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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弄眼給他豎了個大拇指:“有眼光!”要知道潘貝曾經評價過這杯飲料味道像餿了的百香果,還說樂余想找到共鳴只會難上加難?,F在倒好,終于找到同好了,她心想一定要和潘貝炫耀一下才行。只是這句話之后,話題又猝不及防地中斷了。陸商一心想要證明自己和樂余的距離很近,他主動開口說道:”老師,我每次回茴城,都是一個人?!?/br>“???”樂余愣了兩秒,順口問他:”你mama不跟你一起?還是說,她就住在這兒,你是回來看她的?”陸商淡淡搖頭說不是,”她出國了,走了很多年。我是回來看外公外婆的?!?/br>樂余一下就聯想到了他當初說的那個謊,他說他爸媽出國了。現在聽來,也不全是謊話,而且其中關系似乎還挺復雜的。“那、那你還挺孝順的?!睒酚嘣G訥地喝了一口飲料,驀地覺得飲料的味道有點像餿了的百香果。氣氛忽而變得尷尬。陸商有些懊惱,他提這一茬只是為了找話題,沒有別的意思。他父母的夫妻關系貌合神離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他媽出國這么多年,提這事對他來說如同談今天天氣一樣普通,他早就習慣了,以至于忘了別人聽到這些話,只會覺得他可憐。還好手機振動,打破了壓抑的沉默。是霍詢。樂余莫名心虛,虛自己是老師而對面坐著的她的學生。她拿起手機,“我出去接個電話?!?/br>陸商猜出是誰的電話,勉強扯了一個笑“嗯,好?!眱扇俗奈恢秒x門口很近,樂余出去后,陸商還是能看到她側對自己打電話的樣子。他突然覺得自己蠢透了,剛才居然還絞盡腦汁地想要找話聊。他想,電話那頭的那個人,和樂余相處起來一定是氣氛融洽輕松的,不會像他,連話題都不會找。樂余并不知道陸商在想什么,她只顧著對著電話那頭的人撒嬌:“今天大街上都是人,快把我擠扁啦?!甭曇艉透懮陶f話時的腔調完全不同,會帶著隱約的嬌俏,甚至是她都沒發現的嗲。霍詢笑聲傳過來,他說:“也就回家能讓你想出門走走?!?/br>“還不是北淮太冷,誰愿意出去受凍啊?!睒酚喙牧四?,“霍詢,我才離開你幾個小時,就想你了?!?/br>霍詢心一動,以前他出差,一走就是十天半個月的,樂余從未主動和他說過這樣的話,就算說,也是在他追問之下答出來的敷衍了事。他終于等到了這一天。“樂樂,我也想你?!?/br>————忍不住想說,樂余面對不一樣的人,說話的方式都變得不一樣了。陸商,慘。第四十六章賠罪喝完下午茶,外頭有變天的跡象。陸商說要送樂余回去,樂余本來說不用,但拗不過他,就點了頭。“老師,你會不會穿得太少了?”樂余就穿了一件襯衫和大衣,她骨架小,穿得薄,看上去細條條的,一陣風過來,他都怕她被吹走。“少嗎?大概是在北淮待久了,變抗凍了吧?!?/br>不過也奇怪得很,說完樂余就覺得風變大了,她縮起肩膀,”不過現在確實比中午的時候冷?!?/br>陸商手指微動,剛有脫外套的沖動就聽到樂余叉說:“我們走快點吧,你還在長身體,別吹完風又感冒了?!?/br>他垂下手,沒了動作,也沒了話講。走了五分鐘不到,樂余看到自家小區大門,就催促著陸商快點回家。陸商沒動,問她:”老師,你什么時候回北淮?”“后天早上?!?/br>樂余把風吹亂的頭發往耳后撥,“怎么了?”陸商比樂余高出一個頭,他垂眸看她,想說的話到嘴邊卻轉了個彎,“沒什么。老師,你進去吧?!?/br>樂余嫌冷,也不推脫,交代他快點回去就轉身快步走進了小區。陸商在原地站了很久也不覺得冷,他低頭掰手指數數,嘖了一聲:“八歲啊?!?/br>“那個人是誰???”“??!”樂余被從樓道口突然冒出來的人給嚇了一大跳,她定睛一看,“媽,你干嘛?嚇死我了?!?/br>余繡湊上來抱她手臂,“跟媽說說,那個是不是霍詢?他來找你了?怎么不請他到家里坐坐?”余繡雖然只見過霍詢的照片,但也聽過樂余說他很高,再結合剛剛看到的背影,她下意識就想到了霍詢。樂余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霍詢哪有空過來找我???剛剛那個是我學生?!?/br>“學生啊…”余繡一時覺得掃興,小聲嘀咕:“現在的學生也長太高了吧?不對啊,你在北淮教書,怎么回了這邊還能遇到學生?”“他mama也是茴城人?!?/br>見余繡還想再問樂余一把打斷,“媽,你別太八卦了?!?/br>“這是關心你。話說回來,霍詢那么忙???元旦都不放假的?他那個公司也太會壓榨人了吧?”余繡什么都好,就是好奇心太重,說話跟連環炮似的。樂余先前和她說起霍詢,并沒有把話說滿,只說他在公司是個管人的職位,不高不低,有點小錢。把事實往小了說,余繡都滿意得不得了,感興趣起來問題一籮筐,樂余都不敢想象如果余繡知道霍詢比她說的還要更夸張,會八卦到什么地步。“年底年初嘛,肯定會忙點?!?/br>余繡沒聽進去,還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她自我圓話:“不過這時候加班錢拿三倍…男人有點上進心,還是很不錯的。樂樂,你還挺會找人?!?/br>樂余:“…媽,我們回家說話吧?!?/br>她快跟不上她的腦回路了。回到家,暖氣呼呼地吹,樂余徑直回到房間,把外套脫下,癱上床,立刻就和霍詢說了余繡夸他的話。“我媽夸你有上進心,節假日還加班,拿的錢都能多很多嘞?!?/br>“樂樂?!?/br>霍詢一針見血,“你在酸我?!?/br>樂余:“我酸得很明顯嗎?我和你說,你就該被酸。昨天跨年,是誰臨時放我鴿子的?又是誰半夜回來把我吵醒的?”霍詢:“昨天是我不對,所以我打算跟你賠罪?!?/br>“賠什么罪?”樂余坐起來,“又要給我送花?”樂余說的送花這件事是有源頭的。之前有一回,霍詢出差,說好要一周后回來,但后來拖了兩天樂余都不見他的人影。他那時也說要賠罪,樂余再不高興也隱隱期待著,心想榆木腦袋終于開花了,結果她等到的驚喜卻是霍詢捧著一大束粉玫瑰出現在家門口。那天晚上,她花粉過敏,被送去醫院,愣是住了兩天院才有所好轉。霍詢聽到樂余拿往事挖苦自己,他也沒生氣,而是問她:“那你猜猜,我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