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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在房間?!?/br>“好的,謝謝?!?/br>說完霍詢就側身繞過她,走向了斜后方的臥房。程歡跑過來攔住他:“你到底是誰???怎么可以隨便進別人家里?”霍詢蹙眉,帶著探究看向她,覺得她的問題實在多余。他后退半步,保持距離,說:“我是你老師的男朋友?!?/br>“現在,你可以借過一下嗎?”第十六章生病樂余很少會生病。上一次生病已經是一年前的事了。那時候她燒得厲害,打針退熱后,人還是虛弱得不行。生病的人敏感又脆弱,霍詢不放心她,便把工作帶到了家里來,一邊辦公、一邊照顧她的狀態足足持續了兩天。那兩天,樂余除了睡就是吃。可對于吃,她的胃口又因為生病變得很是挑剔,不是嫌飯干就是說粥稠,不是嫌湯淡就是說菜咸,只有晾涼了的綠豆湯,她才會勉強喝上幾口。霍詢很少下廚,做過幾次菜,味道一言難盡。但他很會做綠豆湯,就是那個時候學的,做得不甜不膩,剛好是樂余喜歡的口味。霍詢坐在床邊和樂余說話時,樂余以為自己在做夢。“你怎么來了?”摸了額頭,不燙。霍詢稍稍安心,說道“你在這里我當然要來?!?/br>樂余本來覺得自己只是一個小感冒,睡一覺就會好了。但一見到霍詢,她就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都難受,仿佛霍詢對她而言就是一個行走的放大鏡。她枕上霍詢的大腿,說:“霍詢,我好難受?!?/br>“我知道?!?/br>霍詢有點壞心眼地享受樂余此刻的乖順,他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她躺得舒服一些,“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吧?!?/br>樂余搖頭,說不去。她自己的身體情況自己清楚,就普通小感冒而已,何必大動干戈?霍詢沉吟片刻,想到外面還有外人在,并不適合自己留下來,”這樣,你跟我回家,我好照顧你?!?/br>聽到這句話,樂余睜開眼看他,過了一會兒才輕輕點頭,說好。這也是第一次,她默認了望山豪苑那套公寓是她和霍詢的家一一以前她特別扭,總稱望山豪苑那房子是霍詢的公寓。不是他們的,而是他的。得了首肯,霍詢作勢要橫抱樂余,被她攔了下來。要放往常她早就乖乖讓他抱了,可程歡還在家里,確實不方便。兩人走出房間,左側的書房門關著。樂余不知道霍詢已經和程歡打過照面,便讓他去門口等自己。霍詢拉住她,指了指臥房的門把,“你先把這門鎖了?!?/br>樂余一怔,沒回話,想了想到底是霍詢考慮得周全,她生個病,把腦子都生混沌了。乖乖把門鎖上,等霍詢走出去,她才轉身敲了書房的門。程歡還沒睡,門很快打開,聽到樂余要出家門,她立刻接話說自己現在就可以離開。“不用,”樂余笑了笑,“你在這里先住一個晚上,冰箱里有吃的,餓了可以拿出來吃?!?/br>程歡雙手交纏,很顯局促。樂余知道她是不好意思,又說:“如果有事,你可以給老師打電話。我朋友還在外面等我,我得先走了,免得他久等?!?/br>剛才男人微微俯下身來和自己說話的一幕兀地沖進腦海里,程歡又心虛又難堪,她無措地低下頭:“麻煩老師了?!?/br>樂余離開后,程歡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身上的傷疤,她想,樂余老師的身上一定什么疤痕都沒有。霍詢把樂余接回家,已是晚上十點半。給樂余吃了藥,又幫樂余擦了身子,霍詢出了一身的汗。他讓樂余躺好,自己則拿著睡衣進了浴室。開了一天的會,又來回折騰了幾個小時,任誰都累。霍詢洗完澡,爬上床,把樂余抱在懷里,沒兩下就困意來襲,眼皮沉重得直往下耷。聽著旁邊穩穩的呼吸聲,樂余卻意外地精神。就是喉嚨很難受,鼻子也不太通,但霍詢在身邊,她決定忽略不計。霍詢睡覺時習慣房間有亮光,樂余對這無所謂,就隨了他的習慣。床頭燈的光暈柔和,爬了大半張床,借著暖光,樂余伸出手指去描繪霍詢的五官輪廓,心道他長得可真英俊,而且英俊得特別扛老。五年前他就長這樣,五年后他還長這樣。樂余不禁郁悶,前兩天她翻到自己大學時的照片,還感慨歲月不饒人來著?,F在看來,歲月哪里是不饒人?分明是饒他不饒她。又盯著霍詢流暢分明的下頜線看了好一會兒,樂余心滿意足,她把自己往霍詢懷里送了送,極其小聲地說了聲:“霍詢,我想喝綠豆湯?!?/br>“好,我明天給你做?!?/br>樂余心口一突,“你還沒睡著?”霍詢還是閉著眼:“你被人盯著看十分鐘試試?”樂余:“……”第十七章幫助在國慶長假的最后一天,樂余如愿喝到了霍詢親手煮的綠豆湯。她喝了兩大碗,背后泌出細密的汗珠,整個人都舒爽了不少。這會兒早上九點半,樂余估摸著程歡該醒了,便給她發了條短信,大致內容是如果程歡不想吃冰箱里的面包,一會兒她回去時會多帶份早餐。程歡隔了十分鐘才回短信。樂余看完,拿著手機就跑到了廚房。廚房里,霍詢正在洗碗,聽到腳步聲頭也不抬:“怎么了?”“程歡說她先回去了?!?/br>樂余歪著身子看霍詢,”你說,她能回去哪?”霍詢回視:“你很重視她?!?/br>“當然,她是我的學生?!?/br>水聲太吵,霍詢關了水龍頭,“你接下來打算怎么做?”樂余在心里嘆氣,果然什么事情都瞞不過霍詢。就算她答應了程歡不說出去,但霍詢只肖動腦想想,他就能猜到個中緣由。她說:”我之前有想過報警。但程歡還未成年,而且……”而且還有一個逆來順受的母親。程歡曾無數次想過逃跑、舉報,連勸母親和繼父離婚的話都說過好幾次,結果皆是不了了之。原因無他,她不敢賭,母親也不敢賭。程歡尚未成年,而母親再懦弱,也是她的軟肋,如果把事情鬧大,治根不治本,換來的可能是一頓更厲害的毒打,甚至連累母親。程歡要顧慮的事情太多,所以才選擇了隱瞞;樂余再不忿,也只能尊重她的選擇。這個樂余沒說透,她岔開話頭,繼續道:“總之報警這條路走不了。要想避免更糟糕的情況發生,就得在別人的幫助下暫時離開那個家庭、遠離暴力,直到她有獨自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