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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重新將視線轉向自己身側,看著那位從頭到尾置身事外的圣者。“圣者?!睂τ诒娙藖碚f,圣者的權力自然不如門主和正道的盟主,但在身份上這位卻實實在在算得上輩分壓過任何人,在輩分上是在門主之上的。莊澹長嘆了聲苦笑起來,這才接著又對圣者道:“您剛才為何不愿出手,您明知道那位邪尊很可能是假的……”“我還是那句話?!笔フ咧钡酱藭r才終于再度出聲,“你們問過我的意思嗎?”莊澹垂眸恭謹道:“但這是為正道而行,就算如此您也該……”圣者起身道:“莊澹?!?/br>他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年輕,全然不似傳聞中已經百歲,然而他這么開口,莊澹以晚輩的身份誠惶誠恐地站在他的面前,卻的確讓人們有種難以呼吸的壓迫感。這就是天問山的圣者,沒有人能夠輕視此人,而他也足夠讓人相信,他做出這種決定是有更加重要的原因。在許多時候人們對許多事情沒有辦法決斷,但他們卻對某件事情似乎都心有默契,那就是圣者的決定必然有圣者的道理,圣者是從不會犯錯的。圣者便在眾人的注視下再度出聲道:“你們這樣的試探沒有任何作用,只會激怒他而已?!?/br>莊澹皺眉欲言又止,圣者看出眾人的心思,又道:“你們想試試激怒他會有什么后果嗎,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那個人瘋起來是什么樣子?!?/br>又有人道:“可是……”圣者看了眼出聲的人,是雷火山莊的莊主,他這么看去之后,對方原本未說出口的話頓時也說不下去了,只過了會兒才低著聲說道:“圣者為何知道會是這種后果?萬一他真的不是邪尊呢?”圣者這次沒有再回答他的話,仿佛這原本就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他搖了搖頭沒再出聲,接著轉身同樣離開了這處會場,與剛才的雁涼是截然相反的方向。人群頓時又沉寂下來,面面相覷誰也不明白圣者究竟是什么意思。·而他們并不知道的是,雁涼所居住的院落當中,在做完一切回到山莊之后,雁涼踏進房間里,飛快合上房門,終于長長地舒了口氣。他回頭正準備出聲,身側的何止已經說道:“尊主?!?/br>雁涼剛才為了偽裝太過投入,竟然完全忘記了身側還跟著人,現在聽到何止出聲他幾乎是被嚇得呼吸一頓,這才慢慢轉回了身子:“何止堂主下次能不能先通知我下再把我的劍□□?!?/br>他說的是之前何止拔劍去震懾正道的事情。何止尚未回話,南卿已經掩著唇笑了起來:“尊主果真不愧是尊主,剛才跟著尊主待在會場里,看他們那群人瞠目結舌的樣子可真有趣,要不是尊主回來的時候步子比以往都要著急,我還真以為尊主已經恢復記憶了呢?!?/br>雁涼現在還處在剛才那場面的余韻當中,剛才他在人前厲害成那副模樣,看似說得誰都不敢開口,但事實上只有他自己知道,在離開會場后他幾乎是強行憑著意志力才拖著雙腿把自己挪回了房間里。回到房間的雁涼對南卿和何止苦笑了下,接著撲回自己床上用被子蓋著自己,說什么也不肯出來了。南卿:“……”何止忍不住又喚了聲:“尊主?”雁涼將自己裹在被子里面,聲音因為被褥的隔絕而有些發悶:“讓我喘口氣,我覺得這趟下來他們可能會在我的房間外面埋伏我,或者在我出門必經的路上刺殺我?!?/br>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說出的話究竟有多讓人心生厭惡,當初溫靈遠教他如何學出昔日作為邪尊時自己的語氣時,只說他平常說話是什么樣子,只要反著說就夠了,光挑旁人不想聽的話說,光戳旁人的痛楚,面對挑釁的時候表面越是云淡風輕,旁人就越是咬牙切齒。他依照著溫靈遠的說法這么做,但心中卻沒有半點快活。挑釁旁人欺壓旁人不能讓他覺得有任何成就感,每次說出什么刺人的話,他甚至都還忍不住要在心里擔心對方的情緒會不會受不了,如果說他以前真的是像這樣與人相處,他真的沒有辦法理解,以前的他的確是真心說出這種話的嗎?以傷害別人為快樂嗎?以前的自己做著這種事情的時候心里真的覺得有意思嗎?雁涼心里復雜極了,他說不出這是在因為剛才的場面而后怕,為將來的幾天而擔憂,還是為從前的自己而感到失望。他已經不記得以前所有的事情,但他越是聽別人提起以前的自己,就越是不喜歡那樣的自己。雁涼失去力氣任由自己縮在被褥里,不知是因為剛才想得太多,還是他捂了太久,他漸漸覺得胸口微微疼痛,呼吸變得有些困難起來。他掀開被子坐起身,捂著胸口蒼白著臉眼淚瞬間掉了下來:“南卿,我是不是被誰偷偷暗算了我胸口好像有點疼……”他喚的是南卿的名字,因為雖然兩名堂主同樣都是脾氣古怪的人,但南卿看起來似乎要更好親近些,而面對何止的時候雁涼總忍不住有些恐懼,所以在這種時候他幾乎是情不自禁地就脫口喚了前者。南卿見狀面色也有些緊張起來,在說了句“尊主別急”之后就立刻轉身在房間里提前帶來的行禮中開始尋找起來,而何止的表現就遠比南卿要平靜許多,他抬手以掌心抵住雁涼的后背,輕聲道:“尊主別動?!?/br>雁涼感覺胸口的疼痛似乎在漸漸加劇,連帶著四肢竟然也開始生出鉆心的痛意,他疼得眼淚直掉,只當是自己要死了,根本不敢有半點動作,任由何止將真力注入他的體內,乖得像是個任人擺弄的娃娃。而過了好一會兒后,手忙腳亂的南卿才終于從行禮當中找到了什么,趕緊拿起來來到雁涼的面前,塞進了雁涼的口中。雁涼看出他的意思,不敢猶豫連忙將那丹藥吞下,但緊接而來炸開在口腔內的苦澀卻讓他眼淚霎時掉得更兇了。他吞下丹藥之后臉色明顯緩和了不少,不過何止與南卿依舊不敢怠慢,何止沒有收回手,沉默注視著雁涼的狀況,而南卿則扶住雁涼,低著聲小心問道:“尊主可有感覺好些?”雁涼搖了搖頭,咬著唇似乎有話要說,但卻又暫時因為疼痛而失去了力氣。南卿耐心地等待著,依然關切無比。而等待了好一陣,雁涼才終于顫著眼睫重新睜開眼睛,緩緩吐出了個字:“……”南卿沒有聽清,但意識到那應該是非常重要的東西,他連忙湊近了問道:“尊主有何吩咐?”雁涼難受地垂著眼,顫著聲音終于在痛苦中再次說出了那個字,這次南卿終于聽清了,他聽到他們尊主艱難萬分地用哭腔說道:“糖?!?/br>南卿:“……”不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