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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陽也極力表現出一身傷感的情狀來,更有皇帝身后侍候的老宦官此時低低啜泣起來。李世民恍然,忽然唾道:“你個老不休,哭甚么!”“老奴是哭晉陽公主如今不在……公主之好,宮內人人感念,想必今日不少人定會偷偷祭奠或是心里想著公主的。還望陛下萬勿過于悲切傷身,要為天下臣民保重龍體啊?!?/br>李世民搖了搖頭,逢迎拍馬之徒,不過經過他這么一說,李世民傷感之思沖淡了不少。“不知兕子的嫡親兄姐們還有幾人記得她這個幼妹?”李世民突然來了這么一句。“聽說太子殿下清晨來宮內供奉了一炷香,只是特意沒讓老奴打擾圣人?!崩匣鹿僬f道。李世民點點頭,“難為他還記得了?!?/br>高陽公主聽見后,眼珠一轉,開口替魏王說話道:“四兄今日還說要讓魏王府的文學館多多刊印一些勸人向善的經書,免費發放給長安城的百姓們?!?/br>她頗為懊惱,也不知道李泰想著沒想著做一做祭奠幼妹之事,為了兩人之間的利益,高陽下意識地先替他描補一番。她不能讓盟友魏王落后于某人身后,更不想太子專美于人前。“哦?青雀也是個重視親情的?!甭牳哧栠@么一說,李世民不由感念說道,心里頗感安慰。至于晉王李治對兕子的感情,李世民是從來沒懷疑過的,今早起床,李治就神情懨懨。李世民還單獨開導過他。此時高陽的話,讓他至少知道兕子的幾個哥哥們還念著她,就連高陽這個異母姐妹,年年都不忘兕子她唉。李世民倒是沒想著高陽會有膽子欺君騙他……高陽公主盯著那替太子說話的老宦官認了一下人,然后又和皇帝說了好半晌話。李世民疲累,最后說道:“你這飛白書倒是有幾分火候了,除了兕子,就是你的字最像我了。兕子的飛白書幾乎能以假亂真,若不是她年歲小,便能冒充朕的手書——他人定時識別不出?!?/br>他表揚高陽的書法宮里,卻還不忘踩著她,夸了晉陽公主一頓。高陽公主咬牙微笑,誰讓她選擇走了這一條路。她就是私下里練習的再辛苦,恐怕在她這父皇的眼里,她這輩子也永遠無法比擬一個死人!高陽暗自舒了一口氣,她何必去和一個死人計較。人死了,一死百了。高陽公主收斂了神情,這時李世民卻cao心她的事情來。“你往后和駙馬好好過日子,生下幾個兒郎來,駙馬會回心轉意的,聽說她一直也沒有納二色?!崩钍烂竦?。“……駙馬有個妾?!?/br>“哼,那還不是你賜的。別以為你阿耶不知道你的‘鬼機靈’,那個妾至今還是清白之身?!崩钍烂裱凵穸慈粲^火。就算他那日當時不清楚事情真相,但都用不著差遣陳慕之去調查,皇帝稍微跟身邊的宦官提了一嘴,李世民很快便知曉了高陽公主耍的心機。在皇帝的目光審視下,高陽公主低下頭,至于心里面怎么想的,除了她誰也不清楚。李世民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兒女都是債啊——他突然有些后悔,當初強制的賜婚了。可是他這也是為了朝堂利益,也是為了女兒們的幸福,賜予有爵位產業的勛貴子弟,公主們衣食無憂不說,將來生下的兒孫們還會有爵位傳承,自然這些人血脈中都有李家皇族的血統。李世民搖了搖頭,他這番心思恐怕高陽并不能體會,她向來性子隨性倔強,有時候他覺得她有些和兕子有一些共同點,有時卻覺得她們一點都不類同。——除了這筆飛白書……*太子詹士于志寧出去收購雞鴨鵝毛和羽絨出了問題,這問題越發嚴重了。嚴重到,他必須求助太子這里來了。于志寧很是沮喪,對他來說,這是他的無能,但此時情景已經不容他有時間周旋了——“市面上的雞鴨鵝毛絨都被人惡意提前收購,或囤貨居奇,價格極其昂貴?!庇谥緦幇欀碱^稟告。上回房遺愛來的時候,于志寧就說過這個問題,但是與太子單獨在書房說的,房遺愛那時還糾結稱心和太子“睡覺”的問題,并沒上心留意此事。太子這回特意喚了房遺愛過來,房遺愛今日本來想繼續去李靖府上,纏著他教導一些從軍的事情,卻被太子截胡了。杜荷今日也來了東宮,結果被一起過來,和太子、太子詹士討論起這事來。杜荷火了,“這事……定是有人和東宮過不去,不用說肯定是魏王那邊?!?/br>太子和房遺愛都懶得回應,這是理所當然的,當然不排除其他人使壞,盯著太子位置的皇子可不是僅僅魏王一個人。不自量力的如齊王李祐,在封地據說也不太老實,借著打獵的名義,招攬了不少游俠和死士、門客。于志寧雖然心中也做此想,腹誹圣人對魏王寵愛太過,但此時沒有抓到證據,他卻不在嘴上逞能。只是憂愁眼下的事情——“殿下,您看怎么辦?”李承乾擰眉,問道:“長安周邊的縣城可派人去了?”“……就是那邊傳來的不利消息,老臣這才無法啊?!庇谥緦庮D足嘆氣,恨不得唾罵那些無良之人?!胺Q心提出的羽絨服可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居然有人大膽行此惡行——圣人若是知道……”——當然會大怒,會徹查。太子知道皇帝的反應,李世民眼里不容沙子,現在東征的事情是他心里第一緊要之事,旁的都要靠邊站,就連李靖都被帶病拖進宮中討論戰事,可見明年開春與高句麗的一戰,絕對是不可避免的。李承乾正是因為直到這些,也懂得于志寧為何沒奏上奏折給圣人言明此事,是因為這本來是一件很容易辦的事情,結果東宮連此事都沒做好,雖然當時不是言明讓太子督辦羽絨服這差事,但稱心是東宮的,于志寧接下來攬過此事,成了是太子之功,不成于太子聲望也有影響。皇帝和朝臣們心里面恐怕對太子的理事能力會有所質疑,于志寧憂心忡忡,他雖然忠于國事,可也忠于太子,心里誠心實意的維護太子的地位和權威。這也是李承乾知道的,也是他向來還能忍耐此人的緣故。這時杜荷心里面的主意卻沒有了,房遺愛沒在東宮的時候,他有時候是會出一些損招的,雖然他都避諱著當時的太子詹事張玄素和于志寧等人,但太子有時確實會受到他的啟發。杜荷一直認為自己挺機敏的,但他聽了半天也不太懂這“羽絨服”為何物,還是稱心帶著一些東宮的宦官和宮女們做好的幾件樣品呈上來,他研究了半晌才搞懂。“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