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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就活不過明天了?!?/br>雁涼于是將視線又轉向了段流,段流當即縮起脖子作恐懼狀:“屬下也不能,尊主您只要知道,您開口之后大部分正道都氣得牙癢癢,幾乎都是恨不能將您撕碎但卻又懼怕于您的樣子就夠了?!?/br>雁涼:“……”他光知道自己從前強大且狠辣,許多手段令人懼怕,卻不知道自己竟然還擁有這樣嘲諷的能力,要知道從前的他或許敢說,但現在他這般模樣,若是太過放肆激怒了別人,動起手來他根本連還手都做不到。想到這里雁涼猶豫不已,而他的模樣當然也被其他人看在了眼底,溫靈遠倒是從頭至尾沒有參與他們的討論,何止也向來話少,不需要自己開口的時候多半都交給段流和南卿來解釋,現在見雁涼這副模樣,南卿不太放心于是道:“尊主,您試試說幾句刻薄的話試試,對著我說就好?!?/br>雁涼不太能說得出口,但南卿對他露出幾分鼓勵的眼神,又接連催促了好幾聲,他猶豫片刻,終于還是嘗試著開口道:“混……混蛋?!?/br>南卿沉默下來。雁涼見狀心里有點慌亂,于是趕緊又補充了句:“傻瓜?!?/br>眾人皆未出聲。就連何止都忍不住抬眉盯著雁涼,而在雁涼說完這話之后的死寂當中,溫靈遠到底沒忍住別過頭雙肩聳動笑了出來。雁涼:“……”他頹然坐在南卿面前的椅子上,捂著發燙的臉頰道:“我真的不會?!?/br>大家都已經看出雁涼大概是用盡了全力,但越是這樣他們也就越是難以想象,昔日那樣子的魔尊如今竟然變成了這副軟乎乎的模樣,這簡直是他們連做夢都不敢想象的事情。大家啞然對視了會兒,除卻毫不覺得為難反倒還樂在其中的溫靈遠,其他人都在仔細尋思著對策,就連何止都緊緊皺起眉頭,覺得此事有些難以解決。段流無奈嘆道:“尊主不然您平常學學何止堂主說話,他雖然及不上昔日的您,但要糊弄那些家伙應該還是可以的?!?/br>雁涼聞言跟著他的話又看了眼段流,連忙收回視線搖了搖頭,要他天天跟在何止的身邊,他恐怕接下來都會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就在眾人苦惱之際,倒是溫靈遠終于出聲道:“如果諸位信得過的話,或許可以讓我試試?”他先前始終是副透明模樣,現在突然之間開口,眾人的視線便立即全都落到了他的身上,就連雁涼也有些驚詫地看著溫靈遠,但他隨后幾乎立刻就站起身拉住了對方小聲道:“不行不行,夫君你只是個大夫,就不要在這時候湊熱鬧了?!?/br>南卿和段流也都覺得有些無能想象,不知道這個看起來什么都不會的村里大夫究竟能夠做到什么。他難道真的能夠讓人看不出雁涼的身份?就在他們遲疑之際,何止忽地道:“好,那就由你來幫助尊主改變,讓他能夠不被人看出破綻,如果你沒有做到,那么你也就不用待在這里了?!?/br>雁涼頓時慌了:“不行……”溫靈遠拉住雁涼,溫和地搖了搖頭:“相信我?!?/br>雁涼臉色微變,他其實根本不是不相信溫靈遠,他只是有些無法相信自己,他根本想不出自己怎么可能不讓別人看出破綻,怎么可能面不改色的說出讓人牙癢癢的話來,但溫靈遠依舊是那副篤定的模樣,這卻讓他心中微動,想起了他剛剛失憶醒過來那日,溫靈遠對著他說話時的神情。似乎溫靈遠身上永遠都有這種讓人忍不住相信的感覺,但在相信之余,他心中不知為何又有些空落。他沒來得及再多說什么,這件事情就被何止和其他兩位堂主決定了下來,說完這些之后雁涼便該回到自己的住處休息,何止將桌上的畫像收拾之后遞到了雁涼的手中,是要雁涼能夠在這幾天將畫像上的人和他們的背景性格記下來,讓他到時候不至于會臨時忘記如何反應。在何止的講述之下雁涼現在已經沒有辦法保持平常心態去應付這件事情,仿佛他的肩膀上現在扛著整個厭塵宗弟子們的性命,他若是稍不注意被人看出破綻,就將要讓所有人都陷入被正道圍殺的危險當中。所以在看到何止將畫紙遞過來的瞬間,他立即便將畫紙接了過去。雙手觸到畫紙,雁涼遲疑了片刻,又想到另一件事,于是開口問道:“何止堂主,你知不知道……我以前是否有特地對付過什么人?”雖然明知自己已經樹敵萬千,但雁涼還是忍不住問起他從前對段流說過那名非殺不可的仇人究竟是誰。只可惜何止并沒能給到他答案,何止不過平靜地看了眼雁涼手里的那些畫像,問道:“尊主是指何人,這畫紙上的所有人,您都曾經對付過,其中有幾人直到現在都還對尊主記恨有加?!?/br>雁涼:“……”他緊緊捏著畫紙,強行讓自己冷靜了下,搖頭道:“沒、沒事了?!?/br>如果說他將這所有人都得罪了個遍,那他應該也曾經對付過那位據說差一步便能成神的高人?他究竟都對那位高人做過什么?高人這次來會不會是想要親自出手對付他?雁涼光是想想就已經覺得可怕,到最后索性將腦袋扎進了溫靈遠的肩頭放棄了思考這種令人恐懼的事情。幾天之后,何止準備好了車馬,來到雁涼所在的閣樓前請雁涼出發前往正邪大會。原本以雁涼身為魔道尊主的實力,能夠毫不費力地在半日內趕到他想去的任何地方,但現在雁涼記憶受損,自然便無法再用這種方式趕路。何止帶著其他兩名堂主前來迎接雁涼的時候,雁涼正與溫靈遠從閣樓里出來,他合上房門轉身看向眾人,臉色微沉沒有言語,看起來似乎情緒有些不悅。不過是淡淡一瞥,眾人便不禁臉色大變。他們對這樣子的雁涼實在是太過熟悉,每當雁涼感覺他們辦事不利之際,便會用這種方式看向他們,這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過熟悉的記憶,段流習慣性便跪下認錯,然而等跪完之后他卻又忽地想起雁涼本應該是在失憶當中。段流動作霎時怔住,他仔細看著雁涼,瞬間不知自己是該要起還是不起,雁涼究竟是恢復了記憶,還是根本沒有記起。他忐忑了許久,閣樓外的眾人也沉默了許久,直到雁涼忽地往段流看來,淡淡道:“段堂主這樣看著本尊,是想讓本尊親手扶你起來?還是說你腿斷了經不住站?”段流聽聞這話頓時如炸了毛的雞,霎時從地上起來,也顧不得雁涼究竟恢復沒恢復,當即道:“尊主恕罪!”雁涼沒有理他,扭頭又往南卿看去:“南卿堂主今日是將脂粉戳眼睛里了?瞪那么大看我做什么?”南卿連忙低頭:“屬下不敢?!?/br>他們霎時噤聲,雁涼在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