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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十里平林陌上音在線閱讀 - 18-20

18-20

    ☆、章、拾捌 鴻雁于飛.上

「其實十幾年前,在下家中的一位兄長,也曾經是璇璣g"/>中的弟子之一?!顾o靜地說道,而後偏臉睇向我,似是想從我臉上端詳出一絲變化。

但我面色淡然,眼底波瀾不驚的眸光,只定定地望著他,十足耐心地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他噙起嘴邊一絲笑意,道:「那位兄長打十幾年前離家後,便杳無音訊,唯一的線索,即是他曾待過璇璣g"/>,於是在下便也入了璇璣g"/>。至於拜紫煬掌門為師一事,則是在下的隱私,還請岳姑娘見諒?!?/br>
我聽著他這番說詞,垂下臉,在心里組織了一會兒後,又問:「所以你是為了尋找你兄長的下落,才加入璇璣g"/>的?」

他不置可否。

我接著又問:「那你找到他了嗎?」

他沒有回答,只兀自凝望著滿池清新的碧荷,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輕輕地撫著手中的摺扇。

這樣的沉默,其實已經算是一個答案了——他終究是沒有找到他的兄長。

想起他那兄長失蹤的時間點,我對照出心中種種的可能推測,輕聲問道:「你那位兄長……叫作什麼名字?我常待在圖閣房里,也許能替你查查弟子名冊之類的?!?/br>
圖閣房也可說是璇璣g"/>的資料管理庫,平時由上官無塵管著,普通弟子想進去晃一圈是沒可能的事,但我這個無名書生的經紀人可不一樣,由於常常要和上官無塵討論劇情的內容,所以整個璇璣g"/>最機密的地方幾乎已被我逛透。

白衣男見我問起他兄長的名字,眉毛輕揚了揚,似笑非笑地望著我,道:「多謝岳姑娘的好意,但據在下所知,璇璣g"/>的弟子名冊早在多年前的祝融之禍中燒毀,世上已無完本?!?/br>
聞言,我心底沉了一沉。圖閣房發生過火災這事兒,我倒從來沒有聽說過,但發出去的問題沒有得到答案,我糾結地想著還能怎樣從白衣男嘴里問出他兄長的名字,但沒想到下一刻他卻直接說出來了。

「——云夜瀾,這是家兄的名字?!骨锼阄⒑捻?,清冷地瞅著我,他嘴邊的笑意始終不變,但我知道那樣的笑和蕭草不一樣。這個人并不是因為想笑而笑,而是一種更接近於習慣般的下意識動作。

我默然地咀嚼著「云夜瀾」這三個字,同時看著眼前那張和記憶里愈發相似的容顏,心里大概有了七成的把握。

從云家、貪狼、璇璣g"/>、以及失蹤十多年等種種線索中,我逐步推想出——我的親生父親,很可能就是這白衣男的兄長,云夜瀾。

六月季夏的晨風,拂著蒼涼的水波泠泠吹來,湖畔蓊郁的古樹闌珊地搖曳著,彷佛已有了凋零之勢。

當我正想著入神時,一片翠黃的落葉,突然伴隨著清風飄落在我肩頭,我隨手就要把它拍去,但白衣男卻忽然伸出手,將我肩上的葉子輕輕拈起,卻沒有丟去。

金色的湖光,此刻點點地折s"/>在他好看的側臉上,他手里捏著那片葉子,微寒的雙眸忽而有些暖意:「也許這麼說,可能會冒犯到岳姑娘,但其實從第一次見面時,在下便一直想問……」他睇著我,一字一句道:「我們……可曾在何處見過彼此?」

我起先有些被眼前的景致給迷惑,腦袋不覺出神了片刻,但很快便被他這句突如其來的話給拉回現實。

什麼叫我們可曾在何處見過彼此?這不是被用到泛濫得不行的搭訕用語嗎?什麼「小姐,我好像見過你」或是「小姐,我們前世一定認識彼此」之類的,這個白衣男說這句話的用意是什麼?總不可能是對我有意思了吧?

我抽了抽眉角,有些尷尬地望著他的同時,陡然想起昨日杏花樓一事,靈機一動,淡聲回道:「我們確實知道彼此,但卻沒有打過照面,不知云公子可還記得,昨日在杏花樓里發生的事?」

此話一出,他挑起眉,抿著唇,顯然是沒有打算和我談論昨日之事。但我卻沒有轉變話題的意思,繼續道:「你不但是璇璣g"/>的弟子,且還能讓兩大刀派的頭領乖乖聽你的話,看來云家不是尋常的富貴人家呢?!?/br>
聽著我將他和金閻二人的事說出來,他眼底的神色依舊止水般的平靜。

我和他兩廂對望了良久,直到他忽而別過臉,緩緩地闔上雙眼,淡聲道:「你確實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但那個人已不在人世了?!顾f著這話的同時,一張臉在明亮的湖光映照下,看上去白的有些蒼涼、有些孤冷,雖然他的笑意始終保持著。

我半晌不語,實際上也不知到要回些什麼。他雖說我和一位故人很像,但那語氣不像是要深入討論這個話題,反而像是一種突如其來的感嘆、或是思念之類的。

我不知道他口中的那位故人是誰,但斷不可能是我這輩子的親爹,因為我和爹爹的相貌委實不像,和娘的話……唔,倒是隨著年紀漸長,我和娘長得確實愈發相像。該不會……眼前這個白衣男說的故人,就是指我娘?

想著想著,我愈加確信這個白衣男肯定認識我爹娘!只不過如果他所說的兄長是我爹,故人是我娘,為何他會知道我娘已死,卻不知道我爹也早已亡去許久?

我轉著腦筋,拼命地想著有什麼法子能讓他說出更多關於我爹娘的事,且不讓他產生疑竇,但就在這時,湖心亭外傳來幽墨一聲高喊,隱約是在喚我。

才向亭外的石橋望去,便見幽墨和寒桑二人疾步向這兒走來,且幽墨的臉色還黑得像老婆跟隔壁老王跑了一樣,兇神惡煞的只差沒提著把西瓜刀。

一來到我們跟前,幽墨便惡聲惡氣地道:「掌門找你?!拐f話時,兩雙眼睛盯著亭外,也不知在狠狠地瞪著什麼東西。

他說話不看人臉的後果,就是我和白衣人面面相覷,不知道他在喊誰。

見我和白衣人依然木木地坐在原位,幽墨的雙眼冒火似地發紅,咬牙道:「大小姐這是坐累了不想起來,還是和人家聊得不痛快還想繼續?」

這樣一說後,我總算明白幽墨找的人是我,只是不太明了他哪兒來那麼大火氣,說話非要夾槍帶棍的,也不知我又哪里惹到他。

臨走前,我向白衣男點頭示了個意,他便輕笑著做出「請」的手勢,客氣地目送著我們離開。

一直到走出湖心亭,幽墨的背影看上去仍然怒沖沖的,火氣旺盛得叫人不覺退避三舍。

我悄悄和他拉開五步的距離,偷偷和走在後頭,滿臉憊懶樣的寒桑咬耳朵。

「喂,你五師兄怎麼了?不是才剛開作戰會議嗎?怎麼他那模樣看上去像是已經開打了?」我問。

寒桑打了個呵欠,細長的一雙藍眼貓兒似地微瞇著,懶懶回道:「吃醋?!?/br>
「???」我愣了片刻,不是很明白剛才寒桑嘴里說出了什麼,但卻十分清晰地看見幽墨是怎麼在一瞬間向寒桑掃出一計飛腿,而後被寒桑輕巧地躲過。

「——你小子他娘的亂說什麼!老子他娘怎麼可能吃這大小姐的醋?」幽墨再接再厲地又甩出一記直拳,但仍舊被身法極快的寒桑簡單避開。

在閃躲幽墨的拳頭時,寒桑不忘涼涼地說道:「師兄不是說那外來的老沖著岳小姑娘笑,看上去很是居心不良?」

幽墨漲紅著一張臉,也不知是被氣出來的,還是真的羞得無地自容。我很自以為體貼地默默向,幽墨愈發焦急起來,忙問道:「你干嘛不說話?在想什麼?老子都說不喜歡你了,你別想太多!」

我點著頭,一臉我明白了的神情,對幽墨道:「嗯,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那我們可以去找紫煬掌門了嗎?」

幽墨望著我面不改色的沉靜模樣,有些怔愣,後頭的寒桑則面無表情地嘆了口氣,幽幽道:「大師兄說得果然沒錯,岳小姑娘對自家以外的人,心腸鐵得可怕?!?/br>
我抽了抽眉角,瞪向寒桑。這小子分明和我同個年紀,卻老愛和蕭草一起喊我岳小姑娘。但更讓人不爽的是,寒桑剛才說的話真是蕭草說過的?那小賊什麼時候這樣評論我的?

回過身,我不再去理會身後的寒桑和幽墨二人,自己逕自向不出其他男人好看?!?/br>
信心十足的一番話,百分之百保證了紫煬的面貌并無問題。

那為何他不娶妻?

我想,經過這兩年的相處,我多少有些明白個中原由……

正向著遠方出神時,眼角的馀光剛巧見喜雀從不遠處走來。

我想起岳公平捎來的信,本想和喜雀討論回京一事,但心中卻忽然玩興大起,於是招手將她喚來,擺出張沉沉的臉色,肅然道:「——喜雀,我有件事得和你說?!?/br>
似是被我沉著的神色給唬住,喜雀立刻端起正經的模樣,小心問:「小姐,您要和喜雀說什麼?是很嚴重的事嗎?」

我繃著臉,肯定地點點頭,而後y"/>惻惻道:「我們要回岳府了,你得永——遠和玳石師兄說再見了?!刮铱桃庠谡f到永遠時,拉長了音。

「???」

喜雀瞪大眼,一副沒聽清楚的模樣,因此我便好心地一字一句重復道:「再過幾日,咱們就要回京城了,這次回去,此生約莫不會再回來了?!拐f道最後一句時,語氣不覺又沉了幾分。

我本意是想著逗喜雀一逗,但說著說著,自己卻不由得地感慨了起來,彷佛直到這一刻才意識到——是呀,回至京城後,我又得做回那個尋常的千金小姐,知恥守禮、安分嫁人,這輩子若想再回璇璣g"/>,基本上完全不可能了。

我心中有些悵然,但依舊在等著看喜雀接下來的反應。

就在我以為她差不多也該哭鼻子時,卻見小丫頭只是笑著點了點頭,輕聲道:「好的小姐,喜雀這就去替您拾掇好,以便隨時能夠出發?!拐f完便要回起g"/>里遇襲一事,同時還和他開了個完笑?!顾D了頓,轉頭望向我,忽然笑得有些神秘。

「你知道,我和他開了什麼玩笑嗎?」他問,我搖搖頭,表示當然不知道。

蕭草這人向來十句話里有八句都是玩笑,我自然不可能知道他一時興起對鬼差大哥開的會是什麼玩笑。

他笑了笑,輕聲答道:「我和他說:岳小姑娘為了找你,受了傷。你猜他是什麼反應?」

我白了蕭草一眼,覺得這人當真閑的可以,連那樣的情況下都能開玩笑。

「他應該沒什麼反應吧?!巩吘构聿畲蟾绫揪椭牢铱赡軙谧蛲韱拭?。

可蕭草卻搖了搖手指,一臉可惜了的模樣:「答錯了唷,犀風聽到你受傷時,那模樣就好似無塵書里寫的,晴出來呢?」

我又打了個呵欠,淡聲道:「聽故事的就我一個,說故事的你自然也知道劇情後頭的發展,我提前說出來并不會怎樣呀?!篂榱颂嵴駄"/>神,我伸手執起茶盞,輕啜了一口。

「嘖,明明來問簪星節由來的人是你,結果我好心說給你聽,倒反讓你嫌棄!」上官無塵憤憤地邊闔上手中那本,邊揪著嘴,嘟嘟囔囔地叨念個沒完。

我抬起臉,望向上官無塵,反駁道:「誰說我嫌棄來著?我可沒說過這故事不好喔?!?/br>
上官無塵蹙起眉,道:「剛才聽你猜著結局的語氣,分明不太滿意這個故事吧?」

我垂首又啜了口茶,不置可否道:「單就故事本身的魅力,確實并不是特別出彩?!苟曳浅K诪E。

對於活了兩輩子,算是閱書無數的我來說,這種君王爭戰沙場,不幸與美人訣別的故事,各種版本皆有。

有的是君王死了,有的是美人死了,兩者皆很常見,且在這個故事里,若死去的是女人,留下的是男人,那男人要能為那女人孤守終生的話,這個故事肯定更加賺人熱淚。

想到此,我好奇一問:「那麼……太武皇帝後來可有再立后位?」

上官無塵見我問起,笑意滿滿地回道:「當然沒有,不僅他沒有,連同往後數代的君王一生皆只能立一人為后,不可更動?!?/br>
唔,那太武皇帝可真夠嗆的,自己癡情就算了,還要求後代子孫必須跟他一樣癡情,這中間若沒添出什麼亂子,那還真是上出來!

「岳小姑娘?!股瞎贌o塵抿唇一笑,溫文儒雅地輕聲道:「你注定得當我一輩子的合夥人了,可千萬別違約喔,代價不輕呢?!?/br>
想想上官無塵過去的惡行惡狀,我抖了抖眉梢,沒有勇氣繼續追問違約的代價,可滿心的不甘愿得不到抒發也不是辦法,於是只得哀怨地立在原地,釋放負面情緒影響眼前那無恥透頂的渾蛋。

「噯,岳小姑娘你也別氣了,當我的合夥人不好嗎?你要多少報酬哪時見我還價過?喏,別說我這做師父的對你不好,你就要離g"/>了,為師便贈你些好東西!」

語畢,他旋身翻過幾層書架子,攀著書壁,如一只輕盈的柳燕般蹬上懸空的樓閣內,半晌後,才捧了包布囊袋飛了下來。

「給?!顾麑疫f給我,同時以眼神示意我揭開布結。

我好奇地將布包解開,而後愣愣地看著眼前展開的幾樣東西——一支銀哨、一半完後,接著道:「你應該……不會為了不讓我找到,就接著立刻換個地方躲起來吧?」問出這句話的同時,我心尖上不住地抖了一抖。

雖然攀不上叢云巖,但好歹我也是掛了許多彩後,才狼狽地翻過荒山抵達這里的。鬼差大哥應該不會那麼狠心,連半句話都不聽就把我晾在這里吧?

在我說完後,鬼差大哥沉默了許久,片刻後,輕聲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好地方,我先帶你下山吧?!?/br>
我點點頭,也覺得換個溫暖點的地方比較好說話,於是轉過身,見到鬼差大哥背對著我蹲下身子,便依勢攀上他的背。

有了鬼差大哥的扶助,下山的速度快得直讓我感嘆。想我上山時花了將近兩個時辰的功夫,人家卻只消輕盈地飛個幾步,便能在半個時辰不到的時間里回到原地。

我邊在心底組織著等會兒要向鬼差大哥說的話,邊暗自下定決心,這輩子不管花上多少時間,一定要將輕身功夫練到像鬼差大哥那樣。

在來到筑心湖畔後,鬼差大哥將我小心地放了下來。

甫落地,我便一手揪住鬼差大哥的衣袖,以防他突然脫逃。

見我做出這樣的舉動,他忍不住失笑地望著我,但淺淺的笑意里,卻含著分難以掩飾的黯然。

我靜靜地凝視著那雙眸子,那雙打從第一次見面,便時時透著溫暖光芒的眸子,道:「大哥,你近日時?;乇苤?,是不是我近來的前途很是兇險,隨時都可能下地府去報到?」

他沒有答我,只是垂下眼,神情沒落地睇著我。

沉默,也是另一種表達的方式。從鬼差大哥的神情里,我能感受到自己目前的處境,似乎真的非常不妙……大概,就像是玩踩地雷一樣,每一步的前進都迫及著生死關頭,然而生命不是游戲,一但我選擇錯誤,賠掉的便是一生。

想來鬼差大哥是承受不了那種,眼看著我快要踩中地雷卻無能為力的感覺,所以才想避著我,可若是這樣……

「鬼差大哥,你還記得我們在黃泉路時的事嗎?」我問,忽而提起那段不算太長,卻對我而言十分深刻的回憶。

他略有遲疑地點點頭,似是不解我想說什麼。

我嘆了口氣後,靜靜笑道:「大哥,能在地府遇見你,我一直覺得很慶幸。你知道嗎?剛死去的時候,我心里其實很不安……想起家里的人,想起惦念的人,我多希望自己可以活得更久一點,可那已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只能暗暗期盼來生?!?/br>
回想那時的自己,我不由得苦笑出來。

眷戀著塵世,渴望著重生,在這兩種矛盾的心思之下,我強裝著若無其事的模樣,云淡風輕地細看冥府壯麗的風光。

那時的愁緒、積郁,是連鋪完,還不忘眨眨眼,沖幽墨曖昧一笑。

平時若有人敢這樣對幽墨開玩笑,肯定早已被他一劍砍了,可這回開玩笑的人卻是蕭草,是璇璣g"/>里的大師兄,素來遵守輩份關系的幽墨,自然是對蕭草敢怒不敢言,只得繃著一張赤紅的臉,悶悶地埋著頭、吃起飯,不再多言。

夕染與幽墨同為碧淵的弟子,在這種情形下自然要替幽墨說點話。

「大師兄,你還取笑幽墨呢,什麼時候換你給我們擺頓喜酒吃?」夕染柔柔的嗓音輕聲問道。

但蕭草只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自顧倒起茶水,涼涼回道:「要吃喜酒還不容易?讓玳石趕緊把喜雀小姑娘娶回來,看大夥兒想連賀個幾到這個份上,我只得伸手將簪子接過,小心地收於懷中。

既已收了簪子,有些話,我認為應該說清楚,於是道:「師姐,我剛才……并不是有意要調侃幽墨的,只是頭一回有人送我這樣意義的東西,我不知該怎麼反應……」

夕染了然地點點頭,而後輕聲問:「詩音可是已有了心上人?」

我愣了愣,垂首默然半晌後,方才靜靜地點起頭。

見我低下臉的模樣,夕染以為我是因為心生嬌怯,於是柔聲笑道:「那麼師姐得好好恭喜你了,等晚幾道。

我被他那沉著的神情和語氣給震懾,腦中霎時呆頓了半晌,隨後卻見那張本還有些凜冽的面龐忽而一變,轉瞬便又恢復成原先熟悉極的嘲諷笑意。

見我還在出神,蕭草伸手在我眼前揮了揮,調笑著悠然道:「岳小姑娘,你還愣什麼呢?今晚要等的人已經出現了,還不快看看下面?」

聞言,我如大夢初醒般地渾身一震,立刻扭頭向城門處看去——

清水般淡淡的月色下,一抹熟悉極的身影,不知何時已靜靜地佇立在白石砌出的街道上。

我啞然地盯著那比兩年前更加清瘦、卻高挑的背影,不確定地失聲喊道:「——哥……哥?」

作家的話:

這章字數微爆,希望大家看著還算舒適(擦汗)

是說最近的氣溫真的愈來愈有秋過半句話。

我本想著他那樣惡劣的態度對著我也就算了,可當我和岳公平介紹到他時,岳公平剛禮貌地向他招呼一聲後,他竟然當下甩過臉,屁也不吭一聲地將岳公平的話當作空氣似地,我頓時便怒了。

然而在岳公平面前卻也不好發作,於是忍到送岳公平入房後,我便沉下一張臉,面帶寒霜地直步向那正坐在大廳一角獨自搞自閉、喝悶酒的幽墨面前,冷聲道:

「——我有話和你說,現在,立刻跟我去外頭?!?/br>
作家的話:

睽違許久的公平哥哥,不知道大家會不會覺得陌生′▽`

是說哥哥雖然回歸了,但下篇的重點是幽墨(被打)

希望這篇大家看得還滿意~(有覺得不好的地方可以和某鴨說喔!:d)

p.s:小漾的留言請容某鴨子晚點回覆(深夜發稿某鴨表示腦瓜快撐不住了oq)

以上o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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