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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放松,小身子一下子攤在座椅上。「有她時常病弱告假的先例,你每六旬告假五日,應該也不怎麼惹人注目?!鼓蠈m鈺摘下自己頭上的簪子,遞給鄭思霏,警告似地沉下臉:「不過我可提醒你,不許讓她知道你是女的,你一進書院,就是南宮鈺!若是被人拆穿了身分,你糟我也糟,還會害了沉叔!」鄭思霏心頭一凜,再次坐正。她曉得南宮鈺說的沒錯,接過玉簪點頭不迭?!膏?,我知道!」南宮鈺左手持發帶,右手攏住了自己散下來的發:「不過你放心,她如今曉得自己身邊要多住一個名滿洪州的南宮大少爺,只怕是比你還要驚恐,不但不會想要靠近你,可能還會再多告病幾天,暫時躲起來避避風頭!」「那她叫什麼名字?比我大還是???」鄭思霏滿懷憧憬,彷佛自己要多一個姊姊或meimei一般。「和咱們同年,應該比你還小了一點。書院里登記的名字叫邵峰,峰回路轉的峰。至於是不是真名嘛……不得而知,不過,照理說來,她的真名應當不會與假名相差太遠,否則被夫子和同窗們叫來叫去的,豈不容易忘了回應、露出馬腳?」南宮鈺邊束著發,慵懶俊美的臉上,忽然爬出狡獪一笑:「或許她的本名就叫邵楓,不過是片漁火江楓,那也未可知呢!」「邵楓,邵楓……」鄭思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興奮里。在她的逸想中,孤獨卻堅強的纖細美人邵楓,打傘獨倚橋畔,岸上種滿兩排秋來火紅的楓樹,并著江上的漁舟燈光,點點粼粼,將她病弱的身形照映得更加楚楚可憐──小楓兒,你別怕!如果有人膽敢欺侮你……姊姊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在鄭思霏那顆充滿了親情缺憾的心中,彷佛已把邵楓的遭遇和自己的身影聯結在一起,頓時充塞了對她無比的認同與憐惜,更是順便將自己升格成她這輩子還沒機會當的「姊姊」!「對了,鈺哥哥,那你要去哪?」「這個嘛,你在書院里等我消息就是?!鼓蠈m鈺神采飛揚的興奮模樣,幾乎與鄭思霏一般無二:「還有,你在書院里假扮我的頭一個月,將雪勻膏慢慢減量,以後就不必再用了!那雪勻膏雖是一用見效,但成分里有太多礦料,我問過咱們家的柳大夫,他說久用不宜?!?/br>「為什麼?」鄭思霏不解,腦中卻飛快思索了起來。雪勻膏是讓膚色雪白的珍貴調料,膚色較深的鄭思霏能順利假扮南宮鈺,雪勻膏占了很重要的地位。如今南宮鈺讓她一個月後不必再用,會是什麼意思?他究竟要去什麼地方,難不成會把自己曬出一身黑?「下回你看見我,就知道了?!鼓蠈m鈺依舊故弄玄虛,他的頭發已全部紮起,露出雪色後頸,頸上泛出激動的淺淺暈紅。鄭思霏一眼就瞥見那抹霞色,只覺得自己不該去看,一邊心跳加速,還一邊浮上莫名的罪惡感,她不太自在地低下頭去,假裝整理手中青袍。她想,所謂美人,必該是南宮鈺這般模樣。不像她,一輩子也不會變成冰肌玉骨的窈窕佳人,即使女大十八變,她也不信自己的微黃肌膚能褪成白色!***此時,馬車正奔向南宮沉早就在廬山下添置的據點,以便南宮鈺和鄭思霏交換身分。南宮沉邊駕著車,邊聽著馬車里兩個孩子的快樂交談;有時候,他也感到奇怪,自己怎麼會肯為這兩個孩子做出這麼多大膽違紀的計劃?在為南宮鈺和鄭思霏安排這些事的時候,他會從內心深處隱隱約約冒出一股激越的快感,那樣的感覺,像極了這些年來屢屢為南宮家殺人建功那些瞬間的噬血興奮。「真是奇怪?!?/br>或許,他是提早開始忠於南宮家的下一任族長也說不定。他自嘲一笑,頓時又覺胸口劇痛,但才一皺眉,那股異樣的痛覺又消失了。這五年間,老是如此異痛,暗中尋訪名醫,換了多帖藥方,從不見起色。不過,自從他的胸口會偶然發疼開始,他對於危險的直覺也更敏銳了,因而,他這五年間為南宮氏歷險犯難、屢建奇功,才讓南宮頡對他如此信任,不但把自己的兒子交給他調理武藝,更放心在離家談生意時,把一切對外事務都交給他代管……「要變天了?!寡垡娺h方山巒之間黝暗一片,顯然不多久後便要下大雨,南宮沉收回自己的憂慮,指揮另一輛運送行李的車子,一同趨向最近的一家小旅店去避雨。*狂賀新春番外章*初一大清早,號稱「小洞庭」的洄遠湖旁,龍王廟里人聲鼎沸,人人不畏寒凍,都想大過年的在廟里求個來年好運,擠個水泄不通。街上的商販生意極佳,尤其是廟門外一個解簽的小攤子,還得排隊等候。「好了,今日老兒解簽已畢,下一位夫人別苦等了?!?/br>李老半仙向來每日解百簽,多一支不肯解,少一支不收攤,就連大年節的也是一樣,毫無例外。然而,他今天卻只解了九十九支簽。排在第一百位,戴著紗帽的女子還沒有說話,她身邊的俏美丫環已經急了:「那怎麼行?老先生素來解簽百支,我家夫人恰好排在第一百位,我都算了好多遍,哪里有錯?」李老半仙悠哉地撫撫自己一把白胡子:「常積陰德讀善冊,多行端方吐嘉言。想要去除過往罪孽、求索子息……該怎麼做,邵夫人想必比老頭子我還要清楚才是?!?/br>聞言,那少婦裝扮、手持簽詩的女子淺笑出聲,銀鈴樣的聲音輕吐,聽起來嬌媚無倫,猶如春風拂芳:「老先生果然高明,既知妾身夫姓,必也曉得妾身的來頭,還敢如此相拒?莫非您年紀太大,已活得膩味?」那李半仙一點也不畏懼,坐在攤邊的椅子上,呵呵笑了:「非也!非也!老頭子還想留著這條老命,所以這可要告訴夫人,并不是老頭兒不給夫人解簽,而是不敢瞞騙夫人……老頭一看夫人形貌,便知夫人此生已不可能有親生子嗣!這件事,夫人只要找個名醫來瞧瞧,結果定也相去不遠!」那小丫環才掩嘴驚呼,邵夫人卻渾身一顫,慘慘笑了。「先生果真實話實說,一點也不騙人。確實,妾身遍尋名醫,一個個也都說妾身浸yin奇藥過度,身子受藥氣蝕擾,是生不出健康的孩子來了!不過,先生您猜猜……這些名醫下場如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