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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人,一腳抬八腳邁的,其中就有韋貴妃在高陽奶娘身死后,后派給高陽的一個早先從宮里面出來榮養的嬤嬤。這個嬤嬤突然說道:“公主,是駙馬?!?/br>倒不是提醒高陽公主發現駙馬的行蹤,而是提醒公主韋貴妃說過的話。高陽睨了倚老賣老的嬤嬤一眼,她眼眸又回到了街頭房遺愛的身上,沒有怪罪韋貴妃派來的這老貨。實際上在心里,高陽在思考韋貴妃的話,尤其是可行性。眼見房遺愛和晉王李治的身影就要消息,高陽心里只是猶豫了一下,便說道:“跟上去?!?/br>遂,他們一行人跟著房遺愛和李治兩人,遠遠的綴在身后。房遺愛雖然今日沒有什么狂霸之氣,但他的五感一直是鍛煉出來的,直覺的本能還在,沒幾息時間便發現了跟在身后的討厭的“大尾巴”。可是這是長安朱雀大街的街頭,任誰都可以隨意行走的,他雖是不待見高陽公主,但晉王殿下是一個“有趣”的人,他現在懶得理會別的雜事,影響他現在的興致,遂也不想理會后面的雜魚。——和晉王清談,才是房遺愛心之所鐘。是的,李治還頗懂得魏晉文學,更是頗為贊嘆今日的房遺愛渾身上下不容言說的“風骨”。“遺愛,你懂得真多?!睍x王贊嘆。李治出宮來卻是特意來找房遺愛的,為此懶惰的房遺愛提前在太子那里下值,告了假。此時時間快日落,可是長安城街道上依舊熱鬧非常,甚至比白天不容遜色,尤其有錢有權喜歡去玩樂的酒樓、妓坊、教坊司和唱曲的戲苑等地,乃至平民也有喜愛去的地方。夜市里也是生機勃勃,人來人往,但這時時間還早,又是冬日里,晚上持續的時間不長,何況房遺愛和晉王這樣的地位也不好單槍匹馬去那里。最熱鬧的還是要等到來年的上元節,冰雕冰燈戲耍滿整條街滿條河都是,那時就是世家里最不輕易出來的女郎們也都帶著侍女們出來逛逛。房遺愛對晉王沒有反感,兩人幾次見面,尤其是這才和李治交談,因為有了共同的話題,兩人頗為志趣相投,越說越得心意。甚至,他對李治的好感是一直蹭蹭的往上漲,乃至生出了“以往竟是我誤會了他”的想法——當然,房遺愛也沒忘記,晉王是個黑芝麻餡包子的事實,將來他的下場還是這位將來的“高宗皇帝”判定的。好容易警示自己這個“歷史史實”,房遺愛終于收斂了一些心思,只是這并不妨礙他現在和晉王的談興。在李治邀請房遺愛去酒樓吃一頓,房遺愛神情頓了一下,還是答應了。李治是為了感謝和慶祝高陽公主那邊倒霉的事情,這種事情不用明說,只看晉王殿下嘴角上露出的弧度就能瞧出。雖然事情沒有一擊就中,但皇帝李世民至少動搖了,心有懷疑了。這是最不容易的。陰妃確實是一個好助攻,晉王甚至下決心最近多關照一些陰妃母子,以作回報。韋貴妃的宮權被李世民分散出去,這是李治剛得到的消息,加上皇上對高陽起了隔膜,雖然明面上的處罰是別的緣由,但實際上他阿耶定是起了疑心,懷疑韋貴妃母女參與了“謀害”兕子……房遺愛和晉王來到了一處酒樓,不是自然不是魏王李泰的地盤,而是云來酒樓對面新開的一個酒樓——悅來酒樓。悅來酒樓裝潢高檔,同樣是三層結構,卻比對面的云來酒樓高出一大截,立柱的木頭都比對面粗了三圈,上好的杉木材料,漆色更是鮮艷色正,雕梁畫棟自是不必多說,活生生的把對面本來長安一絕最高檔的云來酒樓比成渣渣。兩人上了三樓,有人招待他們,是特意留的一個包間。“殿下,你預訂的?”房遺愛側頭問。晉王李治凝眉,搖了搖頭。“咦?”房遺愛略有疑問,看向了店小二。這小二是長相清俊的,雖然身著普通,就是收拾的干凈,精神頭還足足的,人還熱情,臉上呈著大大的笑容。他道:“尊客,這是我們主子的產業,是特意給您留的?!?/br>他說完看向了晉王,顯然有些疑問,并不認識房遺愛帶來的人,不過這里的掌柜和店小二并不會多嘴多舌發問,解釋完,急忙去了后廚點菜上菜。悅來酒樓給他們上菜速度非???,房遺愛連點菜都沒用,不大一會兒,一堆招牌菜都上來了。房遺愛定睛一看,很多都是最近他在東宮研發的菜系,他和晉王嘗了幾口,可比上回在對面的云來酒樓味道還要正宗,最后上的幾道菜,還明顯是房遺愛最近在東宮提過的菜,甚至有一道菜色是房遺愛嘴上提過,但還沒實際去指揮廚子cao作過的。至于他隨口提的菜怎么來到悅來酒樓的,房遺愛撂下筷子,稍微一想就明白了。這個悅來酒樓是太子殿下開的。……開得好!開得妙!這是頂對面的生意,太子還真不是軟柿子,記仇著吶。就是不知道李承乾何時不聲不響做了這事,連房遺愛都沒留心,房遺愛心里嘖嘖了兩聲。看來太子不聲不響背地里做了許多事情啊,包括這次對宮內韋貴妃和高陽公主發難的事情。房遺愛知道李承乾出手也是為了他,否則太子不必冒險,如此著急。李承乾的首要任務是保住太子的位置,干掉魏王李泰,乃至壓制未來會崛起的他的嫡親三弟,也就是九皇子晉王殿下。抬眸看著李治,房遺愛眨了眨眼睛,嘆了一口氣。現在大唐人,除了自己,任誰都想不到最后贏家居然是晉王。不過,房遺愛總感覺最近太子好像對晉王殿下關注增添了很多,難道對方是感覺到了什么房遺愛蹙眉,暗嘆他怎么又想起了那家伙。他和太子之間……有些理不斷的凌亂。一時心上涌上一股復雜,臉上難免露出幾分愁思,對面的晉王李治吃完,也撂下筷子,看到房遺愛神色,不由問道怎么了。房遺愛微微搖了搖頭,他今日的動作無一不美,無一不風度翩翩,神情上流露出的郁郁之色,更是憑添了一種沉郁之美。這與以往的房遺愛不一樣。如今李治也不叫房遺愛“姐夫”二字,學太子以親近的字號稱呼,遂又喚道:“遺愛想什么呢?”“殿下——”房遺愛剛稱呼晉王,就被李治阻了話。“我剛從阿耶那兒得了字——為善?!崩钪涡Σ[瞇說道?!拔遗c遺愛相交莫逆,遺愛還是喚我的字就好?!?/br>房遺愛一怔,“為善”二字含在嘴里,李世民還真實認為小兒子善良仁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