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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相擁著的雁涼和溫靈遠同時看著段流,不過區別是雁涼目光帶著警惕與懼意,溫靈遠卻冷漠而沉靜,仿佛看的不是段流等人而是什么沒有生命的花草山石。段流因為溫靈遠的目光而意外地停了下動作,接著才又開口語氣不好地問道:“你是誰?你的手放在哪兒呢!尊主也是你能碰的?快放開尊主!”他說著氣勢洶洶走上前來就要撥開溫靈遠擁抱雁涼的手,然而還沒等他靠近接觸到溫靈遠,雁涼就已經如同護食的動物般張開雙手攔在了溫靈遠的面前:“你不許兇他!”不過他氣勢不足膽子也不夠,這句話說出口原本兇狠的語氣立刻就被變了調,變得顫抖又細弱起來。但即使是這樣,段流等人也立即在他們面前跪了下來,仿佛是習慣了這種情形,張口就大聲喊道:“尊主恕罪!”兩房這么安靜地對峙了片刻,雁涼已經沒了再兇第二次的勇氣,那邊段流慢慢緩過來,卻忍不住又仔細觀察了下站在雁涼身后的溫靈遠。溫靈遠身上穿著的還是鄉野間穿的普通素白衣服,只不過領口不知道究竟被誰繡了團不知所以的圖案,段流凜了凜神,懷疑這是什么古怪組織的圖騰。他還想開口追問,但看雁涼在場,他也不敢用剛才那種語氣說話,于是只能屈辱地換了和緩的語氣道:“你到底是誰?”沒等溫靈遠回應,他立刻又扭頭看向雁涼:“尊主,這家伙究竟是誰?您怎么能讓這種心懷鬼胎的家伙接近您……”雁涼反駁道:“誰說他是心懷鬼胎的家伙,他是我夫君!”“這家伙要不是心懷鬼胎又怎么會……”段流的話還沒有說完,意識到剛才雁涼說了什么,他驟然沒了聲音,話在喉嚨里打了好幾轉才終于勉強被擠了出來,聲音里面是被擠壓變形的恐慌:“尊、尊尊尊尊尊主?您您您剛才說什么?!”·馬車搖晃著再度從村莊里啟程,朝著北邊的厭塵宗而去,不同的是這次馬車里面除了雁涼和段流,還多了個溫靈遠。并且雁涼幾乎是整個人掛在溫靈遠身上的。相比起之前獨自被帶走時眼淚婆娑可憐巴巴的樣子,現在的雁涼明顯比之前的樣子要好了許多,他乖順地將頭枕在溫靈遠的身上,雖然看起來對段流仍然是充滿戒備的樣子,但情緒卻明顯比之前要穩定了不少。溫靈遠時而低著嗓音與他說話,時而摸摸他的頭發,看起來更是無比自如,絲毫沒有被帶走的拘謹。仿佛這里是他們兩人的馬車,而段流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家伙。段流很想知道他們家尊主這兩個月來身上都發生了什么,為什么他會突然之間跟個不知來歷的陌生人住在一起,又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種模樣。他對著雁涼幾次欲言又止,最后卻都因為找不到說話的機會而將事吞回了肚子里。雁涼不是沒有注意到段流的異樣,但他現在根本不想和對方交談,他覺得自己好不容易裝出這副樣子嚇住了對方,要是開口肯定就全破功了。而馬車里面從頭到尾看起來情緒最正常的溫靈遠,他的眼里只有雁涼,仿佛根本沒有察覺到任何氣氛的不對。馬車前行兩天的時間里,前三天段流都堅持地坐在雁涼和溫靈遠的馬車里,整個路上就眼睛瞪著溫靈遠,試圖用目光制止他們過于親密的舉動,然而他的舉動絲毫沒有起到任何作用,雁涼依舊黏糊糊地和溫靈遠貼著,而溫靈遠也半點沒有要松開他的意思。第四天雁涼依舊在睡夢中和溫靈遠相擁著醒來,趕了段路之后,他們到了某處路邊小酒肆,下車吃了點東西。也在這時候溫靈遠找到店小二離開說了幾句話,雁涼和溫靈遠才終于短暫分開了片刻。而利用這片刻的時間,段流終于找到機會在雁涼的面前坐了下來。因為溫靈遠去外面和店小二說話的緣故,雁涼獨自坐在角落的桌旁,有些拘謹地盯著溫靈遠離開的方向,而段流坐下來的時候雁涼全然沒有察覺,直到他輕咳一聲開口喚了“尊主”,雁涼才像是被驚到般回過神,埋下頭開始假裝吃起了東西。段流想了想試探著說道:“尊主?!?/br>雁涼至今仍然沒有習慣這個稱呼,他低低地應了聲,過了會兒才道:“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尊主?”段流惶恐道:“屬下不敢逾矩?!?/br>雁涼咬著唇沒出聲,怕自己根本不是尊主的事情被暴露,所以始終不敢多言。但段流卻根本沒有察覺到他的惶恐,依舊試圖與雁涼攀談:“尊主,屬下能否知道尊主您究竟是如何遇上那個溫靈遠,那個……溫公子的?”雁涼不想回答他,怕自己說錯話,于是依舊低頭吃著東西。但不過才嘗了半口,他就忍不住扭過頭皺眉捂住了嘴。段流臉色驟變,當即回頭呵斥道:“誰給點的菜?尊主不喜歡吃這東西你們不知道嗎?”雁涼眼看著他們把面前的那道菜撤走,心里面禁不住有了些詫異,難道他們那位尊主不光容貌和他相似,連習慣和吃東西的口味也和他相同?他默不作聲地觀察著段流,任憑對方說什么都埋頭吃著東西,就算兩腮已經被塞得鼓鼓地也沒停下來,就怕段流問出什么他無法回答的問題,只盼著溫靈遠能夠盡快回來救他。然而溫靈遠沒有回來,段流的話也沒有停下來,那人說了許多的話,數落了會兒辦事不力的下屬,現在已經又將話題轉回到了溫靈遠的身上:“尊主,恕屬下直言,那個溫靈遠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尊主您千萬要小心那人?!?/br>雁涼吃東西的動作停頓了下來,他接受不了對方說溫靈遠半句不好,但他想到自己此時在對方眼里的身份,于是只能憋著不快咽下東西出聲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好人?”段流道:“宗主說他是……”他輕咳了聲,仿佛對那個稱呼有些難以啟齒,但掙扎了片刻,他還是鼓起勇氣說道:“說他是您的夫君?!?/br>雁涼點頭。段流認真道:“可我以前從未見過他,江湖上也從來沒有人提起過這個名字,并且就連尊主您,以前也從未提起過這個人?!?/br>雁涼心說段流當然沒有聽過,因為他根本就不是那個尊主,但當時的情況危急,他如果不坦白溫靈遠是他的夫君,段流他們肯定會對溫靈遠出手,雁涼也就只能讓他們將溫靈遠也給帶走,只等后來找到機會再和溫靈遠一道逃跑。只可惜這次段流比之前要警覺了很多,到現在他都還沒有找到逃跑的機會。雁涼沒辦法跟段流說這些,憋了半天只堅持道:“但他就是我的夫君?!?/br>段流欲哭無淚:“可是您以前根本就不認識他,他肯定是趁您失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