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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別讓她隨意出來!」陌上艷(20)趙仲士原本確實只想讓雙飛出來斟過酒後,便放了他;不過,他既然刻意將自己打扮成讓南宮鈺認不出來的模樣,趙仲士可不肯就此善罷。況且,雙飛的女子裝束還讓他想起了一些有趣的畫面。大雨下的茶棚,害他折損了一員得力護衛的那對「兄妹」;夜里莫名出現在自己府外的神秘女人,伍臨勝不惜耗擲千金,在城里布線追查「她」的下落,結果幾乎是白忙了,半點線索也蒐不出來!如果,那「女人」其實不是女人,而是這個一直躲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男人」──不,也或許,雙飛從頭到尾就是女扮男裝也說不定。南宮鈺對男人完全沒有異樣心思,他看得出來;可是,像這樣一個對男人毫無興趣的人,怎麼可能容忍外人把自己和近侍二人之間的韻事傳得沸沸揚揚?除非,他的近侍根本不是男人!如果捏住雙飛這條索,牽不牽得出他背後那個武功高強而行蹤詭秘的「哥哥」?那個殺了他一名高手近衛,害他不得不向誓凌天低頭、再請調一人的男人,他沒辦法就此釋懷!趙仲士在腦中飛快把連日以來的異事整理了一遍,愈想愈覺得清晰,他手里拈著酒盞,指尖上還留著雙飛剛才故意把酒灑在他身上的潮濕觸感。他朝南宮鈺投去一眼,笑舉酒盞。「鈺兄弟,鴦兒,大哥在此預祝你二人諸事順心!」能與南宮鈺并稱,陳鴦看來已心滿意足,果真滿飲了一杯,小臉迅速泛上紅云,難掩喜氣。南宮鈺一言不發,朝空向二人虛敬,若有所思,默飲數盅之後,即起身向趙仲士告病索房。南宮鈺進退合度,面上波瀾不起,趙仲士實在看不出什麼異狀,便也不攔阻,直接命下人帶南宮鈺去後院的西側廂房暫歇。「哥哥,他……南宮少爺從來都是這樣冷淡的嗎?可是二哥說……他向來豪放不羈,朗朗有江湖氣,怎麼見了我,好像就不是這樣了?」南宮鈺一走,陳鴦忍不住轉向趙仲士,細聲疑問。「他嗎?大概是混跡江湖久了,名家閨秀見得少,臉皮薄吧?!冠w仲士側頭想了想,開口答覆陳鴦時,臉上略過一抹古怪的笑?!给剝悍判?,他對我不也是這樣冷淡?如果下次讓你與他獨個兒相處,也許就不冷淡了?!?/br>「二表哥!你好不正經!不想和你說話?!龟慀勔幌伦有呒t了臉,嬌嗔萬狀,伴隨著趙仲士的大笑聲,房里的兩人都是心有所思。一個想回自己寢房,一個想跟到客房去,此刻卻又脫身不得……因而,搭訕著閑聊了好半晌後,這兩人都不曾注意到從西廂客房傳來的那一聲悶響。***簇著鄭思霏回房的幾人并沒有動粗,但少說有八個帶刀壯漢的押解陣仗,再加上她這一身打扮,若還沒脫身就喧鬧開了,就怕南宮夫婦循聲而來,撞見她竟在此處……她那一臉濃妝,燈光昏暗乍看之下,當然難以辨識身分,但卻經不起詳查細看,要是不巧被秦秀認出她的身分,數年的辛苦偽裝便要毀於一旦!因此,她忍著氣被推回同一間處處不堪入目的寢房,立刻去翻找自己藏在床褥底下的袍服和隨身短刀,才一碰到平平整整的床角,她心里就是一陣發寒,用力掀開褥子一看,她原本的衣裳刀刃,果然已經被收拾得乾乾凈凈,連衣帶也不留。鄭思霏又怒又急,敏捷躍起,就要去撞門,但一碰之下,卻只碰出一陣鎖鏈巨響,趙仲士竟把她鎖在里頭!她拍門怒斥:「打開!誰讓你們鎖的?」外頭的侍衛聲音甚是平淡,聽起來對於類似的問題早已回答慣了?!冈谮w府,只要進過夫人房,沒有不過夜的道理?!?/br>「管家呢?叫他過來!他肯定知道不放我走的下場!」門外的侍衛嗤之以鼻,哼了一聲,再回答她時已顯不耐,「先生忙著打理前頭的事,哪能理會這些小事?你還是趁這些時候,好好想著夜里怎麼伺候大人吧……」鄭思霏循著聲音來處,認準了那個發話者背倚處,狠拍了一下門板,實心木門極牢固,震得她自己手掌漲紅,不過,想來門外那人也不大好過,「哎唷」痛嚎一聲,罵罵咧咧的避遠了,卻仍是斷不了陸續傳來那些猥瑣聲音:「下賤貨,省點力氣吧!就算大人玩膩了要放你,也總得落在大爺我手上,你現在打一掌,老子便還你十拳──」鄭思霏握住自己發痛的掌,咬咬牙,知道再多與這種人鬧下去也沒有用,確實不如省省力氣,於是任那人在外頭嘴里不乾不凈的與同夥哄笑,她充耳不聞,就著還算明亮的天光巡視整間房。方才她去奉酒的這短短時間內,這房內居然已經全盤打理過了,被褥翻新、銅鏡有新擦過的痕跡,把她線條畢露的身形映得更加清楚。她憤然扯下自己外罩的薄紗,取過梳妝臺邊的凈水,盡力把自己身上那股叫人屏息的濃香除去,接著乾脆不理會外頭的雜音,坐到榻上運氣行功。自兒時著過一次趙仲士的道,連續數夜夢見降神傳功之後,她便察覺自己身上漸漸養出一股不同尋常的敏銳,每每讓她多次化險為夷,預知危難,近日雜務纏身,倒是真如南宮鈺所說,許久沒有練氣了,趁此時養點精神、以便隨時押了趙仲士發難,才是正事。她沒忘記,趙仲士身上最該防的不是他的武功,而是那些下三濫的奇藥。***不知已是幾時,門外的雜鬧聲一一消失,門上鐵鎖發出低沉的碰撞。有人在開門!鄭思霏睜開眼,陽光已經移了位置,不再照進房里,但天還沒暗透!趙仲士這麼早就能脫身前來?來不及細想,她迅速將自己方才脫掉的紗衣鋪在床上,掩在簾內,朦朧中就像是她和衣躺在床上;接著,她竄身到門後,捏住掌心,雙臂蓄勁。想逃,就得要趁機押住趙仲士,讓他不得不放人!機會只有一次,一瞬間,她不能錯過!正在開門的這個人,透過門上因雕花而略薄的部分,隱約可見身形高偉、步伐穩慎,衣袍也是官家樣式,絕對不是方才那些粗莽大漢。隨著鐵鎖喀嗆彈開,門板終於微敞,門外那人極小心地跨了進來──她感覺自己的掌心略略在出汗──等到那人巡視房內一會,發現床邊露出的紅紗衣角,總算整個人都跨進了門檻,鄭思霏立刻提氣輕蹤,左肘猛然扯住那人項頸,足尖朝後一點,關上了門,即刻在他耳邊低語:「姓趙的!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