他的虛弱,很快就會趁虛而入對厭塵宗動手。不光是他,何止與南卿似乎也同樣想到了這樣的可能,他們在聽到圣者的敲門聲以及問候聲后,先是安靜了瞬間,接著才悄然向床上臉色蒼白的雁涼看去,壓低了聲音道:“尊主,您現在還能出聲嗎?”想要讓圣者不會懷疑,他們現在只能讓雁涼出聲打消圣者見面的念頭。雖然他們沒有言明,但雁涼已經明白了他們的意思,他雖然不是以前的邪尊但在許多方面仍是通透,就算現在對他來說渾身上下都提不起半點力氣,半點也不好受,但現在這種事情只能由他來做。雁涼強自撐著在南卿的扶持下起了身,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任何異狀:“圣者和我走這么近,也不怕被別人看去?”他的聲音略有些因為疼痛而產生的沙啞,但在掩飾之下不算明顯,除非是熟悉的人仔細去辨認,否則很難會有所察覺。雁涼覺得自己應該是不會暴露的,因為他不覺得圣者會這樣仔細的去關注他。他這話說出口后外面靜了片刻,這座院落本就安靜,夜里沒有半點聲息,如果不是沒有聽到腳步聲,雁涼甚至要以為外面的圣者其實已經離開了。懷揣著不解的心思等待了會兒之后,雁涼終于聽見門外的圣者再次出聲道:“我原想與尊主再說說,尊主打算何時開始約定的事情,但現在看來尊主好像暫時不方便與我多談?!辈恢獮楹嗡髅魇亲约赫襾?,這時候卻又像是不愿見面了,匆匆道了聲“尊主好好休息”便轉身離開了這處。聽著竟還似乎是有些關切的意思。這插曲不過只短短片刻,不光是雁涼弄不明白究竟這位圣者是什么意思,就連何止與南卿也都弄不明白,三人皆是蹙著眉頭陷入了深思。當然雁涼蹙著眉頭還以為他的身體實在疼痛得厲害。纏綿的疼痛幾乎消耗了他所有的精神和氣力,雁涼撐到后半夜仍不見這種痛楚有任何減輕的意思,但好在這時候疲憊已經逐漸占據了他的心神,他慢慢終于在耗盡心力后慢慢睡了過去。而等看他睡著之后,何止與南卿才終于慢慢松了口氣。他們都清楚雁涼發作的時候會是什么樣子,不過平常雁涼掩飾得太好,所以他們不會知道他的痛楚其實會有那么嚴重,直到今天他們才總算是明白。雁涼的身體狀況已經穩定,暫時也不需要他們再繼續渡入真力,只要能夠睡過去,等到明日醒來,他就能夠慢慢恢復過來。不再打擾好不容易終于疲憊入睡的雁涼,何止與南卿悄然出了房間,在房門外低聲交流了會兒之后,南卿擔憂地向房間里看了眼,到底還是沒有繼續留在這里,轉身離開了此處令他獨自休息。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幾乎就在他們離開后不久,有道白色的身影便如鬼魅般出現在這座院落之內,悄然晃入了房間當中。白衣的人影自然就是圣者,如果雁涼此時醒著看見這幕,大概也會不禁腹誹,在這座宅院當中,不管是正道還是邪道,大概也只有這位圣者在夜里偷偷潛入別人房間也還穿著飄然的白衣,而且他甚至還能將夜探房間這種事情做得如此飄然灑脫不沾凡塵。房間里面依舊安靜得只能聽見雁涼睡夢中因為痛苦而急促的呼吸聲,圣者在進入房間之后沒有試圖尋找什么東西,他只是定定地盯著床上的雁涼,將微弱燈火下雁涼發白的臉緊蹙的眉頭與他緊緊拽著被單的手看在眼底。圣者對于見到雁涼這副模樣似乎并不驚訝,面具遮擋著他的容顏讓人無法看清他的神色,他在原地站了許久才緩緩走向雁涼的方向,只是腳步才抬起沒能走出幾步,睡夢中的雁涼就好似被這些微的響動所驚擾,呢喃著道:“靈遠?!?/br>他的聲音令圣者再次停下了腳步。而雁涼大概是在夢中見到了什么,他語氣中的哭腔越來越明顯,甚至似乎想要竭力掙脫什么東西:“靈遠,為什么要騙我呢,明明你不是這樣的,你只是……”他的聲音有些模糊,后面似乎說了幾個細碎的詞,但圣者沒能再聽清,他眼眸里的情緒在燈火中似乎在微微閃爍,到這時候他終于來到了雁涼的床邊,輕輕坐下抬手順著他的發旋撫到了他被汗濕的臉頰。熟睡中的雁涼對此毫無知覺,依舊喃喃說著什么,來去只能聽清溫靈遠的名字。圣者在他的床邊坐了許久,他掌中的真力噴吐而出,如果此時何止等人在場,大概能夠看出,他的真力與雁涼應是同源的,而在這種力量的作用下,雁涼似乎感覺疼痛漸漸消散了些,連在夢中緊蹙的眉頭也開始逐漸松開。這樣的過程持續了很長的時間,大概半個時辰之后,雁涼緊繃著的身體似乎才終于得以恢復尋常模樣,真正陷入了夢鄉。而圣者直到完成這些事情之后也依然沒有離開,他就坐在雁涼的床邊,輕輕撫過他的臉頰,替他擦去額間的汗,描摹他的眉眼。最后他抬手摘下臉上的面具,俯身輕輕在雁涼的額間印下了個吻。在這之后,直到天色漸亮,圣者才終于轉身離去,飄然消失。·第二天的早上,雁涼醒來后幾乎是用了很長的時間才從迷茫狀態中徹底清醒過來,回想起昨天晚上那種折磨人的痛楚,雁涼幾乎還能夠自心底深處感覺到恐懼,而只要想到自己在將來無數個時候還會再次感受那種恐懼,他心中就更加難以釋懷。只不過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就算在這樣子的狀況之下,他竟然也還能夠睡得著,并且這晚上他似乎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