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縮成一團的阮清夢,臉龐浮現出不自然的紅暈,緊緊閉著眼睛,額頭上都是汗水。甄圓圓著急地拍了拍阮清夢的臉,被皮膚燙人的溫度嚇到。這都得有40度了吧。她嘗試著想叫醒阮清夢,卻發現她仿佛陷在了某種夢魘之中,嘴唇囁嚅,詞不成句,抱著身體輕輕顫抖,無論怎么樣都醒不過來。甄圓圓急的快要哭出來,掏出手機給阮清承打電話,“清承……”阮清承察覺出不對,“圓圓姐,出了什么事?”“清夢她……”“我姐怎么了???”“清夢發燒了,很燙,我叫她但她醒不過來?!彼裏o措地咬了咬唇,“你快過來,我們送她去醫院?!?/br>阮清承聲音拔高:“你在我姐家里嗎?”“嗯?!?/br>“圓圓姐,你先幫忙看著我姐,我現在馬上過來!”*阮清夢發起了持續高燒,40度的溫度燙得人神志模糊,她一直昏迷不醒,被安排在了醫院病房里。她仿佛陷進了一個夢魘里如同驚弓之鳥,瑟縮在床上,通過輸液和打針讓溫度慢慢降了下來,人卻怎么都不見醒。阮清承氣得拍著醫生的桌子威脅要拆了醫院。甄圓圓正打著電話,一轉頭看到阮清承已經半個身子探到桌前,再差一點點,鼻尖就懟到人家的白大褂上了。醫生倒是氣定神閑,大抵見多了醫鬧,對這樣的狀況見怪不怪。甄圓圓嚇了一跳,慌忙跑過去按住阮清承,“清承,你冷靜一點!”“我怎么冷靜!”阮清承咬牙,緊緊盯著醫生,“啪啪”拍著桌子,手勁大到像要把桌子拍裂。“已經那么多天了,明明溫度都降下來了,為什么我姐就是醒不來!”醫生皺眉看他一眼,“我們以前從沒接觸過這樣的病人,已經在努力找原因了?!?/br>“屁個努力!”阮清承飚出臟話,半個身子踩到桌上,氣勢洶洶想要干架似的。甄圓圓使出吃奶的力氣把他拖出科室,拖到走道上。“清承,你這樣子也是沒用的?!彼龂@口氣,“清夢如果知道你這樣子,肯定又要罵你?!?/br>“我倒寧愿她罵我?!比钋宄写鞌〉乜繅?,順著滑坐到地上,“圓圓姐,你說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我姐醒不來???她又不是植物人,怎么會醒不過來呢???”甄圓圓很少見到阮清承這樣無力的時候,她想了想,斟酌了下用詞,試圖去安撫他,只是話還沒說,手機先一步響了起來。響的是阮清夢的手機。“嗨~阮小姐,你現在有空嗎?”嘻嘻哈哈的聲音沒個正經,“我的車子已經送去補漆了,費用結好了,你看……”“我不是清夢?!闭鐖A圓打斷他,對著阮清承指了指手機,口型示意他來人是找阮清夢的。“這不是阮小姐的電話嗎?”“是她的電話,但她現在不方便接?!?/br>“她怎么了?”“清夢她持續高燒,”甄圓圓澀著嗓子說,“一直醒不過來?!?/br>“高燒?怎么會突然高……”話沒講完,手機通話突然安靜了會兒,另一個清潤的男聲響起。“哪家醫院?”甄圓圓不明所以,“你是誰?”“我問你,哪家醫院?”甄圓圓閉上眼睛,呼出口氣,低聲說:“市中心醫院?!?/br>*半小時后,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棍棒點在地上的清脆的碰撞聲。甄圓圓先發現了那個男人。他西裝革履,穿著一絲不茍,左手拄著一支醫用肘拐,步子邁的很快,往他們這個方向過來,臉上全是不加掩飾的急切。他看起來跟這根拐杖好像不是很熟的樣子,走過來的時候好幾次都打了滑。“她呢?阮清夢呢?”甄圓圓一愣,抬眼看他,嚇了一跳。來人眼睛血絲密布,氣勢凜人,哪怕斷了腿,可是半點不影響他高高在上的強勢和霸道凌厲的氣場。“你是……”“我問你,她呢???”男人一字一句說道,眼神陰沉駭人。甄圓圓嚇得肩膀一顫,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兩步。阮清承及時扶著她肩膀,將她推到自己身后,伸手指了指某個方向,“那里,304病房?!?/br>男人來不及看他們一眼,拄著拐杖,邁著極不順暢的步伐往三樓樓梯而去。甄圓圓嘴唇張了張,想告訴他這里是七樓,最好坐電梯,卻發現他速度太快,幾個拐步就消失在了樓梯口。她疑惑不解地望著阮清承,“你為什么要告訴他清夢在哪里?”阮清承沉默了會兒,胡亂抓了抓自己腦后的頭發,有些煩躁地往醫院墻壁上踹了一腳,才說:“你還記得S大當年那場車禍嗎?”“車禍?”甄圓圓回憶,她不是S大的學生,對S大的事情知道的不多。阮清承解釋道:“2014年國慶節,S大有輛黑色卡宴與超市貨車相撞,車上當時坐著三個人,一個重傷截肢,一個輕傷住院察看,還有一個毫發無傷。當時事情鬧得很大,圍觀的學生很多,壓都壓不住,學校為此出面道歉,校長還寫了親筆道歉信?!?/br>原來有這么一回事,可是……“這和清夢有什么關系?”阮清承撇撇嘴,指了指三樓樓梯口男人離開的方向,說:“他就是三個人其中之一?!?/br>甄圓圓:“重傷截肢的?”“嗯?!比钋宄忻蛎蜃?,“當時那場車禍,我姐也在現場,她表現得非?!偪?,一直問我為什么,瘋了一樣要叫救護車,所以我覺得她可能……”他頓了頓,組織了下語言,才猶豫著說道:“我覺得我姐可能,喜歡他?!?/br>——從前從前,有個人愛你很久雙蛋節近半個月,阮清夢都是在恍惚中度過的。她不知道為什么這次的夢境延續時間這么長,每天睜開眼,以為自己會回到現實世界,結果發現還是在夢境之中,然后見證了手機上的時間由2013年變為2014年。黃心婷在元旦最后幾天約她和鄒慶慶提早回校,晚上去KTV唱歌。阮清夢想了想,答應了。她走的時候兩手空空,回來的時候也只提了個編織袋,頭發挽在腦后,扎成丸子頭,冬天冷,她長發披散,戴圍巾有時候非常不方便。于是鄒慶慶在KTV包廂里坐著,看到的推門進來的阮清夢便是這個模樣,帶了點嬰兒肥的圓臉白凈小巧,眉眼清麗嬌俏,黑琉璃似的瞳孔像是倒映在清水里的月牙,眼波流轉,眨眼間全是純凈的月華。黃心婷拿著話筒,贊嘆:“清夢,難怪賀星河這么喜歡你,我要是男人,我也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