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節
書迷正在閱讀:得償夙愿、攤牌了我是位面守護者、低調術士、死在韓娛、在股市里封神、首席龍婿、[快穿]天生男神、宦臣之女、富貴天成、西游:求求你,收了神通吧
“殿下傳來軍中消息,蒼瀾已退到距離邊關兩百里外,中間隔著一條赤水河,現在河上的冰,還沒化開,只要等到河中冰融化,赤水河湍急,他們想過河,也不可能了,”廉敬挑著重要的說,他是將軍,聽到戰報,卻不能隨同士兵出征,每每想起這事,他總覺得對不起邊關苦戰的將士,所以在聽到有人提出議和一事,他恨不得將那人千刀萬剮。 薛遠之心里也是一樣的想法,但他更關心眼前的局勢,認真道:“夫人,雖說殿下已將蒼瀾人打退,中原這個季節,也回暖了,可是邊產春天來的遲,河冰融化,恐怕還有近兩個月的時間,如此拖下去,對我們大大的不利?!?/br> 廉敬語氣急躁了,“此話不錯,于我們是大大的不利,他們退到赤水對面,是想跟我們議和,夫人,這事以屬下愚見,萬萬不可?!?/br> 木香隔著馬車簾子,聲音清冷的道:“既然知道不可,那你們還在猶豫什么,上次宮中的女眷回家勸說一事,辦的怎么樣了?本夫人念他們家中老父親年老昏庸,特許她們多待幾日,怎么了,悠閑的日子過上癮了,不 想回宮了嗎?” “那倒不是,能勸服的,還是不在少數,但是夫人可能也知道護國公回京了,他是太子一派,先皇在的時候,他便任護國公,如今是兩朝原元,那些停下觀望的,自然也是看他的態度,”廉敬怕她動怒,急忙給她解釋。 木香閉著眼,看不出有波動,實際上也的確沒有任何的波動。護國公回京一事,她早知道了,沒什么大不了的,兵來將擋,水來土囤。 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如何抓住那個人,滅了蒼瀾這個禍害,也好讓她家相公早些回京。 外面的吳青忽然將一張小紙條透過窗子,塞進馬車里。 塞完了,依舊像個沒事人一樣,走在馬車旁邊。 木香撿起小紙條,快速將上面的字看完,又扔了出去。吳青接過,用內力將紙條粉碎了。 木香沉聲對外面的人道:“傳我的話,議和一事,可行,既然要議和,就得來個有份量的,否則顯不出他們的誠意,就讓蒼瀾部族的王子代替他們的王,過來跟咱們議和吧!” 有人想暗渡陳倉,那她就給他們來個甕中捉鱉,進了京城,到了她的地盤,要殺要剮,還不是看她心情。 可笑的是,那個自以為是的人,以暗渡陳倉是多少高明的主意,八百年前就被人用爛的招數,也虧他們想的出來。 廉敬與薛遠之聽到她這個決定,疑惑萬分,也很不贊成。 吳青冷下臉,“夫人做出的決定,自然有她的道理,你們只管去做就是,旁的話不要多問!” 廉敬與薛遠之對望了一眼,眼看就要到唐皇的魚水情寢殿外,只能忍下滿心的疑惑,不再言語。 木香剛一下馬車,一抬眼,瞧見外面站著的人,倒是叫她有些許的吃驚,“這是干什么?一大清早的,站在這里多冷??!” 這些站著的人,大多是那天跪在宮門口的妃嬪當中,沒有完成任務的。 她們在宮里,消息靈通,當得知木香進宮了,緊趕慢趕的,總算趕上了。 其中一個美人,壯著膽子,走到這個讓她們又懼又怕的女子跟前,輕著聲道:“我們是來求一求,王妃的恩典,您交給我們的任務沒有完成,可是我們也不想殉葬,王妃能不能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讓我們出宮?!?/br> 木香深沉的目光在她們這些人當中,一一掃過,在她們緊張之中,忽然笑了,“暫時會考慮不用你們殉葬,我說的只是暫時,至于以后會如何,還得看你們表現?!?/br> 她說這些的意思,簡直太明顯了。 就差沒在頭上豎一面旗子,寫上:快來討好我吧,討的好,你們以后才有好日子過。 幾個女人面露喜色,齊齊對著木香盈盈一拜,“多謝襄王妃寬宏大量,我等定不會讓王妃失望!” 木香的得意勁還沒過去,從唐皇的宮中走出一位頗有道骨仙風的老者。 白胡子飄飄,目光如火炬,步態沉穩,呼吸輕微,微不可聞。 老者眼中,精光爍爍,只是那么輕輕的看你一眼,膽小的人,準得嚇的腿軟。 不是他的眼神有多殘忍,而是總有那么一種人,天生的嚴厲,天生適合扮演黑臉。沒辦法,木香終于見著跟赫連晟氣場不相上下的人了。 他一來,現場的氣氛就變了。 廉敬跟薛遠之對他鞠躬行禮,那些原本笑意盈盈的女子,更是嚇的面無人色,噤若寒蟬,再不敢吱聲。 老者走到木香面前,笑意不達眼底的看著她,“什么時候這宮里宮外的事,輪到一個外姓王妃做主了,南晉沒人了嗎?還是南晉的皇子都死絕了?唐墨何在,唐焱雖然病著,便怎么說,他也是皇子,唐鑫年紀雖小,但也當得起大任,襄王妃再能干,也是女子,既是女子,就不該參與朝中的事,南晉自古以來,就有古訓,女子不得干政,無論到何時,此項古訓都得作數!” 他這一番話,說出朝中那些視木香為死敵的人心聲。 夙昱不知何時也站到了老者身后,屈了太子之尊,對著老者彎腰一拜,“小王見過護國公,小王深覺護國公此言有理,襄王妃還是回家燒飯做菜吧,朝中的事,自有我們男人做主,不必勞你大駕!” 木香瞇起眼睛,看著這一唱一和的兩人。她就說這幾日這個假唐昊忽然就安靜了,還以為他閉門思謀略,沒想到他是去搬救兵了。 只可惜這位看似精神抖擻的老人家,眼神卻不怎么好,要不然為啥都認不出這個唐昊是假的呢? 吳青真怕木香生氣,還好她的忍功練的不錯,赫連晟不在身邊,她不忍怎么行。 唉!欺負他們孤兒寡母,多可憐哪! 此時若有人知道她心中所想,絕對會吐血。 就她這個樣子,也能叫做孤兒寡母,那這世上豈不是沒有弱女子了? 護國公見她不說話,但骨子里的冷傲之氣,卻不容小覷,想起太子傳給他的消息,這丫頭連皇后都敢殺,他真是想不通。 如此心狠手辣的女子,赫連明德那家伙如何能讓她嫁給赫連晟那小子的。 他不知木香心中所想,木香當然也知他心中所想,看看這位老人家輕蔑的眼神就知道了。 吳青見這二人,都不說話,氣氛壓抑的他們都快喘不上氣了,不得出言打破兩人僵持的局面,“護國公息怒,我家王妃也是心系朝中的局勢,并非貪戀權勢必,國公莫要聽信他人讒言,中了別人的圈套?!?/br> 夙昱神情一變,怒聲斥責道:“什么叫讒言,分明就是事實,她一個女人,都快騎到皇子頭上作威作福了,現在竟還掌了父皇的兵權,她這分明是要造反,除非今日,她將父皇交與的東西拿出來,否則,本王定與她事不罷休?!?/br> 木香心中了然,拐了那么大的彎,又扯出護國公,原來就是要她的玉璽跟圣旨。 可是這個假唐昊,似乎太不了解她的脾氣。 從來只有她將東西往家里拿的習慣,而沒有從家里拿東西出來的習慣,沒聽過一毛不拔這個成語嗎?說的就是她。 護國公原本不是太相信唐昊的話,心想,唐皇怎么可能將那么重要的東西,交給一個外姓人保管,這樣的事,別說歷代政權交替的時候沒有發生,就是上下幾千年,歷史上也沒有這樣糊涂辦事的。 護國公臉色一變,重聲道:“東西你拿了?那便交出來,這個東西,連襄王都不配拿著,更何況是你!” 現場的氣氛更加凝重了,那些個膽小如鼠的嬪妃,已經退的老遠,可又舍不得走,有熱鬧可看,她們當然舍不得走。 而且她們還沒完全見識到木香的厲害,這么好的機會,哪能錯過。 廉敬跟薛遠之,急的滿頭大汗,后背的衣服,也全都濕透了。 形式一觸即發,他們不替木香擔心,而是很擔心護國公這回,也不曉得能不能頂住夫人的毒蛇。萬一把他老人家氣出病來,這可如何是好。 護國公說了半天,卻不見木香有動靜,只以為這丫頭被他嚇壞了,頓時語氣軟了幾分,“你將東西交出來,本公可以不追究你的責任,皇上年紀大了,偶爾有糊涂的時候,雖然他是皇上,可只要他是人,難免都有出錯的時候,本公相信,他將東西交給你的時候,肯定正犯糊涂?!?/br> 他這樣說,已經是給足了木香面子,也給夠了臺階讓她下。 按理說,有了臺階,有了面子,那就趕緊下唄,別總端著了。 可是護國公等了半天,對面站著的女子,還是沒有動靜,只用一雙在略帶譏諷,略帶鄙夷,略帶蔑視的眼神看著他。 護國公怒了,劍眉擰成了一條線,“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本公有赦令,即便是處罰皇子,也不過問皇上,更何況一個區區的襄王妃,你可別不知好歹,來人!” 他有自己的親衛隊,只聽從他的號令,所以老國公一發話,立即就有四個人從暗處沖了出來,拔劍就要制住木香。 吳青跟嚴忠一見情形不對,趕忙將木香護在身后,擋住來人。 廉敬跟薛遠之雖然敬畏老國公,但敬畏歸敬畏,忠誠歸忠誠,看見人家動真格的了,他倆自然是站到木香的一邊,“老國公何須動怒,您也說了,我家夫人只是女流之輩,她有什么能耐能左右朝中局勢,老國公莫要聽信旁人的讒言,冤枉了好人,我家殿下在邊關守家衛國,放著夫人獨自在京城,你可知他心中有多苦?!?/br> 廉敬說到此處,薛遠之也覺著心寒,“殿下新婚不過一個月,就奔赴邊關,但是殿下肯定沒料想到,他一走,就有人要拿下王妃,護國公這是要過河拆橋嗎?” 唐昊見雙方要對峙,興趣可高漲了,轉頭喝斥廉薛二人,“襄王有功,這是朝中人人皆知的事,可即便他有功,那也不代表,他就可以膽子大到,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不把本王放在眼里,襄王妃如何對本王不敬,對母后不敬,對皇上不敬,你們都是看在眼里的,難不成這也要包庇嗎?” 他是唯恐他們吵的不歡,鬧的不兇,只恨不得他們打起來才好呢! 他不說還好,他一說,護國公更生氣了。 此時,不遠處,得到消息趕來的唐墨與唐焱二人,見到雙方拔劍相對的情景,可是驚呆不小。 唐墨幾乎是用跑的,等到了跟前,怒聲對著護國公的侍衛軍,道:“這是干什么?誰準你們提刀對著襄王妃的,還不將刀放下,皇上殿下,豈是你們動刀的地方嗎?” 唐焱走慢了一步,誰叫他身子骨不如唐墨呢。 等到了跟前,已是氣喘吁吁,面色透著不正常的紅。 “小王見過護國公,”他先對護國公行禮,可見這位護國公的脾氣,就是底下這些人養出來的,否則怎能連太子都不放在眼里,他一輩子沒成親,沒有子嗣,想來這也是唐皇放心用他的原因之一。 行完了禮,唐焱的眼神不經意從木香身上一掃而過,見她無恙,氣息這才順了許多。 唐墨的喝令,并不管用,那幾人在請示護國公之后,才把劍收起,再恭敬的退到護國公身后。 吳青小聲對木香說道:“這幾人武功奇高,最好不要跟他硬碰硬?!?/br> ------題外話------ 今天一更,二十七點! ☆、第222章 又坑了誰? 他也不知木香是怎么想的,見她也不說話,就這么站著。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不說話,是為了更好的說話,等他們都說完了,就輪到她大展毒舌之功了。 唐焱以手帕掩著嘴,偏過頭對木香小聲道:“收斂些吧,這老家伙得到消息,回來要玉璽跟圣旨,你不讓他見到這兩樣東西,他怎會善罷甘休,要不你將東西拿出來,咱們一起去問過父皇,如果父皇還是決定由你拿著這兩樣東西,旁人也再沒有質疑的權利?!?/br> 幾日不見,唐焱似乎又清瘦了許多。那天在襄王府,估計被氣的不輕,否則怎能像大病一場似的呢。 木香偏頭瞪著唐焱,小嘴緊緊的抿著。 唐焱還等著她回答,不光是他,旁人也都在等著木香的回答。 剛才的話,他雖然說的很小聲,但只要是有內力的人,都會聽見。 唐焱等不到她的答案,卻見她盯著自己瞧,盯著眼睛瞧的。他一直都知道,木香的眼睛很漂亮,水靈靈的大眼睛,睫毛卷翹,如蝶翼似的。 這般專注的眼神,被她看著,像是從眼睛里,一直看到心里似的。 唐焱不自然的咳了幾聲,以掩去內心一丟丟的慌亂跟不安,“應不應的,你好歹給句準話,要不然惹怒了護國公定不會饒過你?!?/br> 唐墨眼中的神采變化莫測,“是啊,你還是拿出來,這兩樣東西太重要了,你一個女子拿著,總歸是不安全,父皇病糊涂了,別人可沒糊涂,此事若傳了出去,定會引起軒然大波?!?/br> 唐焱微微放低了視線,輕聲道:“就算你不擔心京里的形勢,至少也該考慮一下襄王在邊關的處境,前有敵寇,若此時腹背受敵,又或是糧草不濟,只怕……” 木香在心中呵呵冷笑,繞了那么大一個圈子,還把赫連晟搬出來,用以威脅她。 算盤打的這樣精明,難怪赫連晟不愿同他們為伍,這群雞賊的皇子,不入后宮搞心機,真是太屈才了。 木香想著赫連晟送來的書信,將所有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忽然,她莞爾一笑,并不答旁人的話,而是突然出手,一把扣住唐焱的手腕。 她這個舉動,嚇壞了眾人,一個已婚婦女,扣住風華正茂,傾城絕色皇子殿下的手腕,看這架勢,怎么像是要非禮人家呢? 吳青跟嚴忠都嚇了一大跳,“王妃,您這是要干嘛!”要是被殿下知道,他們擔心四皇子的手腕,肯定得折了。 唐焱這會比驚嚇還慘,一臉本就蒼白的臉,瞬間變的慘白。 呼吸也亂了節奏,有那么一刻,他感覺心跳跟呼吸都停了。 原來女子的手,跟男子的差別這樣大,指腹微熱,細膩如絲,輕輕碰觸他的手腕,一股別樣的暖意,從她的指間,一直傳遞到心里。 唐墨的目光也放在木香扣著唐焱的那只手上,眸光深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