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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的面前。他苦著臉道:“雁公子,我……”他本意是要求饒,然而雁涼根本沒有理會他的話,只接著說道:“去叫宗主過來?!?/br>段流怔了怔:“???”他盯著雁涼發愣,正在目光疑惑之際,他忽地見床上的人雙手撐著床沿,竟是緩緩坐了起來。雖然他雙手手臂微微顫抖,不過只是簡單的這點動作,就讓他額頭隱隱現出冷汗,但他的確是憑借著自己的力量撐著身體坐了起來。他在段流依然怔忪的視線里側過身直視后者,輕咳了下聲音沙啞卻毫無猶豫地道:“你去告訴宗主,現在是該他兌現承諾的時候了?!?/br>第13章段流的講述到此為止,因為這會兒已經有幾名下人找到了這處,有幾件事情需要段流來處理。段流無奈應了下來,看看時間也已經不早,便命人先帶著雁涼和溫靈遠回房間休息用飯,等晚些時候處理完了事情再過來繼續試圖喚回雁涼的回憶。聽到興頭上驟然被打斷不是什么有趣的體驗,雁涼覺得故事中的自己正要從殘廢到崛起,他正等著自己從床上坐起來大殺四方,誰知道到了這會兒故事卻停了下來,他無奈之下只能跟著段流安排的人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閣樓之內。而在回去的路上,雁涼才知道宗門內的事情原本大事都是由他這個宗主親自處理,小事則是四名堂主分別處理,在這其中何止負責最多,接近有半數的事情眾人都是直接找到他處理。然而現在雁涼失憶,這些事情便全部堆積到了堂主們的身上,所以現在這三位堂主才會忙碌成這個樣子。聽到這里雁涼禁不住又發出疑問:“不是說有四名堂主嗎?為什么只說到三位?我也只見過三位?”這問話讓帶路的下人不禁猶豫起來,他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最終只能埋著頭小聲道:“這個,等尊主將來見到自然就明白了?!?/br>說完這話,他正好帶路到了閣樓,沒等雁涼再繼續問下去,他立刻就轉身離開了,腳步飛快,很是懼怕他的樣子。自從知道自己的身份是邪道尊主之后,雁涼現在已經漸漸習慣了旁人見到他時緊張恐懼的樣子,他盯著那下人離開的背影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這才回頭疑惑地問溫靈遠道:“我看起來真的很嚇人嗎?”溫靈遠自然不覺得如此,就算他當真長了一副兇神惡煞的面孔,溫靈遠也能用最可信的語氣將他說成是天仙,所以雁涼在這里當然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答案。他們回到房間后休息了會兒時間,雁涼百無聊奈,又開始猜測起自己的仇人究竟是誰。他趴在桌子上把玩著溫靈遠的手指,就跟在村子里的時候同樣:“靈遠,我既然都當了那么久的宗主了,我當上厭塵宗主之后應該也不會什么都不做才對吧?所以我應該曾經對付過我的那個仇人?聽段流堂主說明天來看我的是那位何止堂主,聽說他對厭塵宗里的事情最為了解,所以也許我們只要問過他我這些年對付得最多的是哪個門派,也許就能弄清我仇人的身份?”溫靈遠點頭:“也許?!?/br>雁涼倏地抬起頭來,定定地看著溫靈遠。溫靈遠察覺到他視線,垂眸問道:“怎么了?”雁涼沒有出聲,他搖了搖頭又重新趴了下去,有些泄氣似的。溫靈遠今日心情似乎有些不好,不知道是因為自己過去的事情刺激到了他,還是因為在這陌生的環境所以難以習慣。雖然溫靈遠極力表現得和平時差不多,但雁涼其實能夠感覺得到,他今日說起事情來總是有些低沉的,特別是當他提起仇人的時候,溫靈遠總是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他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點什么,在桌上趴了片刻之后,雁涼重新又抬起了頭,仔細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你是不是……”溫靈遠神色不變,只問道:“嗯?”雁涼眨了眨眼:“夫君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報仇?你在擔心我會受傷嗎?”溫靈遠反應似乎比以往遲了些許,但目光卻沒什么變化,只輕輕點了頭。雁涼笑道:“不用擔心,因為我根本就沒打算報仇?!?/br>沒等溫靈遠問出口,雁涼已經捉著溫靈遠的手說道:“報仇多累啊還危險,我現在這樣子要說去報仇倒不如說是讓仇人殺了我來得快,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反正我也不記得?,F在我過得很快樂,每天能夠跟夫君待在一起就是最快樂的事情,我沒必要為了自己根本不記得的仇恨再把自己卷進仇恨里去。所以我想問出我的仇人是誰,不是想報仇,而是想躲著他,省得我在不明不白的狀況下被仇人找到了還傻乎乎地跟人家聊天?!?/br>溫靈遠被雁涼把玩著的那只手倏地收緊,雁涼抬眸不解看去,溫靈遠卻又垂眸避開了他的視線,只緩緩松手道:“你真的是這么想的嗎?仇恨不重要對嗎?”雁涼盯著他認真看,仔細想了想說道:“至少對現在的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br>溫靈遠眉目低垂似慈悲似溫柔:“以前的記憶也都不重要了是嗎?”雁涼無奈道:“就算很重要,我也已經不記得了不是嗎?”他說完這句話,不知為何覺得溫靈遠的眼底藏著什么濃郁的情緒,他正想要仔細去分辨,溫靈遠卻忽地傾身抱住了他。溫靈遠的擁抱很用力,雁涼許久未曾感受過他這般情緒化的擁抱,被人抱了會兒才想起來給出反應。他笑了笑蹭著溫靈遠的肩膀,低聲說道:“你在想什么?”溫靈遠聲音自耳畔傳來:“我在想,我好像有些不認識你了?!?/br>雁涼笑了起來:“因為我以前好像很不開心?!?/br>溫靈遠大概是應了聲,只是沉沉地“嗯”了聲,雁涼又說:“如果過去的我真的像他們其他人說的那樣,那我情愿忘記那些事情,只要能夠過得自在就好了,別的什么也不用想?!彼@么說著,轉念又覺得自己的話說得太滿,于是趕緊改口道:“當然也許我真的記起來就不會那么覺得了,不過那不一樣?!?/br>“不一樣?”雁涼道:“不一樣,因為現在說這話的是我,但恢復記憶的我就不是這個我了,所以我說的話只能算是現在的我說出來的?!?/br>溫靈遠沒有出聲,雁涼有些苦惱地蹙著眉:“算了說不清楚,不想去想了?!?/br>如今的雁涼習慣了閑散不需要動腦子的日子,想到復雜的東西便總是干脆什么也不再去想,只將腦袋埋到了溫靈遠的胸前撒起嬌來,將那些想不明白又不愿去想的事情全部都拋開了去。午后日頭熏人的時候,段流再度來到了雁涼的閣樓。閣樓中雁涼正抱著溫靈遠午睡,段流進來看到這幕,幾乎是立即驚訝地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