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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驚悚,她要死很簡單,可是嘟嘟怎么辦?烈國大牢中,鐵果木的鞭打固然讓她痛楚難當,可是打在趙承宣身上的,卻是錐心剜rou般讓她無法忍受。當鐵果木告訴她,安博遠已經成親時,她真的差點瘋了,跟著進牢門的那十幾個脫得精光的侍衛告訴她接下來是怎么樣的慘無人道的折磨,在發瘋的臨界點,趙承宣凄厲的呼叫讓她的理智瞬間回到她恍惚的腦間,她可以忍,她可以在毀滅性的災難面前沒有被毀掉。她可以自殺,保留尊嚴逃開鐵果木賜予的最悲慘的命運。但是,無論哪一種,她的嘟嘟一定接受不了,她不能被致命的厄運掐斷她的意志,她可以死,但不是折翼而死。她選擇裝瘋,她狠狠地抓自己的頭發,生生扯起一大塊頭皮,跟著倒地打滾,在打滾間自己點了自己的神闕xue,讓自己剎那間大小便失禁。蘇唯曦捂著臉,在水里盡情地流淚,將自己作賤成一個瘋子,她可以忍,什么都可以忍。她必須尋找機會逃走,為了瞞過元洪等人,她只能咬牙忍著沒有跟趙承宣透露自己是裝瘋??粗w承宣慢慢接近發狂,那是她的孩子她的心肝寶貝,她真的心疼得要真瘋了。寧國答應在澤城割地換人,蘇唯曦便明白,這只是為了誘使元洪押著她與趙承宣離開昊都上路,路上一定會有人來救她與趙承宣。從昊都到澤城的路她走過,算算路程,她確定來人會在玳郡出手,如果手中沒有王牌,救人行動沒法成功的,她必須誘使元洪前來察看,乘機脅持元洪。一切都在她算計之中,來救人的,果然是安博遠與秦天川,這兩人都是七竅玲瓏心的,她突然發病,趙承宣痛苦的大叫,這個時候便已經給潛伏在附近準備救人的他們示意準備行動了。她剛才,多想撲進安博遠懷里痛哭,她受了那么多的折辱,她需要一個懷抱溫暖撫慰。可是,一想到安博遠在她受盡苦難時另娶新人,她便涌起滔天的恨意,也許安博遠是有苦衷的,也許是安夫人強迫的,也許他誤會她已失貞,但是,無論哪一個理由,都無法掩飾他已經與水寒煙成親的事實。蘇唯曦只恨不得剖開安博遠的胸膛看看,看看這個人到底有沒有心。“姑娘,水涼了,要換水了?!笔膛陂T外低叫。“抬進來吧?!?/br>兩個侍女抬進來一大浴桶熱水又出去了,蘇唯曦起身踏進去。藥香縈繞,這水肯定是安博遠安排燒的,蘇唯曦把右手掌大魚際放進嘴里,狠狠地咬著,控制住悲苦的嗚咽聲也不知過了多久,敲門聲再度響起,熱燙燙的水僅微溫了,蘇唯曦出了浴桶,拉過一件長袍披上。“進來吧?!眱蓚€侍女進來把水抬走,跟著進來一個人,把門輕輕關上了,蘇唯曦咬著牙,強忍著想罵人,想把人推出門外,想撲進來人懷里的種種沖動,只坐到銅鏡前,拿過梳子梳頭發。“把頭發剃光吧,我給你上藥?!卑膊┻h低聲說。蘇唯曦擱下梳子不動,由著安博遠把她剃成一個光頭,頭皮上紅紅血rou,黑黑的痂露出來,銅鏡里安博遠緊咬著牙,在拼命控制。蘇唯曦心中冷笑:這就受不了,等下有得你受的。敷好藥,把頭包起來,安博遠把手放在蘇唯曦肩膀上,顫抖許久說:“身上的傷我給你看看,上藥包扎一下吧?!?/br>“有勞安公子?!碧K唯曦站起來,一下子脫了長袍。長袍下的身體再不是安博遠曾見過的如玉的軀體,那上面皮rou外翻,有的地方結痂了,如一條條蜈蚣躺在上面,有的地方發膿了還在流著紅紅白白的血水,全身上下,沒有一寸完好的肌膚。“唯曦……”安博遠痛苦地嚎叫,無法自禁,他把人抱進懷里,緊緊地深深地嵌進懷中。大滴大滴的淚水滴到蘇唯曦的背上,滲進傷口里很疼很疼,可是皮rou的疼痛哪及得上心尖的痛?那是沒日沒夜對靈魂的折磨,對精神的摧毀。“安公子,給我上藥吧,若是你不便,叫個大夫來也一樣?!碧K唯曦冷冷地把人推開。“叫大夫給你上藥?”安博遠眸中起火。“嗯?!碧K唯曦心內冷笑,臉上一絲不露,淡淡地說:“不過是皮rou傷,叫大夫上藥也一樣,不敢勞煩安公子?!?/br>“唯曦……我……我來吧?!卑膊┻h嘴唇咬破了。烈酒潑在傷口上,焚燒一般的疼痛,輕輕的擦拭后,涼絲絲的藥膏抹上……藥上完了,那雙手試探著在她身上輕按給也減輕疼痛,蘇唯曦悲哀地想:安博遠,為什么?這到底是為什么?烈國大軍在五天后到達澤城外,謝熾命鄭順緊盯著,自己來找安博遠商量。安博遠不在房中,謝熾剛想離開,床頭柜露出的一角血布讓他頓住腳步,打開柜門拿出來一看,那里面,約十來塊布巾,上面滿是血,謝熾心思一轉,氣得發瘋。他朝蘇唯曦房間奔去。呯地一聲,謝熾也不敲門,直接砸門進去。安博遠正在給蘇唯曦上藥,急切間拉過被子給蘇唯曦蓋上,轉身看清來人后,喝問:“謝熾,你怎么不敲門?”“敲門?我還能記得敲門???安博遠,這是什么?”謝熾把手里那大團布巾朝安博遠砸去,身形動處,安博遠身上的衣服被他的軟劍挑成碎片。璧玉公子光溜溜的身子除了臉部背部,身上斑斑駁駁全是傷,大腿上的甚至深有兩三公分,皮rou外翻,也沒有包扎,隱隱有血在流,地上的碎片衣服,里衣與襯褲也沾滿血跡。“啊……”蘇唯曦驚叫一聲,隨后緊捂著嘴,強忍著沒有哭出來。她沒有哭,謝熾卻哭了:“博遠,你這是何苦?”謝熾嚎啕了一會,看蘇唯曦臉色如常,氣恨不已地罵:“蘇唯曦,你要折磨博遠到什么時候?博遠成親,是因為他被他母親下藥失了神智。你們的事,你難道沒有責任?你與承宣已有了夫妻之實,德明要冊立你為太子妃,你又怎么能怪博遠另娶?”謝熾的話似一個個炸雷,蘇唯曦又驚又氣又惱恨失措:安夫人竟不惜給安博遠下藥也要讓安博遠娶水寒煙,她對自己竟是這般討厭?原來守宮砂失了,安博遠竟是誤會自己與嘟嘟……蘇唯曦覺得百口莫辯,一口氣上來下不去,一下子背過氣去。怒火燒恍恍惚惚間卻是又來到陰司,判官看到她,這次沒有不耐煩,很耐心地說:“挺準時,好了,你可以回你的前世去了?!?/br>“回前世?”蘇唯曦沒有感到喜悅,她問:“那這里的人,他們怎么辦?”“你本來就是他們人生的過客,只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