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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邊走來走去,“你可算,你終于放出來了??!你……你現在怎么樣?聽聲音好像沒事,我cao,我都多久沒聽見你的聲音了,你都不接電話啊,你再多說幾句話,你在哪兒呢我去找你!”我突然多了一肚子的話,我想告訴他大楊樹與丁香花,聒噪的蟬,難吃的食堂,上鎖的總電閘,兵荒馬亂的模擬考試,高考前放肆的情侶和單相思的人們,搖漾的熾熱的夏天的陽光,報考的大學……然后我聽見那邊唐書禾平靜的聲音:“別再打這個電話了,我們別聯系了?!?/br>作者有話要說:唉。下一章少年時代正式結束,大下章開始準備入v……入之前先讓我憋幾天存稿哈。第24章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很平靜,平靜到我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他其實說了什么。他說:“別再打這個電話了,我們別聯系了?!?/br>我滿腔熱情卡了一下殼:“???”他重復道:“我說別……”“你是唐書禾嗎?”我問。他說:“是我?!?/br>“不是,”我快速地笑了一下,“你,你怎么回事,你要是被綁架了就咳嗽一聲?!?/br>他說:“沒有?!?/br>“別耍我啊?!蔽艺f。我突然覺得天實在太熱了,從樹葉間流瀉下來的陽光也特別刺眼,火星子一樣崩在我身上,燙得人一個窟窿一個窟窿的,我總覺得我下一秒拿不住手里的海鮮醬油瓶子了,就慢慢地靠在樹上,然后蹲下去,把瓶子橫放在地上,唐書禾一直沒有說話,我就說:“等一下,唐書禾,你等一下?!?/br>我閉了一下眼睛,說:“你認真的嗎?”唐書禾輕輕嘆了口氣,說:“嗯?!?/br>我說:“為什么?!?/br>唐書禾沉默半晌,說:“分開以后我想了很多,我累了?!?/br>“你累了?你他媽累了?”我完全不能相信,“是不是你爸媽讓你這么說的?是不是他們逼你的?唐書禾你告訴我,這幾個月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他們怎么你了,你,你先告訴我,你去沒去學校,你去沒去,你是不是一直被關在家!你是不是被洗腦了!”他說:“我去上課了?!?/br>我說:“是不是他們強迫你轉學的,趁著你昏睡的那幾天?”他沒有否認:“一開始是,后來……我想通了?!?/br>“你想通了?他們給你灌了什么迷魂藥你才能說出這種屁話,你怎么回事唐書禾,你他媽瘋了吧!”他說:“你別這樣。就這樣吧。我掛了?!?/br>“你他媽不能掛!唐書禾!你聽我說,你現在要是……要是覺得堅持不下去,我們可以,先分開一段時間,然后你,你上大學,離開父母一段時間,我們再談這件事情好吧?我覺得你,你現在不太對勁?!?/br>“不用了?!彼f,“我累了?!?/br>他說:“可能一開始就是掙扎,我掙扎不動了?!?/br>“不用掙扎??!怎么就掙扎了!”我說,“你是不是被打怕了啊,唐書禾你他媽不是說你討厭屈服嗎,你不是討厭屈服嗎,你親口說的!”他沉默。我一直無意識地用手摳地上的滲水磚,我看著那些滲水磚上模糊的紋路:“所以你屈服了?!?/br>“已經跟他們沒關系了,路懷,”他嘆息一聲,語氣像一杯泡了四五次的苦丁茶,他說,“我只是很累了?!?/br>很奇怪,剛才我還覺得這天氣熱,現在又冷,大概是有點發燒。我說:“你不能這么對我?!?/br>他說:“對不起?!比缓蟀央娫拻炝?。我拿著電話愣了很久,然后突然想起,我們之間,由唐書禾的對不起開始,由唐書禾的對不起結束。挺好笑的,我就笑出來。小聲地笑,忽然我發現一只黑色的甲殼蟲從我的衣領里面爬出來,我靠著樹,那蟲子不知道什么時候爬進了我的衣服里。我把蟲子撣落,然后突然爆發出一陣狂笑聲。我笑著走回家,我媽給我開門,邊開門邊抱怨:“買個醬油那么長時間,我飯都做完了——笑啥,撿錢了?”“媽,”我渾身發抖地笑著說,“我讓人甩了?!?/br>我媽反應很快——比我快多了。她愣了半秒鐘以后飛快地擠出一個笑,說:“沒事啊,沒事沒事,先吃飯吧,mama把飯做好了?!?/br>我說:“我回去躺一會,有點吃不下東西?!?/br>我本來以為一時寒熱交加,必然大病一場,可是我只是睡,天昏地暗地睡,夢做得亂七八糟混混沌沌,間或夾雜我碎在夏風里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狂笑聲。醒來的時候天蒙蒙黑,我昏昏沉沉地躺著,睜不開眼睛,聽見我爸躡手躡腳地溜進我的房間,用氣聲說:“還不醒,送醫院吧?”我媽好像把他推出去了。我睜開眼,嗓子很干,開口說話的聲音也很怪。我說:“晚上了吧,你和我爸別等我了,先吃飯吧?!?/br>我媽的臉忽然抽搐了一下,她坐在我的床頭,摸摸我的腦門,笑著說:“傻孩子,這已經是第二天了?!?/br>哦。我睡了一天一宿。我媽問:“餓嗎?”我說:“還行?!?/br>我媽摟住了我的頭,把臉貼在我的頭發上,像我小時候那樣,輕輕地、一下一下地拍我的肚子,她輕聲說:“等你長大就好了?!?/br>滿地碎玻璃似的月光。那段關系的末尾,我一點也不體面。我困惑又不解,完全想不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短短三個多月的時間,他就不是我的了。我一會兒想唐書禾他爸是不是又打他了,他扛不住才那樣說,一會兒想他們是不是一邊不讓唐書禾跟我聯系一邊天天對唐書禾洗腦,才讓唐書禾“想通了”,我自己也不知道哪種更讓我覺得難過。我就像正做著一場美夢突然被人一巴掌打醒一樣茫然而恍惚,時時有種“明明不是這樣”的錯位感。在那段高考結束以后的日子里,在那段眾生狂歡、痛飲狂歌、嘶吼著告別青春的日子里,只有我丑態百出,糾纏不休,我想見一見他,說到底我只是想再見一見他。可他始終拒絕再見我。我不知道他為什么那么抗拒見我,我懷疑他身上有傷。于思海攢了個局,還是那次轟趴的幾個人,只有李睿因為高考考砸選擇復讀而沒有來。于思海好說歹說連蒙帶哄地終于把唐書禾拽了出來,天可憐見的,于思海居然能把唐書禾叫出來。他們在一家KTV唱歌,本來于思海的意思是,他先把唐書禾叫出來,然后我再過去,我心里雖然覺得這么做實在是死纏爛打,到底還是去了。我站在包廂門口,昏暗的走廊過道上,手機上于思海不停地給我發信息催我趕緊進去,說唐書禾要走了,我的手搭在包廂的門把手上,說什么也使不上力氣。我看見于思海給我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