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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沒給她第二條路,是必須離開海赫,他是把海赫作為唯一繼承人來培養的,海文早就是棋子。至于她么,他決不允許有阻擋海赫成功的絆腳石。海赫回到家時,賀云書就不在了,賀云信死活不肯告訴他她去哪。他瘋狂地找了她兩年,整個人頹廢得幾乎喪掉,海老爺子一氣之下犯病昏迷,他才稍微振作精神,重新撿起老爺子以前教給他的東西,學著管理海氏。一別五年,賀云書是聽到海老爺子去世的消息才決定回國的。三十三歲的女人看上去似乎只有二十出頭的光景,她站在人來人往的機場里,用力呼吸了一口國內的空氣,嗯……有點悶,還是趕快出去為好。彼時,段濃和賀云信早已結婚,孩子都三歲了,每每隔著電話甜甜地喊她姑姑,她心里便軟成黏糊糊的一片。冰島的風景很美,一個人擁著被子看日出的時候,她總想起那年的煙花,偶爾抬頭望天,偶爾放晴繪圖,低下頭是他,心底溫柔也是他。賀云書是很奇怪的一個人,她以為自己是不具備愛人能力的,但這樣明白地像一日三餐地想念一個人,好像唯有一次。恐怕此生也只有一次。聽著賀云信給她說的關于海赫的事,她好幾次紅了眼眶。思慮再三,她還是回來了。沒想到,他們的重逢卻是在賀家的宴會上。海赫是埋怨賀云信的,最近兩年極不待見他,連帶著賀云書最好的閨密段濃也不甚理會。也是,除了賀云書,沒有第二個人能得到他的縱容。賀云信脾氣也不好,要不是看在賀云書面上,他才不三番兩次發請柬給那小子。裊裊條條的女人著一件天青色開叉旗袍,烏黑順直的長發松松地綰成一團,用碧玉簪子穿過,眉眼梢處皆是風情,她端著酒杯,軟若無骨地倚在窗邊。微風掀起窗簾一角,女人帶著些許醉意的臉與他的眼神交匯。賀云書不知曉是不是自己醉了,但這月色足夠撩人,她甚至看見了身形健碩的青年,微微含了淚,傻了似的佇立在原地,只癡癡地看她。她抬起手,委屈的扁嘴:“你怎么不過來???”下一刻,她便被青年用盡力氣般緊緊束在懷中,她發疼,連喊好幾聲痛,那人俱不回答,反而越抱越緊。賀云書生氣,舉手就要捶他,手一丁點沒沾到呢,身強力壯的青年已經如小狗般嗚咽了,guntang的淚珠淌進她脖子里,他委屈又怨恨地小聲嘶吼:“你這個壞女人,壞女人!我找了你那么久,你怎么舍得……”壞女人輕輕地拍了下他的背,他索性哭的更厲害,像個長舌婦一樣數落著她:“這五年,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白天想你,晚上更想你,想你有沒有照顧好自己,有沒有吃到好吃的東西,有沒有瘦,有沒有想我。明明是情人還拿走了我的初吻,可是一句話都不說就走了,你到底有沒有在乎過我的感受。我想忘掉你,可是我更想等你,等一輩子也可以。我在想,如果你回來了,一定要冷落你一段時間??墒前?,只要看到你的臉,滿腦子全剩下一個想法了。要對你更好,要讓你再也離不開我?!?/br>賀云書腦子里暈乎乎的,但是聽到這些話的嘴角呀,就像灌了蜜一樣地不可抑制地翹起來。她低下頭抱緊他的腰身,含住他的耳廓廝磨:“唔……我也想你,很想很想……”“書書,我們結婚吧?!?/br>“誒?話題轉的這么快?”“我今年二十三了,早就可以結婚了,而且……我等不了了?!鼻嗄晗氲绞裁?,臉蛋詭異地變成緋紅:“很難受?!?/br>“我生不了孩子……”喝醉的賀云書超級反差萌,說這話的時候兩只眼都耷拉下來了,嘴巴扁著,滿臉都寫著嫌棄自己四個大字。海赫啄了兩下她的嘴唇,“嗯,我做了絕育手術。以后……領養一個吧?!?/br>“笨蛋!”“老婆,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我喜歡你?!?/br>說情話什么的,也只有喝醉的賀云書才說得出來吧。如此,婚后果然要多哄她喝酒……粗人之愛粗人之愛●她就站在花樓的鼓臺上,勾唇含笑,像沒有星星的夜色一樣漆黑的長發用艷紅的絲絳輕系,微風吹起的發絲邊上結著碧色的雕花玉珠。朱真看得雙眼發直,連嘴里的花生米掉在地上也不知曉。坐在一旁的關良卻不與這里許多男人相同,反而呈了一副怒目圓瞪,要抽出大刀砍人的架勢。就在老鴇喊出女子價錢的同時,魁梧似蠻牛的壯碩男人一腳踹翻桌子,啐一聲:“格老子的?!?/br>兩三下跳上鼓臺,眾人俱驚,有那膽小的姑娘甚至嚇得嚶嚶哭泣,老鴇強裝鎮定,硬擠出三分笑意迎上前。“這位客官,不知……”男人面色冰冷,視線越過中間的鴇母,徑直落到女子臉上,也不說話,只倔強地盯著,一雙眸子似狼眼般銳利。滿座的人大氣不敢出一口,關良從腰間取下一袋金錁子,丟到地上:“我買她!”喧嘩之聲頓時如風云起,中間不乏攜了譏諷和不屑,有些酸腐弟子竟搖頭晃腦,滿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艷羨話。要說這京中,名門大戶,富商豪紳雖不少,但為一風塵女子拋擲千金的人物,這位好漢算頭一份。“喲,臥星姑娘可是我們這里的花魁……”有求于她,老鴇自是要坐地起價,錢財面前,她壯下五分膽,還想要更多。沒想到,男人眉頭都沒皺一下,又掏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再磨嘰,我就殺了你?!?/br>老鴇不禁打個寒戰,她相信那男人絕不是在說假,一時愣在原地,不知道說什么好。關鍵時候,還是臥星施施然走上前,秉著淑女作風,文雅地施了個禮,美目盈盈:“如此,奴家便是公子的人了?!?/br>關良二話不說,打橫抱起女子,一陣風兒似地飄出去,害得朱真跟在后邊,鞋子跑掉了都沒跟上。“將軍,將軍,等等我啊,將軍!”格老子的,本來就是老子的媳婦兒,還花老大銀子買。關良心里這樣想,嘴巴抿得緊緊,只拿青澀胡渣的下巴對著女子,渾身散發著虧大發的不高興。臥星摸不準這個男人的想法,四年前她不是偷偷拿著他的錢跑了嗎?這轉眼看,他竟又把她從花樓里贖出來,無論是殺是剮,她定要死死地糾纏住,不能讓自己有一點損失。可這男人卻沒有給她發揮的機會,甫一回府,他將她輕柔地放在地上,粗噶地丟下一句:“我去叫人服侍你?!?/br>等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