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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對著金武沉默了片刻,黎莘不愿再等下去,就倒了杯涼水過來,直接潑在了金武的面上。他本就是昏昏沉沉將醒未醒,那涼水一激,他整個人頓時就清醒了。眼前霧蒙蒙的,晃動著幾個躔躔人影。他抹了一把面上的水漬,目光呆滯。“金武?!?/br>方麟率先開口道,“這東西是你的么?”金武看到他手中的紙包,又見他面上沉重之色,登時心如死灰。他垂下頭,沉默不語。這其實已算得上是默認了。方麟心中了悟,就把紙包放在一旁,蹲下身子問他:“你為何要這么做?”金武喉間干渴,他咽了咽口水,啞著嗓子道:“方大夫,是我鬼迷了心竅,你要怪就怪我罷?!?/br>不等方麟說話,連越書已經先一步開口:“這藥,決計不是你能弄來的?!?/br>一個普通的村民要湊齊這些,難度比登天差不了多少。“就是我弄來的!”金武反駁道“我不過是想給他們一些小小的警告罷了,誰能知曉這藥如此狠毒?!?/br>他措辭激烈,但話語中的虛張聲勢也格外明顯。黎莘有些不耐煩。她一把掀起了金武的衣領,不顧他的掙扎,將他一路往門外拖去。方麟被她的舉動駭的愣在了原地,及至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黎莘已把金武拖出了院子,“咣當”一聲合上了門。“哎,這……”他下意識的想去阻止,卻被連越書拉住了:“阿黎有辦法,你莫要打攪她?!?/br>光憑他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顯然還需要很多時間,才有可能撬開金武的嘴。但是黎莘那處就不一樣了。當然了,雖則連越書信心滿滿的,方麟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他不能出去,索性就趴在了院門上,貼著門聽外頭的動靜。……除了風聲,什么都沒有。安靜的像是無人存在。兩個人在屋子里約莫等了半個時辰,黎莘才拖著面色如死尸一般的金武回來了。從他瞠大的瞳孔和驚懼的神情來看,他著實是嚇得不輕。傻白甜神醫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俠【七十一】(第一更)等黎莘將他往地上一扔,他就地趴著,渾身直打哆嗦。黎莘一睨他,冷聲道:“說?!?/br>金武再也沒了方才的硬氣,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將知道的一切盡數說了,邊說,面上還涕泗橫流,狼狽不堪。原來頭先他的老母親也得了這病,那時方麟還未來,老人家身子虛,眼看著就要撐不住了。金武父親早死,是他娘親一手將他拉扯大,他急的偷偷去了鎮里,遍尋大夫無果,最終只能頹唐的坐在了路邊。這時,有個衣著富貴的男子就找上了他。男子似乎知曉他為何事煩惱,同他說,只要他肯為自己做一件事,就能治好他娘親的病癥。怕他不信,還先行給了他半個月的藥。金武也是半信半疑的拿了藥回來,咬咬牙喂了自己的娘親,只做死馬當活馬醫了。不成想這藥還真有療效。半個月后,他娘親不僅沒有去世,還顯而易見的好轉了許多。金武欣喜不已,就循著男子留下的地址,主動上門。這才有了后來的事。聽罷金武所言,方麟和連越書不約而同的沉默了。若說金武是惡人,他也是為了救自己的娘親,但因此就要害全村人性命,著實不堪。連越書問出了關鍵:“那男子是誰,又在何處?”金武搖了搖頭:“他從未和我說過姓名,我每回去尋他,都是在鎮上的青柳巷里,可之前去找他時,他只在院子里留了藥,人已經不見了?!?/br>黎莘蹙了蹙眉,對連越書道:“我去去就來?!?/br>連越書頜首。她說完就出了門,只留了金武下來不停的對著方麟和連越書磕頭,求饒。方麟生性溫和,又是個心地善良的,當下就有些不忍。連越書提醒他:“他畢竟害了全村人?!?/br>方麟欲說的話就咽了下去。一直留他在這兒也不是個法子,連越書和方麟縛了他的手,將他關在了一旁的側屋里。臨走前,連越書還給他灌了一碗藥汁。事情未水落石出前,金武不能出事,只能讓他好好“睡一覺”了。暫時解決了金武的麻煩,方麟也沒了睡意,索性和連越書一同研究起那包藥粉。藥粉的具體效用還不知,畢竟金武沒來得及投在溪流里,那些村民究竟是染病還是中毒也不得而知。況且如今村民并不喝那溪流里的水,不知男人為何還要讓金武投毒。紛雜的問題糾纏在一起,讓連越書不禁陷入沉思。長命草,長命草。這已經是第三次出現了。他無意識的撥弄著手中細碎的藥粉,腦中響起師傅曾教導的那些。延年益壽……腦中忽而一個激靈,他猛地站起身,將身前的茶盞都碰倒了。茶盞里還殘余著一點涼水,涼水倒了出來,一路蜿蜒著淌到了他面前那小搓藥粉上。“這!”一旁的方麟瞠大了雙眼。連越書低下頭,見那藥粉碰著水,就似立時沸騰了起來,在桌子上咕嘟咕嘟的冒著氣泡。傻白甜神醫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俠【七十二】(第二更)兩個人一熬熬了一夜,及至黎莘趕回來的時候,天色已大亮。連越書眼中爬了幾條血絲,精神卻尚可,倒是方霖面容疲倦,看上去多了一絲滄桑。見到黎莘,連越書忙迎了上去,為她綁上紅綢的同時,還對她說了昨晚的發現。黎莘聽罷,不由擰眉道:“古怪?!?/br>連越書也贊同,既而想起她所行目的,便問她:“那人如何,還在嗎?”黎莘搖頭道:“人去樓空?!?/br>她趕到那個小院時,里頭已經是許久不住人的情形了,想來金武說的沒錯,那人之前就不在了。事情發展到這兒,就似陷入一團迷霧,三個人猶豫的工夫,就聽那安置村民的屋子里傳來一聲痛呼。方麟一怔,立時轉身跑了過去。連越書和黎莘緊隨其后。這間屋子被紗簾隔成了好幾處,每一處里都躺著一個村民,雖則屋子里常常通風,甫一進門,還是有一股窒悶的怪昧兒。黎莘掩了掩鼻。連越書注意到了她的動作,黎莘和他一樣,五感敏銳,這氣味普通人能忍受,對他們卻太過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