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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逃避,刻意將那些美好的回憶封存,卻難敵心底深處殘留的記憶。曾經的溫柔繾綣就像是枯萎的花,除了一片荒涼什么也沒留下,可兩人依偎在一起說的情話、一起曾有過的溫馨卻在腦海中死死留存。時不時便跳出來,電影般一幀一幀過映著,直白又強硬的告訴她,你從沒忘記過譚宗南。放不下他,是誰的錯。是她自己。心在他那里,思念也在他那里,忘不了他,誰也幫不了她。鴻銘科技會議室。譚宗南輕輕點了點文件夾,臉上沒什么表情,淡淡出聲,“這就是你們市場部用了一個月做的策劃?”市場部的經理額間冒出了一層冷汗,“總裁……”“重做?!弊T宗南沒給他解釋的機會,移開視線看向設計部經理。不待他說話,設計部經理便將方案拿回來,“總裁,我覺得我們的設計還不夠完善,我們重新去做?!?/br>“總裁,我覺得我們的方案也不夠好?!?/br>“我們也是?!?/br>……譚宗南環顧了一圈各部門的經理,薄唇勾起一個笑意,“你們是在告訴我,我高價聘請的人都是些廢物嗎?”“這……”譚宗南斂了笑,直起身,聲音冷冽,“三天內,將重做的方案交上來?!?/br>那些經理看著譚宗南的背影,齊齊嘆了口氣。自從沈遠說總裁和宴寧分開之后,他們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不是方案被打回,就是各種加班。所以啊,什么時候才能真的雨過天晴啊。譚宗南回了辦公室,靠在椅背上煩躁的松了松領帶。不爽,心里不爽。像是有什么堵在心口,不上不下噎的難受。他知道自己這幾日情緒莫名不對勁,也隱隱約約猜到了根源。可……不想承認。不想承認他每晚回到家看見空蕩蕩的房間心底莫名失落,不想承認他夜半下意識輕攬枕邊人卻是一片冰涼心底那一閃而過的悵然。更不想承認,他對宴寧,似乎除了欲望有了其他的情感,比如思念,比如……可他是譚宗南,陽湖多少女人上趕著想要攀著他,他憑什么要去想一個利用完就將他扔掉的女人?憑什么?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沈遠走了進來沈遠語氣有些凝重,“總裁,劉威說的事已經查出來了?!?/br>譚宗南舒了口氣,拿起手邊的文件夾,沒抬頭,隨口問了一句,“是那邊做的?”沈遠搖了搖頭,“是高洋?!?/br>譚宗南一怔。劉威前幾日在停車場將他攔下,說工地鬧事是有人給了一筆錢指使他做的。當初劉威以為鴻銘不顧他父親的死活便答應了那個人,可后來譚宗南親自出面又給了他一大筆錢,他心中難安,思來想去還是打算告訴他。譚宗南最初懷疑的對象便是譚志國,但高洋……鴻銘主攻地產和科技,高洋則是云城最大制藥公司的總裁,兩者之間并沒有商業性沖突,而他也不記得他和高洋有什么過節。無緣無故的,高洋針對鴻銘做什么?譚宗南目光落在桌上的玻璃茶具上。陽湖前幾日的暴雨終于停了,夕陽最后一抹余暉順著玻璃窗溫柔的延伸至桌上,連玻璃茶具都染了一點淺淺的金。那抹金色透過綠色茶葉橫斜有致的滲了進來,化作層層光點暈出一圈又一圈的光暈,卻滲不透心中的謎團。第25章沈遠坐在秘書辦看著手上的報告,心情有些微妙。窗外柳樹絲絲縷縷披散著的葉子,在陽光下微微顫抖,微風拂動將柳葉吹散,卻又很快交織在一起,像是發了光的噴泉。沈遠嘆了口氣,罷了罷了。賭一把,賭Boss不會因他的擅作主張一怒之下把他開了,也賭宴寧,在Boss心里的位置。總裁辦是一如既往的黑白風格,簡潔沉穩,低調大氣??缮蜻h卻覺得那黑與白今日讓人格外壓抑。深吸了口氣,“總裁,這是潤亨公司的調查報告?!?/br>譚宗南正在簽文件,聞言應了一聲,拿過報告,細細閱覽。沈遠隱晦的觀察著他的表情,見他眉心越皺越緊,心也越來越沉。譚宗南翻完報告,輕輕放在桌上,抬眸凝著有些拘謹的沈遠,淡淡出聲,“沈遠,你跟了我多久了?!?/br>沈遠垂在兩側的手微微攥緊,心里就像下樓梯踏空了一截似的,聲音有些虛,“五年?!?/br>譚宗南嗯了一聲,指尖點了點報告單,“那我怎么不記得你什么時候和宴氏簽了合約?”“總裁我……”“沈遠?!弊T宗南打斷他,“你是我最得力的手下,我不希望你將個人喜好帶入工作中。今天這事我可以當做沒發生,但,下不為例?!?/br>沈遠長舒了口氣,聲音鄭重,“謝謝總裁?!?/br>“出去吧?!?/br>走廊里拂來一陣涼爽的風,沈遠這才感覺到后背已經濕透。他看了看緊閉的門,拿出手機,在員工群里發了一條消息。【秘書辦沈遠:同志們!馬上雨過天晴了!】辦公室里的譚宗南重新拿起那份報告,落在宴氏兩個字上的目光復雜又晦澀。“潤亨制藥囤積大量過期藥品?!?/br>“總裁高洋擬同宴氏合作?!?/br>……窗外的光落在純白的紙張上有些刺目,他不舒服的瞇起眼。幫,豈不是又給了宴寧一次利用了自己的機會。不幫,宴氏又會再一次墜入低谷。她好不容易在宴氏立了威、站穩了腳跟,再來一次……她應該很傷心吧。緩緩嘆了口氣,按下內線,“沈遠,晚上的局推了?!?/br>夜晚抹去了白天潮熱的燥意,晚風透過婆娑的樹影,在譚宗南臉上落下一片斑駁的痕跡。他半開著車窗,凝著二樓黑暗的窗欞,修長的指節松松夾著煙,臉上沒什么表情,心底卻有淡淡的情緒在微妙的波動。見到她說什么?直接將報告給她?還是問一句最近怎么樣?該怎么說,該怎么問,總是在鴻銘頂層運籌帷幄侃侃而談的他突然有些詞窮。后視鏡映出一抹刺眼的光,譚宗南瞇起眼。一輛黑色的車從身旁經過,停在了單元門前。主駕駛的車門被打開,高洋極紳士的繞到副駕駛,拉開車門迎下里面的晏寧。微風拂來一陣涼意,這幾日的持續高燒讓宴寧身子有些虛弱,猝不及防被這冷風撲了面,腳步不穩一下跌在高洋的身上。“小心?!备哐筝p扶了她一下,掌心若有似無的撫了一下她光滑的手臂。宴寧眉心微皺,輕輕推開他,聲音冷清,“謝謝高總?!?/br>高洋勾唇笑了笑,“沒關系。那宴董事長我們明天下午云城見?”宴寧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