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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邙眼風掃過去,看向卞鷹,“回去告訴你那個金貴的王爺,通遼叛國的罪名他還背不起?!?/br>卞鷹掃視一圈,“走?!?/br>白邙抬手攔,“你自己走,這些人你得給我留下。宋家應該還有不少吧?你為南平王練了多少兵?”卞鷹也不隱瞞,“五百?!?/br>“我會去清點,一個你也別想帶走?!卑宗f。卞鷹無所謂地一笑,轉眼去看謝懷風,“嚴濼,要是哪天在正派待不下去了,盡可來找我?!?/br>“你這老驢!給我滾??!”白邙氣得跳起來,追著卞鷹遠去的背影罵了一路,罵夠了才氣哼哼地回來,掃了一眼后院。小小后院和廚房相連,經歷了兩場爆炸,堆著的柴火被點燃,還有幾根兀自燒著,在一時靜謐的院子里發出“噼啪”的聲音。剩下幾個宋家和卞鷹的人聚在一起,宋承運為首,不敢發出來一點聲音。他們都以為今晚是一場酣戰,然后他們就會成為人上人,卻沒想到此時連小命都不保。白邙歸劍入鞘,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謝懷風。謝懷風低下頭去,“……師父?!?/br>“卞鷹殺了你大哥,你不怪我放他走?”謝懷風一愣,搖頭,“是我無能手刃卞鷹,您這么做自有考量?!?/br>白邙哼了一聲,“我說我早知你是嚴濼,你不信?”謝懷風抬頭,看著白邙的眼睛,沒說話。白邙又生氣了,恨不得拿劍鞘去抽他兩下,又看見他一身的傷痕累累,終究忍不下心,只罵到,“白疼你了!你說我鬼影劍法小家子氣我都能忍!你這不孝徒!”“我教出來的徒弟!你心里裝了點什么我還能不知!”“誰都比不上你更心懷那點家國天下!你以為你贖罪呢?你算哪根蔥??!魔羅殿的罪用你一個四歲娃娃來贖!愚鈍!還不如那宋顯山,一嘴屁話卻自私地痛快!”謝懷風眼眶一紅,狠狠咬牙,“師父?!?/br>“師父個屁!別叫我!天南海北地趕過來!你當我是你的暗衛?要是我沒趕到怎么辦!你就這么死在津洲了?做事之前不想想后果嗎!發現殺害你大哥的兇手了就這么不管不顧?急著去和你大哥作伴?你那江湖怎么辦?你落日山莊你哥哥jiejie一大家子人怎么辦!”“郁公子!”青喙突然喊了一聲,謝懷風猛地轉頭,看見郁遲正往下倒。他撐著自己的身子,也顧不上面前罵得起勁的白邙,一把將郁遲接進懷里。郁遲額頭guntang,手指緊緊抓著謝懷風的衣服。糟了,郁遲寒毒發作了!作者有話說:津洲副本這就結束了,即刻進入談戀愛環節,小魚師父馬上也要上線了,不過大家肯定都猜到是誰了!為了慶祝這個時刻不如讓我出來乞討一點海星吧!好想在有生之年看到海星破萬哦嗚嗚!66小米粥聽說教主想稱霸武林·落回字數:3055更新時間:2021-01-0622:00:00夜終于能靜下來,一晚的兵荒馬亂,生命被高高捧起,再重重落下。郁遲好像又魘進夢里,不安地喘了兩聲,兩片唇干裂,裂出來道道血痕。謝懷風指腹在茶杯里沾了些溫水,輕輕往郁遲唇上點。郁遲下意識做了個吞咽的動作,舌尖往外伸,溫度灼人的舌尖無意識地舔上謝懷風指腹。身后的油燈被謝懷風身體擋了大半,床上只能投下大片陰影,郁遲整張臉隱在暗里。寒毒發作讓他面色潮紅,眼角盈著難忍的水光。昏成這樣了還撩撥他,謝懷風手指不舍得撤離,在他下唇留戀地蹭。“篤篤?!鼻瞄T聲響起。“怎么?”謝懷風動作頓住,兩個字說得沙啞。“莊主,您傷得也重,要不我來照顧郁公子吧,您去休息會兒?!鼻噜拐f。謝懷風眉峰一提,“師父派你來的?”門外的青喙咽住,沒敢說白邙的原話:去叫謝懷風那沒良心的東西回房間休息!生怕自己死不了,屁顛顛去照顧別人去了,他那大少爺做派被狗給吃了!怎么不見他過來伺候我?我還是他師父嗎?新鮮!但根本不用青喙說,謝懷風仿佛都已經聽見了白邙的聲音,他無奈一笑,“休息去吧,他老人家生氣呢,拿你我撒氣,明日我去認錯,你別管他?!?/br>“那莊主您也注意休息,不用幾日就該動身回穩州了,您好好養傷?!鼻噜拐f。“嗯,去吧?!?/br>津洲一戰,江湖格局徹底重新洗牌。現場這幾個知曉謝懷風就是嚴濼的人除了卞鷹都被白邙控制起來,白邙對卞鷹的了解比對他們多,他既然不擔心謝懷風身份泄露出去,那謝懷風索性也不去想。如白邙所言,謝懷風將這個身份看得太重了。這是種別人無法理解的,長年累月被謝懷風壓在心底無法釋懷的根性。嚴濼肩膀前有一處胎記。從小他就知道祖父是個大人物,所有人對祖父畢恭畢敬,他對其他人冷著一張臉,卻很喜歡自己,經常把自己抱在膝上,講他是怎么一手創建起魔羅殿。祖父名為嚴羅,他有那樣尊榮的地位,他名字里的同音字后代一定該避開,他卻給自己起名叫嚴濼。祖父喜歡他肩膀前的胎記,聽聞是剛出生的時候便有高人說過,這胎記意義非凡,此子以后定能攪動武林。祖父聽了仰天大笑,流水般的金銀財寶賞給高人。三四歲的嚴濼不懂,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武林。嚴濼性子很悶,家里人都以為性格使然,甚至都覺得以后嚴濼定是個沉穩之人。只有嚴濼自己知道原因。他太早觸碰到死亡,他看見祖父一只手提起帶他放過風箏的伯伯,伯伯的腳在空中踢了幾下,然后四肢垂下來,沒了聲息。嚴濼不太懂,他問祖父剛剛在干什么,祖父笑得暢快,“濼兒以后也會學這些?!?/br>嚴濼漸漸開始視生命為草芥,祖父說他有資本和資格輕視,嚴濼想了想,認同。他從小生活在弱rou強食的環境中,祖父最強,他可以隨意處置別人的生死,弱者只配被處置,因為他們不夠努力,不夠拼命,這是有道理的。但嚴濼還是不喜歡那處胎記,他不敢說,不敢違逆祖父,只偷偷地用指甲時不時去摳,摳得皮膚通紅,血絲都滲出來。有一遭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