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雀(五十七)
“區區一個云堯國,也妄想跟朕談條件?”蕭煜嗤笑了一聲:“叫大軍繼續攻打吧,還有時間癡心妄想,可見張大將軍對他們太過仁慈了?!?/br>羅丞相遲疑了一下,還是試探著說:“皇上,云堯國雖小,但若背水一戰,對咱們大梁也有損失,聽說云堯國的長公主才貌雙全,而且深得國君的疼愛,雖說不夠格做大梁的皇后,但只是妃子的話倒也可行,皇上這些年后宮空置,早該選秀納妃了,不如皇上……”他話說到這兒就卡住了,因為蕭煜冰冷的視線已經掃了過來,他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輕飄飄地丟出一句:“哦?羅丞相如果這樣欣賞那位公主,不如朕替你向云堯國君求娶公主?”羅丞相被蕭煜的話臊得臉色紅一陣白一陣,慌忙跪地認錯,蕭煜坐在椅子上看也不看他,過了半刻鐘才松口叫他起來,懶洋洋地道:“羅丞相,朕希望你在任何時候都要記住一點,朕是君,你是臣,朕關起門來的事情不是你們做臣子的有資格干涉的?!?/br>羅丞相連忙應是,接著又小心翼翼地道:“臣不敢干涉皇上,臣只是擔心皇上子嗣的問題……”蕭煜冷笑一聲:“朕正當盛年,就是再過十年娶妻生子也不遲,羅丞相這般急迫,難不成是覺得朕會英年早逝?”這下羅丞相又被他的話給嚇得跪了下去,蕭煜覺得厭煩,將桌上鋪著的紙揉作一團丟到他腦袋上,冷冷地道:“出去?!?/br>羅丞相哪還敢多言,趕緊退出了御書房,當他的身影在門口消失,蕭煜才起身往里間走去。他進去的時候夏如嫣已經躺在床上小憩了,她眼睛閉著,看起來像是睡著了,蕭煜不由放輕了腳步,坐到床邊看她。少女睡得很安穩,秀氣的鼻翼輕輕翕動,飽滿的唇瓣微翹,像是等著人去吻她,蕭煜忍不住將手指按在上面,用指腹摩挲了一會兒柔軟的唇rou,片刻才意猶未盡地收回手,替她將被角掖好,站起身走了出去。他走出去沒多久,夏如嫣就慢慢睜開了眼,她望著床頂,目光似有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維持著這樣的神態過了好一陣,又重新將眼睛緩緩闔上了。—“公主,奴婢現在為您抹凝香露?”“嗯,抹吧?!?/br>夏如嫣趴在美人榻上,兩條細白的腿露在外面,她身上只穿了肚兜和一件松垮綢袍,馨月手里拿著個瓷瓶,將里面的花露均勻涂抹在她的腿上。夏如嫣閉著眼,心里想的全是下午在御書房聽見的那些話,過了會兒她突然開口喚了聲馨月,馨月停下手里的動作,輕聲道:“奴婢在,公主怎么了?”夏如嫣又說不出口了,她背對著馨月的眼神有些復雜,好半晌才用近似嘆息的聲調道:“沒事?!?/br>下午羅丞相的那番話她聽得一字不漏,雖說蕭煜的態度很明確,但夏如嫣心中卻不得不生出了警醒。她與蕭煜的關系是沒法擺到臺面上的,哪怕兩人現在相處如戀人,卻不可能永遠這樣下去。他是皇帝,遲早要立后,就算他再自我,也不可能不為自己的江山打算。他終究需要一個繼承人,而這個繼承人不可能是由她來生,且不說她愿不愿,單只她的身份就越不過那個檻更何況她并不想一輩子都被關在這宮墻之中,蕭煜待她再好,兩人也終究是不對等的。她不想做一只被囚在籠中的鳥兒,她也想有一日能離開籠子,在空中自由地飛翔。而且她絕對沒法容忍的是,以后可能會和其他女人共用一個男人,哪怕蕭煜的身份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她也無法容許他在她之外有別的女人。他對她有超乎尋常的占有欲,她對他也不是完全沒有獨占的心思,但如果這個男人注定沒法讓她獨占,那她寧可舍棄不要。夏如嫣的心慢慢堅定起來,那個從前就深埋在腦海里的念頭又如雨后春筍般冒了出來,原本被時間和溫柔侵蝕掉的決心,在這一刻又重新凝結起來。只是她現在要離開倒是好辦,但如果她就這樣走了,馨月怎么辦?青鸞殿的宮人怎么辦?夏如嫣從以前就不止一次擔憂過這個問題,現在當她重新思考起離宮的事,伺候她的這些宮人們的安危就令人不得不重視了。她總不能自己逃了,留下宮人們白白送命吧?夏如嫣想得出神,以至于身上的手什么時候換了一雙都沒察覺,直到男人矯健的身軀覆了上來,她才從沉思中驚醒,然后就被男人撩撥得無法再集中思緒,又在他的身下嬌喘起來。過了許久,這場歡愉才平息下去,蕭煜摟著她在懷中溫存,夏如嫣暈乎乎的,糯著嗓子問他:“皇兄…你答應過我的事…是不是永遠都作數?”“自然作數?!?/br>蕭煜吻著她的肩頭,將她的腰攬得更緊了些,他的分身還埋在她的體內,因她這把嬌軟的嗓音而又蠢蠢欲動起來。夏如嫣被身體里重新變硬變大的某物撐得嬌哼了一聲,然后在男人重新律動起來之前呢喃道:“……你說的…一定…不許食言……”————————————————————————————————好,明天開始虐皇兄!宮中雀(五十八)在那日之后,夏如嫣一切表現如常,她沒有提起自己那日在御書房聽見的對話,蕭煜也不曾問起,在他看來那只是一樁無關緊要的小事,過了,也就忘了。中秋的時候,邊關傳來捷報,云堯國不敵大梁,國君只得俯首稱臣,從此成為大梁的附屬國,不過云堯國君似乎對大梁的后位還不死心,仍舊讓自己的長女湖姬隨大軍一起回朝,大約是對長女太有信心,覺得淮旸帝見到她之后就會改變主意。只可惜云堯國君的算盤落了個空,蕭煜連見都不見湖姬,直接讓人將她安置在驛館,將招待湖姬的事宜丟給鴻臚寺就不再過問了,至于那湖姬想在大梁待多久,干他何事?等中秋過了,天氣更加涼爽,夏如嫣有意無意在蕭煜面前提起想泡一泡溫泉,結果過了沒幾日,蕭煜就帶上她往京郊外的皇莊去了。在出發之前,因青鸞殿的宮人犯錯,夏如嫣難得地發了一通脾氣,同時還責罰了馨月管教不力,不僅扣了她三月月銀,連去皇莊都沒帶她。因此這趟行程夏如嫣用的全是紫宸殿的宮人,啟程的時候蕭煜斜倚在馬車里,懶洋洋地道:“朕一直覺得嫣兒對下人過于寬和,沒成想這次倒是硬氣了一回?!?/br>他語氣有些意味深長,臉上表情似笑非笑,夏如嫣眼皮一跳,依舊裝作若無其事地道:“或許就是以前太寬和了,所以他們才一點小事都辦不好?!?/br>蕭煜半瞇著眼看了她一陣,夏如嫣也任他看,自己端起茶壺往杯子里斟茶,皓白的手腕從袖口露出來,細膩得有如美玉。她的手生得十分秀美,關節纖細,十個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泛著珠貝般的光澤,指尖透著一點粉,看上去嬌嫩又可愛。蕭煜喉頭滾動了滾,忽地伸手將她拉進懷里,將夏如嫣的手抬到唇邊輕吻,張口含住她的指尖用牙齒輕輕碾磨,望著女孩兒羞紅的臉頰,用低啞迷人的嗓音說:“路上還有這樣長的時間,皇兄不與嫣兒做點什么,豈不是荒廢了?”于是馬車中很快就響起了少女的嬌吟,斷斷續續一直持續到抵達皇莊,當馬車停下之后,車廂里的夏如嫣已經軟在男人身上,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她小聲地喘息著,一雙杏眸里全是淚水,身子還在微微發顫,小肚子脹鼓鼓的,里面裝滿了男人的jingye。他不知又從哪里把上回那個玉葫蘆拿出來了,邊哄著她邊將那東西塞進了xiaoxue里,他用指腹一點點把葫蘆往里面推,附在她耳邊低聲道:“這樣就不會淌出來了,嫣兒且先忍忍?!?/br>夏如嫣羞得又要哭了,xue嘴兒里含著那個東西,令她更加沒了力氣,男人體貼地為她一件件將衣裙穿戴好,然后拾起車廂角落的繡鞋,親手為她穿了上去。最后夏如嫣當然是被蕭煜抱著下的馬車,他抱著她一路進了屋子,經過一番沐浴休息之后,夏如嫣才算恢復了些許精神。溫泉對蕭煜來說是個很方便他為所欲為的地方,他們在皇莊呆了三天,到第三天的時候夏如嫣已經完全不想再泡溫泉了,午飯后她就拉著蕭煜去了附近的小鎮上閑逛,省得呆在皇莊里這人又要獸性大發。這個小鎮位于京城與昌寧城之間,過路的人不少,也有許多商人會于進京時在這兒歇腳,因此地方雖小,看著還挺繁榮。夏如嫣和蕭煜帶著帷帽在里面逛了一陣,聽見旁人說兩日后有集市,她便踮起腳尖湊在蕭煜耳邊說:“皇兄,咱們兩日后來看看集市可好?”蕭煜眸光動了動,淡聲道:“集市人太多了,不安全?!?/br>夏如嫣咬了咬唇,低下頭去不說話了,兩人又往前走出一段距離,蕭煜嘆了口氣道:“罷了,到時多帶幾個侍衛吧?!?/br>夏如嫣這才高興起來,小聲地說:“謝謝皇兄!”男人玩味地勾了勾唇,側首低聲道:“嫣兒要謝,不如用別的法子謝朕?!?/br>于是晚上的時候夏如嫣坐在蕭煜身上被顛得快要散了架,男人堅硬guntang的性器由下而上將她填得滿滿當當,連小腹都凸起了一塊明顯的弧度,他一邊挺動腰身,一邊惡劣地問她:“嫣兒可是喜歡這樣騎皇兄?水噴得比平日還要多,嫣兒要是喜歡,皇兄以后每日都讓你騎可好?”再后頭的話夏如嫣就記不清了,只知道男人入得一次比一次狠,好不容易結束之后,他又將她全身親了個遍,甚至捧起她秀氣的小腳,在白玉般的腳背上落下一吻。看著他垂首將薄唇貼在她的腳背上,夏如嫣心頭一顫,幾乎要改變原本的主意,直到深夜躺在男人懷里許久,才又重新將心腸硬了起來。到了集市那日,夏如嫣把蕭煜推出門去,一個人關在屋子里打扮了許久,最后出來的時候換了一身男裝,連頭發都梳成了男子的發髻。她天生是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現在換了男子裝扮,看起來如同十一二歲的少年一般,不過眉眼間的那股子精致還是能瞧出是個姑娘,只是這樣的打扮令她看起來多了種小少年的清秀感,蕭煜瞇起眼看了好一陣,然后將她攬進懷里,用指關節在她的胸前敲了敲:“里頭束起來了?”夏如嫣此刻胸前一片平坦,自然是因為特地束了胸的關系,她紅著臉道:“要穿男裝自然得束胸了……”蕭煜是頭一次看她這樣打扮,也覺得新鮮,不過還是對她束胸頗有微詞,說了她兩句,叫她以后不要這樣,免得影響身體,夏如嫣乖乖應了,蕭煜才拿來帷帽親手為她帶好,兩人一道出了門。集市上的人的確很多,熱鬧的程度比之京城也差不到哪里去,夏如嫣興致勃勃地逛了一會兒,還買了些小玩意兒,然后就說累了,和蕭煜一起進了間茶樓。喝了杯茶之后夏如嫣又說要去寬衣,帶著一名宮女和兩個侍衛離開了廂房,蕭煜在房間里等了一陣,見夏如嫣久久沒回來,便讓瞿安領兩個侍衛過去瞧瞧。誰知瞿安才剛打開門,先前陪夏如嫣出去的宮女就驚慌失措地跑了回來,身后還跟著那兩個侍衛。那宮女一進廂房就撲通跪在蕭煜面前,打著哆嗦道:“陛、陛下,公主…公主她不見了!”————————————————————————————————————————蕭煜:茅坑里找過了嗎?夏如嫣:……很好,我絕對不會回去了??!再見?。?!宮中雀(五十九)盤蕪山的樹林間,一個瘦小的身影正負重前行,他肩上扛著一個麻袋,里面鼓鼓囊囊的塞滿了東西,因著這個沉甸甸的袋子,他走得有些緩慢,在山林間走了小半個時辰才終于停下來。這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少年,衣衫襤褸一副乞丐打扮,他將麻袋放到地上,用衣袖擦擦額角的汗水,喘了會兒氣,這才將手指放到口中吹出一聲長長的口哨,聽起來就像是某種鳥類的啼聲。他吹完這聲之后等了片刻,前方不遠處就傳來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很快,一棵大樹后走出來個蒙著臉的人,她身穿藏青色的襖子,頭上包了塊頭巾,將下半張臉遮住,只露出前額和一雙眉眼。之所以說是她,因為這個人露出來的眉眼極為精致,兩道眉毛彎且秀美,一雙杏眼大而明亮,眼尾微微下垂,眼角還綴了顆淚痣,這樣的眉眼怎么看都是個姑娘。“王jiejie,你要的東西我都買來了,你看看還差什么不?”那少年見到她似乎松了口氣,蹲下身將麻袋解開,把里面的東西露出來給她看,邊翻邊說:“你要的米面,還有胰子,喏,這個大罐子的是豬油,小瓶子的是燈油,這兒還有蠟燭……”被他喚作王jiejie的姑娘隨意看了下麻袋里的東西,點頭道:“東西都沒錯,麻煩你了?!?/br>她遞給少年一塊兒碎銀:“這是這次的酬勞,十日后還得勞煩你再送一趟了?!?/br>少年趕緊接住碎銀,撓撓后腦勺道:“不麻煩,替王jiejie送東西可比乞討容易多了,再說我爺爺也需要用藥呢,還得謝謝王jiejie找我跑腿?!?/br>那姑娘就沖他笑了笑,一雙眼睛彎彎的,看得小少年臉一紅,捏著碎銀道了聲再見就轉身跑下山了。看少年走了,那姑娘才彎腰將麻袋提起來,深一腳淺一腳地慢慢往山林里走去。這個被喚作王jiejie的姑娘正是夏如嫣,她在這山中已經呆了一個月,為了避免經常下山被人發現,才特地找了個小乞丐,托他幫忙每十日送一次東西進山。那日夏如嫣借口要更衣去了茶樓后院的茅廁,她在里面使用了積分兌換的小范圍瞬間移動,這個功能可以讓她在一定范圍內選擇目的地進行瞬間移動,夏如嫣直接將位置選在最靠近昌寧城的地方,移動過去之后先進了昌寧城,在城中的成衣鋪換了著裝,接著買了匹馬,一刻也不停頓地出了昌寧城。她一路上喬裝打扮,將膚色涂深,眉毛加粗,用脂粉遮掉那顆淚痣,然后又包了頭巾,偽裝成一個小少年。夏如嫣一路逃出數百里,最后在青悅城落了腳,她原也想過找個小鎮藏身,但后來想到小鎮上人口不多,她一個外來人太過惹眼,最后還是選定了不大不小的青悅城,這兒背靠兩座大山,要有什么事她躲去山里相對更加隱蔽。她剛來的時候在客棧住了兩天,原本想出去租間院子住下,后來青悅城突然戒嚴,衙門開始派出人手排查城中新來的人口,夏如嫣就知道是蕭煜那邊下了令,她趕緊退了客棧的房間,帶著些干糧躲進盤蕪山,想等這幾日過了再另尋容身之地。不過說來也是巧,她進山之后無意間發現了一間無人居住的小茅屋,那茅屋看起來年久失修,屋頂還有個破洞,里面的床和桌凳也蒙了厚厚一層灰,一看就是間廢棄的屋子。可這對夏如嫣來說無異于雪中送炭,她在茅屋里轉了一圈,還發現了幾樣打獵的工具,想來從前住在這兒的是個獵戶。她剛發現這間茅屋的時候還不敢住,就近找了個山洞藏身,果然第二日就有官兵上山搜索,自然也尋到了茅屋那兒去,好在他們并未發現夏如嫣,搜了一遍之后就離開了,夏如嫣在山洞里躲了幾日,見沒再有人進山,才放心地住進了那間茅屋。雖然這具身體很嬌弱,但夏如嫣好歹是在遠古世界呆過的,要想在山里躲一陣子還是不成問題,她在山上設了些陷阱逮捕野物,還去附近的小溪邊捕魚,就著自己帶去的干糧也撐了七八日。等最后一個饅頭吃完的時候,她不得不下山購置一些生活必需品,也就是這次下山,她無意間撞見那個小乞丐被攆出醫館,才有了后來托小乞丐幫她送東西這回事。逃離后的這段日子,夏如嫣除了擔心青鸞殿的人以外,時常也會想起蕭煜,會想自己逃走了,那個人該是如何震怒。兩人在一起半年,她甚至有些習慣了他的存在,也習慣了夜里那具禁錮著她的溫熱軀體。初時她會有些睡不著,但后來也能很快入眠了,這些比起自由來說都不算什么。她身上帶足了銀票,生活不是問題,夏如嫣打算在山里躲個一年半載,想來蕭煜就會放棄找她,她到時候就可以去城里買間院子住下來了。………………“陛下,現有六城來報,都說沒有發現與公主相似的人……”瞿安走進御書房,小心翼翼地對蕭煜匯報,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背心都在冒冷汗,生怕皇上一個不高興就把他腦袋給砍了。正在批閱奏折的蕭煜抬起頭,射向瞿安的視線刺骨如寒芒,他丟下奏折,冷冷地道:“繼續找,不許放過任何蛛絲馬跡,朕一日沒說停,他們就得繼續找下去?!?/br>“是…是,陛下?!?/br>瞿安將上半身埋得低低的,忽而又聽蕭煜問:“青鸞殿的人,有沒有招了的?!?/br>瞿安忙道:“還沒有,青鸞殿的人都咬死了他們對此事不知情,陛下看要不要對他們…用刑?”蕭煜聞言沉默了一陣,最終還是開口道:“不了,繼續問,將他們說過的話都記下來送到朕這里?!?/br>“是,陛下?!?/br>————————————————————————————————————————無語了,我發現昨天把更衣打成寬衣了(捂臉)請大家不要恥笑我宮中雀(六十)瞿安出去之后,蕭煜坐在椅子上沒動,他這段時日清減了許多,眼下也隱隱泛著青色,整個人都透著股陰郁的氣息。已經兩個月了,離嫣兒不見已經足足兩個月了,他一開始懷疑是有人擄走了她,然而將那個小鎮排查過之后,再結合她之前訓斥青鸞殿的宮人這件事,他才不得不承認,她是有預謀地離開他的。他不知道她從什么時候開始計劃,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在那樣的環境下離開的,茶樓的茅廁只有一個小窗口,倒是能容納身形瘦小的人通過,但外面就是院墻,她要想從那里離開,只能翻墻出去。但他叫人檢查過,那院墻上并沒有留下什么痕跡,而且墻外是一處商鋪,她就算能不留痕跡翻墻出去,也不可能不被別人看見。他不知道她去了哪個方向,只能下令在全國范圍內尋找她的蹤跡,同時還將青鸞殿的人都押入大牢審問,一開始他是想動刑的,然而就在準備下令的那一刻,他想起了當初答應過她的話。他說過不會再動青鸞殿的人,在皇莊里的時候,她還再次向他確認過,問他說過的話是不是永遠作數,還叫他一定不許食言。所以他最后還是沒有開口,哪怕內心已經焦灼躁郁到了極點,哪怕他想將這些人全都殺掉,他還是極力壓制住了殺意,派出更多人手去尋找她。他在椅子上坐了一陣,隨后站起身,旁邊的小太監看他要出去,趕緊過來替他將披風系上,現在已經是寒冬,馬上就要過年了,然而宮里卻完全沒有快過年的喜氣,重明公主失蹤的事令皇上極度暴躁,他們這些在旁邊伺候的人也更加戰戰兢兢,生怕一個不當心就丟了腦袋。蕭煜出了御書房,乘步輦來到青鸞殿,這兒已經換了批人在打理,原先的全被關在大牢,雖然他可以不動刑,卻不能不審問,哪怕只有一丁點兒線索也是好的。他在青鸞殿里慢慢踱步,看著里面夏如嫣曾經留下的痕跡,那兒的花瓶是她親自挑選的,這邊的盆栽也是她叫人擺的,他不管走到哪里,都能看見她的影子,直到推開書房的門,仿佛又見到她聚精會神地在案前畫畫,發現他進來就趕緊將畫紙遮住,不讓他看自己作的畫。他停留在案邊,那兒還擺著她用過的筆和硯臺,旁邊的青玉缸里插著幾只卷軸,他抽出一只打開,那上頭畫了幾只小鳥,大都筆觸稚嫩,唯有一只與旁的不同,那是他握著她的手,一筆一筆畫下來的。他靜靜地看著畫紙,腦海里回放的是當時小姑娘靠在他懷里,被他從后半擁住的畫面,她的耳朵尖有點兒泛紅,睫毛也忽閃忽閃的,纖巧的小手被他牢牢握在掌心,屢次想要抽回,卻被他穩穩帶著畫完了那只鳥兒。他還記得她不服氣的模樣,被他逗得惱了就說要丟了那幅畫,然而他卻不讓,還叫人將那幅畫裱起來,最后那幅畫就成了字畫缸里的一員,她也沒真的丟了它。想起以前的種種過往,哪怕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他還是不能相信她會丟下自己,在剛確定她是主動離開的時候,他有難以置信,有震驚,有憤怒,還有失望,他對她是那樣用心,幾乎傾注了自己所有的感情,到頭來卻就這樣被不明不白地丟下。他還是想不通她為何要走,他不是傻子,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如果她感到厭惡,他是不可能感覺不出來的,她明明會因為他而害羞,會因為他而情動,他知道她的感情不如自己那般熱烈,但也絕對不是完全沒有。他不知道她現在在哪里,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樣,初時的驚怒過去,他現在除了想盡快找到她,還很擔心她一個小姑娘獨自在外會遇到什么麻煩和危險。想到她可能會出事,蕭煜的手就忍不住握了起來,手指深深陷進掌心,幾乎要將那兒的皮rou掐破,他在案前站了片刻,把畫軸卷起放回原位,轉身大步走出書房,對跟著他的太監道:“去大牢,朕要再審青鸞殿的人?!?/br>——————————————————————————————————皇兄現在還想不通小夏為什么要走,從他的角度來說覺得自己那么愛她,她為什么還是要走,后面他會慢慢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