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分也不能少
nbsp;收破爛的中年人雖然看著很懶散,不過身手很矯捷,他一把就抓住還在半空中飛行的硬幣,用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過的衣服擦了擦,又瞪大眼睛看了半的,不過眼睛卻看著那個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正閉目假寐的小孩子。剛才那個小孩說的,顯然和他的年齡并不相配,師爺隱隱覺得,這父子倆之間,好像是由這個小孩做主的。三個人剛剛坐好,屋里就出來一個穿得很樸素的人,給三人各送上一杯茶,又將茶壺留在茶幾上,就又無聲無息地退了下去。“免貴姓鐘,這里挺好的!挺好的!”鐘父才坐下,聽到師爺的問話,又看見有人送茶,只好再站起來,心不在焉地夸獎起來。就算是這個院子再jing致,也不會讓他覺得這么局促,不過眼前這個仆人奉茶的場景,不正是以前地主家的那一套嗎?這個讓他很是困惑。“哈哈,不過是普通的院子,你能弄到這么大的一個院子,估計花了不少錢吧!”鐘石拍了拍身下的椅子,漫不經心地說道。這個正堂里是一副舊式布局,在正門對面的墻壁上掛著一副仿的,左右擺著諸葛亮的“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的行書對聯,下面放了兩張大大的太師椅,面北朝南地對著大門,左右兩側各擺放著兩把紅木座椅,中間還放著一張方茶幾。“這位小兄弟好見識,老朽活了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聰明的小孩!哈哈,咱們還是言歸正傳,不知道鐘先生這次找上門來,有什么好東西要讓老朽鑒賞?”師爺端起茶杯,裝模作樣地品了一口茶水,閉上眼體會了半道:“這個碗品相不錯,各方面也比較符合定窯的特征,不過老朽才疏學淺,對這個碗到底是不是真品,還是看得不大清楚。這樣吧,如果你們要脫手的話,老朽可以做主,給你一千塊的價錢,要不,你們再找別人看看?”他心中已經有了七八分的把握,現在所說的依然是壓價的手段。“一千塊?”鐘父的手又顫抖起來,手中的茶杯和茶蓋“咯咯”地相撞,響個不停。“這茶還真是難喝,苦死了!不知道有沒有咖啡?”鐘石并不接師爺的話,反倒是對喝了大半天的茶品頭論足起來。他前世在美國、香港生活多年,平ri的飲食無論是中式還是西式都無所謂,不過對于喝的東西,就習慣了提神的咖啡。喝茶這個東西需要靜心安神,悠閑地品嘗,以他前世的生活狀態,很難有這樣的機會,所以也很少喝茶。“這可是雨前龍井,很珍貴的,很多人想喝都喝不到!”師爺苦笑一聲,無奈地說道。經過十年的全民大動蕩,對于傳統文化的東西,現在已經很少有人知道和去繼承了,也只有他這樣老派的人,才知道這種東西的珍貴。在后世,各種名茶如同雨后筍一樣,充斥著街頭巷尾,也只有喝茶喝了十幾年的人,才能分辨出其中細微的差別。鐘石除了知道茶很苦,可以提神之外,就g"/>本不知道其他的了。雨前龍井名氣很大,但在鐘石口中,也不過是更苦的茶葉罷了。再說他對師爺所說的,很是懷疑,雨前龍井名氣那么大,早就被zhèngfu等各個階層瓜分干凈了,怎么會輪到這個小縣城的小人物呢?就好像皇山上的那幾棵毛峰母樹,每年也就產幾斤茶葉而已,早就給當地zhèngfu收繳起來,變成了某些人才能喝的特供。鐘石倒是想錯了,師爺這個雨前龍井還真是真品,是他身后的大老板送給他的。而他身后的大老板,則是地方官員送給他的。師爺身后的大老板,在江中省、秀江省、離海市都有生意,是這幾個省統戰部的坐上賓。“一千塊?師爺你可真夠大方的,我說四十萬就四十萬,一毛錢都不會讓!要是你做不了主,就把你對于這個碗的情況告訴你的老板,讓他親自來找我談!”鐘石一口喝完茶杯中的水,這才大剌剌地說道。“四十萬?一毛也不讓?”鐘父聽到鐘石的話,徹底拿不住茶杯了,“哐當”一聲把茶杯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