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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見到他這副樣子,以為他又跟上次一樣“撞邪”了,忙給他把了把脈,望聞問切一頓,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正當顧三問想要不要請其他幾位長老看一看,聽到薄幸幽幽道:“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啊?!?/br>顧三問翻了翻他眼皮,小心地問:“阿幸啊,你沒事吧?”視線轉了一圈,沒看見自己另一個徒兒,還有些納罕,“小米呢?”這師姐弟倆平??啥际琼炔浑x稱,秤不離砣的。“跟野男人走了?!北⌒艺f完這句話,恢復了一貫的漠然,翻騰藥柜去了。顧三問著實搞不懂他們這些小年輕,見他能走能動,也沒再管,拎著酒葫蘆找老友去了。黃昏時候,藍小米才回來,走路都帶著蹦。薄幸忍了又忍,才沒讓自己氣暈。藍小米邊翻著桌上的藥,邊問:“阿幸,還有沒有止血、解毒一類的丹藥?”薄幸正搗著藥,聞言撩起眼皮,幽黑的眸子里閃爍著緊張的神色,“你怎么了?”藍小米忙擺擺手,道:“我給魏公子送一些,他時常出門,總歸能帶著以備不時只需?!?/br>薄幸直接眼皮一耷,“沒有?!碑斔牡に幨翘嵌鼓?,隨便送人。“不要這么小氣嘛!”藍小米繞到他跟前,像安撫一只毛不順的小貓,“你怎么老對魏公子有敵意?沒準他以后就是你姐夫呢,要好好相處?!?/br>薄幸額角青筋一突,藥搗得咚咚咚直響,震得旁邊的藥材四散。“哎哎哎,干嘛呢這是?藥惹你了?”藍小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將藥材攏攢了。薄幸自顧自做事,沒再理她。他怕再多聽她說一句,就給氣死了。藍小米瞅他那個炸毛樣,都不敢惹他了,跟顧三問聊了聊,是不是該給這師弟找個媳婦了。畢竟入秋了,天干物燥的,人也容易上火。顧三問聽了,斜著眼睛睨她:“你怎么就不多cao心cao心你自己?”“我哪用cao心,或許沒多久您就有個天瓊派的女婿了!”顧三問掐著胡子問:“你真跟天瓊那個大弟子勾搭上了?”“什么叫勾搭上了!”這話說得人真不愛聽!顧三問一臉莫測地嘀咕:“怪不得呢……”藍小米豎起了耳朵,“怪不得什么?”顧三問推開她,伸著懶腰打算回屋補覺,罷了交代她:“少談談情,多關心關心你師弟?!?/br>藍小米撇嘴:“您前些日子還叫我抓緊時間嫁人呢,這會又叫我少談情,您這心都偏到胳肢窩去了!”不過說歸說,藍小米也覺得這些日子很少跟薄幸搭話了,不免覺得愧疚。至于為什么愧疚,她也說不上來。藍小米找了好幾個地方,最后才在藥田里看見薄幸。薄幸光顧著料理草藥,看見她也沒多欣喜,淡淡道:“我這里可沒什么能給你的魏公子?!?/br>只要話題里帶上魏襄,薄幸準是陰陽怪氣的。藍小米琢磨清這一點,也就不提他了。“我專程來看你的,你就冷著個臉啊?!?/br>“看我?”薄幸信她才有鬼,“無事不登三寶殿?!?/br>藍小米挑了塊草垛坐下,不滿地嘟囔:“我是那種人么?!?/br>看著她就乖乖坐在自己眼跟前,薄幸連日來躁動的心,終于覺得熨帖了些,繼而聽到她小心翼翼地問:“阿幸,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不開心?你也別憋著,跟我說說唄?!?/br>薄幸看她托著下巴,眼睛睜得圓溜溜,好像就想套出他什么秘密,不由笑了笑,從旁邊掐了朵秋菊,別在她耳際。“我是挺不開心的,你怎么哄我?”藍小米愣了一下,撫著鬢邊的秋菊,有些愣神道:“都這么大了怎么哄好你……”小時候容易滿足,一顆糖一串糖葫蘆就能破涕為笑,現在大抵都不會稀罕這些了吧。薄幸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抬首望著湛藍的天際,有絲感慨,“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容易哄了呢?!笔獠恢?,小時候那些,都是他不被期待的人生里,唯一的珍寶。藍小米忍不住笑他幼稚,卻解下隨身帶的小荷包,里面裝著小半包糖豆。其實不光薄幸,連她自己也將一些事當成了習慣。小時候,她爬墻上樹啥都干,薄幸人小腿短,跟不上她就扯著嗓子哭,她都是丟一粒糖豆安撫,哄騙著他繼續放風。蔥白的指尖捏著晶瑩的糖豆,仿若泛著光。薄幸微微張唇,貼著她的指尖吞入口中,品了品滋味,瞇眼道:“好甜?!?/br>藍小米還故意摸了摸他的頭,學幼時那般哄他:“你乖,師姐就多給你一顆糖?!?/br>薄幸抿了抿唇,眨了下漂亮的眼睛,“那……我要更甜的?!?/br>藍小米正待說話,田埂上一陣風吹得草屑翻飛,不知什么東西落到了眼里,澀澀地疼。“別揉,我看看?!北⌒易ハ滤氖?,小心地去翻她眼皮。都說眼里揉不得沙子,藍小米顫一下眼睫,都覺得磨得生疼,急得踢了踢腳,“找著沒?”“別動?!北⌒遗牧讼滤话卜值耐?,膝蓋微彎,正欲去拿帕子,忽然瞥見小路盡頭走來的身影,眼神沉了沉,繼而雙手捧起她的臉頰,手指張開形成一個略微遮擋的動作,頭一低,在她敏感的眼皮上輕舔了下。藍小米擠了擠眼,睫毛上還掛著水汽,看到薄幸近在咫尺的臉,也沒覺得哪里不對。薄幸擦了擦她濕漉漉的眼眶,臉上就跟撥開云霧一般,陽光燦爛的。藍小米見了,不由哼道:“高興了?”薄幸往嘴里丟了顆糖豆,緩緩勾唇,“自然?!北蝗醒?,解決了一個情敵,能不高興么。生死由你魏襄回天瓊派了,走的時候也不知說了什么,藍小米回來就把自己一個人關在了屋里。薄幸急匆匆找來,三倆下就把門撬開了。“小米!”藍小米抱著膝坐在榻上,聽到聲音,幽幽地轉過頭。眼圈泛紅,鼻頭還一抽一抽的,滿是委屈。薄幸被她看得沒轍,咽了下喉嚨改了口:“……師姐?!?/br>話音一落,藍小米卻忽然放聲大哭,像個幾十斤的孩子一樣,邊哭邊朝他伸出手。薄幸嘆了一聲,自發上了榻,張著雙臂將胸膛借給她。藍小米抽抽噎噎道:“我怎么比竇娥還冤,我做什么了就水性楊花了……嗚嗚嗚……”薄幸神情一冷,“他說你了?”藍小米沒看到他眼里翻涌的情緒,兀自哭得可憐,“說我也就罷了,干什么扯上你啊,明明我們是師姐弟,說什么師弟不想做師弟的……他腦子有坑??!”薄幸扶在她肩頭的手不由頓住,良久,才道:“他說得對,我確實不想當你的師弟?!?/br>聲音低沉,無波無瀾。藍小米從他懷里正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