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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br>像聽到了好笑的話,面對依芽的指控,藍橋離忍不住的彎腰哈哈大笑。“拜托!依芽,這副可憐兮兮的面孔真的不適合你!全世界的人都可以說這一句,就你不行!”她笑得直不起身,房間里充斥著她的怪異笑聲,直到她抹掉眼角的淚水停止。朱裹虛弱的呻吟著,因為身體越來越多的血流出,又因為藍依芽發了瘋似的將那血往她身體里塞。她不能再忍受的推開那個女人,想逃開,卻被依芽從身后撲上來,騎在她身上,張牙舞爪命令她不準動。藍橋離看著她這副樣子,臉上閃過一絲黯然。“依芽,你放心,黃泉路上,那個未成形的胎兒會陪著你……”一把槍,抵在了女人的額頭上。那滿手鮮血的女人僵住了動作,緩緩回頭,黑瞳略微失神的盯著清冷的女人。“為什么……”她不解的呢喃道:“我已經把什么都給你了……為什么連我唯一的孩子也要殺掉呢……”“因為,”女人轉動了保險栓,“這是報復。誰讓我是……”她輕輕的停頓了下,而后嘆息般的呢喃:“藍橋離?!迸寺犃?,突然從失神中瘋狂的大笑起來:“果然??!你真的是藍橋離??!我沒有猜錯——哥哥們都是傻子——你這個賤女人沒有死,沒有死啊——”“……是,我沒有死,因為我是帝前的‘女王’,怎么可能被區區的一個你,就害死了呢。再見了,依芽,我會想念你的?!?/br>當女人緩緩的扣動扳機時,藍依芽心如平鏡的閉上了眼,說了最后句:“藍橋離,你以為你真的贏了嗎……”而她,已經等不及她說完了。砰——她很可怕嗎?第一次動手殺的人,是藍依芽。后悔嗎?不,只是有點遺憾。她是以恨支撐而活的女人。已經解決掉了一個敵人,還剩兩個。當他們都死掉時……她怔愣著望著那腦袋被打穿,再也開不了腔的女人。滿地的鮮血,滅音槍不會讓人發現這個房間里所發生的一切,可以讓她輕松的持續發愣,甚至是手腳不聽使喚的顫抖。朱裹氣若游絲的癱在地上,依芽連死了也緊緊的抱住她不放手。執著于那個未成形的孩子。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待她清醒,耙了耙汗濕的臉,將手槍收起。拉開門時,一把槍抵在她額上。她怔愣的望著他,他也望著她。誰也沒有開腔。直到她嘲諷般地啟唇:“你要殺了我嗎?”她問眼前的那個男人,被她干掉的女人最愛的兄長。“……”他瞪著她,手中的槍微微的顫抖著,遲遲不肯扣動扳機。她閉眸,一絲疲憊劃過面孔。再睜眼,是不再隱藏男人的怨恨:“我殺了你最疼愛的寶貝,以命抵命,理所當然?!?/br>然后,她邁開了步子,他竟后退。他從來沒有退讓過的,那個冷面鐵漢,從來不會為任何人退步的。她一步又一步,堅定而沉痛,朝著那樓梯口走去。她腦門后,那把槍仍舊緊緊的指著她,只要隨時,他手一使力,她的生命就會消失。直到她走下樓梯,那把槍也沒有任何動靜。她沒有急著下樓,而是蹲坐了在樓梯口,將自己的頭顱埋入了雙膝之中。她好累,真的。殺人是個力氣活,她需要一定的時間消化。以及,恐懼著被那個男人所殺掉。她的身子在幾秒后開始劇烈的顫抖,她得咬緊牙關才能壓下那份恐懼。她以為自己會死掉的……每走一步都是那樣的艱難。她懼怕生命的消逝,她還有如此多的事沒有做完。她的仇恨還沒有完全的消失,她才只不過殺了一個人而已……她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身子,而身后腳步離自己很近。就停在她的身后。她的聲音悶悶的從雙膝里發出來:“如果你現在不殺了我,會后悔的……”“為什么?”終于,身后男人開口了。問出的話題引得她好笑,懼意在一點一點的消失。她抬頭,轉向他。她看到他面無表情,甚至一丁點兒對她的恨意也沒有。如此的平靜無波。“為什么?你比我更清楚才是啊?!?/br>她的手指下意識的在臺階上畫圈圈。每當她思考時,她就會畫圈圈。“你們真煩,每個人都問我為什么。明明只要稍微思考一下,就該知道,答案很簡單啊……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我還想知道為什么呢……”為什么要怨恨,為什么要殺人,為什么要心痛,為什么不快樂,為什么想笑?這該死的為什么!她猛地起身,向他彎腰:“葬禮我不會去參加,所以提前向你‘家屬謝禮’?!?/br>然后她向樓下走去,這一次,不再猶豫。她從醫院里出來時,聽到幾聲砰砰的巨響。忍不住聳聳肩,撇撇嘴,一臉悠閑的仰頭望著蔚藍色的天空。“啊啊,今天的天氣真好啊?!?/br>她垂著,凝望著自己的手掌,粉紅色的健康膚色。就這樣死了。會不會有不真實感?她遙想著依芽的身影,她的絕美面孔。“依芽,我會很想念你的……你別傷心,陪你的人會很多的……下輩子,我們再相遇時,還是希望再當姐妹吧……”那個哪怕只是做做樣子,她也不會忘記,生命中第二個不會排斥她的meimei……160死了。前一刻還活蹦亂跳,下一刻已是了無生命的尸體。滿身的鮮血,那個男人跪在地上,雙手抱起他的meimei。旁邊,是氣弱暈厥的朱裹。男人就持續著那個動作許久,才將meimei已形冰冷的身體放下。接著,他起身,緩緩的向朱裹走去。蹲在女人的面前,她蒼白而無血色的臉孔是如此的惹人心酸。他伸出了手指,在女人清秀的臉上輕柔的撫摸著。他的黑瞳漆黑如子夜,緊緊的盯著她的臉孔,那每一絲輪廓。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終于像清醒了般,將她抱起,在她烏青的唇上印下一吻。他抱著她出了門,在那仿佛永遠走不到盡頭的走廊上,身子搖晃著消失在夕陽下……她做了噩夢,醒來滿頭大汗。汗將她的睡衣浸濕了,旁邊淺眠的男人被她驚醒?!霸趺戳??”他關心的詢問。她怔愣的盯著他。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張和他一模一樣分毫無差的臉。那張臉的個性與他的有天壤之別。眼前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