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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遺愛神色越發難看,讓眾人放緩腳步,馬蹄震動變小,情況稍微好轉。他是怕有突發泥石流,這并不是個行進的好日子,可房遺愛也知道兵貴神速,大軍并不能在牙山跟前停滯,戰事更是瞬息萬變,大軍也徒耗糧草。“報,前方有泥石阻路——”有探馬騎兵來報。勒住馬匹,房遺愛擰眉,令王悍揮旗停住大軍腳步。王悍本人雖然不待見房遺愛,但在昨晚房遺愛帶著稱心在入睡前找他一次之后,他對房遺愛的態度有所改變,就是對稱心他也收斂了神色,并不似之前認為對方是閹人出身,瞧他不起的模樣,在軍中已經算是態度異??蜌饬?。稱心在房遺愛身邊,這些日子他曬得更黑了,但目光炯炯有神,之前王悍和其他校尉乃至老兵卒們都瞧他不起,稱心就算不是個玲瓏心的,他在東宮待了這多年,也不是不通人情人心的,只裝作不知罷了。他不欲給師父惹麻煩,卻不妨師父還真帶著他上戰場了。稱心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五官精致的他惹得周圍經常好幾個月不見雌性的兵卒們覬覦了好幾眼。雖然是同性,但長的漂亮的在軍中常受欺負或調侃,也是常見。稱心呲牙咧嘴,故作兇惡,四處瞪視了他們。那些知道稱心厲害的小兵們趕忙收回了眼神,今早埋鍋造飯的時候,已經有不長眼的被教訓了,若不是大戰在即,險些被這“小白臉”揍的騎不了馬。稱心的黑只是和以往比,但和這些軍中漢子們對比,稱心典型的是肌膚瑩潤、白白凈凈的小白臉一枚。當然,更白的貴人房遺愛沒人敢私下或當面非議,他們只敢在心里腹誹一下而已。前鋒這邊停止行路,中軍后面慢慢也發現了,太子和薛萬徹命人前來打探情況。房遺愛喚來稱心和王悍,先對稱心說了幾句,讓他準備好東西,此時派上用場,那邊的王悍不解,神色有點急躁。這路被阻塞,容易被伏擊,雖然他們上去查看了,應該不是人工制造,可惜老天爺不給爺們立功的機會——這讓王悍心里略微沮喪。他不由建議道:“房校尉,不如我們回轉,從另一側山路行進?!?/br>其他跟來的參軍和校尉們此時也紛紛點頭,有說回轉去右側的,有說左側的路雖然更狹小,但山體兩側多石崖,很大概率沒有泥土滑坡。房遺愛揮手阻止他們嚷嚷,道:“我自有辦法,稱心你帶工匠營去罷。王悍——”他扭頭命令王悍:“你帶一小旗幫著稱心,防止敵襲?!?/br>稱心和王悍領命而去,后邊太子知道情況后,神色不變,知道房遺愛有辦法,只說了讓他便宜行事。薛萬徹不解,太子喚了他過來,說了炸|藥|包一事。“圣人此戰也是想試試它?!?/br>薛萬徹不知道這場征討叛逆的戰事要用他,他以往只是聽了一耳朵,因為養病,更因為是駙馬,身份敏感,更沒有李績和李靖受到皇帝李世民的信重,所以他的消息并不太靈通,不知道具體詳情。太子這么一說,他方才明白。“房二鼓搗的這東西……能成嗎?”薛萬徹略微擔憂。李敬業不知道情況,他是要隨房遺愛推進半程之后,在看情況是否從另一側山路進去,這時不由過來請命薛將軍,讓他帶領一隊人馬,轉從牙山偏路過去。“你能保證其他小路沒有泥石崩塌?”薛萬徹煩心,懟了回去。李敬業一哽,想半天也沒找到措辭。他心里憋氣,臉色不服,顯然認為薛萬徹和太子勾連,加上那個房遺愛,這軍中沒有他立足的地方。哼,若果戰事有意外情況,他定然要告知魏王,太子的妒賢嫉能,任人唯親。炸|藥一出,誰與爭鋒!很快轟隆一聲,阻塞的路炸出一個口子,雖然兩側山體有一些再次崩塌的泥石,但只是傷了一些小卒、驚了一些馬匹。還有前方的工匠營的一個兵被倒霉的泥石埋了,但很快被人挖出,只是略微輕傷,腿都沒有被壓斷一只。整體上也算是順利。房遺愛心下卻警然,看來回長安在東征前還得再多研究研究,若不然爆破技術和實際地理情況不好,傷了自己人,恐怕得不償失。他另有賞賜安撫了受輕傷的那幾個人,一路上就這么順順當當過去了,來到了牙山縣城城墻外。因為有山石滑坡的意外,后續大軍還是收攏之后,一路緊緊跟隨房遺愛行進的路線。等太子和薛萬徹到了牙山,以為還會有一場血戰,安營扎寨的準備工作都已經做好了,卻發現牙山縣城的旗幟寫著“房”字。——房遺愛此時竟然已經占了牙山縣!薛萬徹愕然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道:“好小子!干得好!”他回頭還對太子殿下夸了一句,拍了下馬屁:“殿下慧眼識人,房校尉首功啊?!?/br>他這時要急忙進入縣城,好好問問房遺愛怎么攻克的牙山縣城,卻被一些參軍將領阻止。李敬業帶頭諫言,道:“太子殿下,薛將軍,謹防有詐!我們還是當小心行事?!?/br>他這話的意思大家很明白,是怕房遺愛被俘虜,牙山縣現在的情況是誘餌。聽著就掃興,薛萬徹睨著他,“李家小子,我行軍多年,真假還是能分別出的?!?/br>縣城外的作戰痕跡還是能看出一些端倪的,加上他不信房遺愛就是打敗,整軍都無一人橫尸在外,說不得是房遺愛遇到了什么特殊情況,不傷一兵一卒占了縣城。他懶得聽李敬業的廢話,催馬來到縣城城墻下,果然城墻上的兵卒都是他們的。房遺愛本人還迎了出來。“你小子,說說怎么攻克縣城的?”薛萬徹進了城后,下馬伸手推了一下房遺愛的胸膛。房遺愛著甲之后的人,整個人行動卻依舊輕若如風,行動靈巧,根本看不出身上的沉重感,顯然是有一身悍然武力。此時的王悍都臉上有微汗,腳步沉重,畢竟急行軍一日了,雖然很快占領縣城,但王悍他的神情卻十分淡然無味。這仗打的,忒無趣。原來房遺愛來到牙山縣城的時候,雖然杜行敏的妻弟是個“內jian”,心向大唐,但還不至于能讓牙山縣城的守軍一下子就開門投降。還是有一員小將上前來,王悍正要請命出戰與另一邊蠢蠢欲動的稱心爭這第一功,卻不妨房遺愛瞇著眼睛,居然拿起牛角弓,一箭射過去——那小將剛出了城門就被射殺。這且不說,城墻之上的叛軍頭頭,更是被房遺愛的第二箭第三箭連發射死,愕然了一大片人。還沒等房遺愛發令攻城,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