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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去會昌寺房二房遺愛讓小七扶著老漢上了車馬,然后他要去內城的那家青樓,贖回老漢的閨女。那老丈淚水連連,直勁兒要磕頭給房遺愛。房遺愛心下喟然,不管他如今多想擺脫高陽公主,但高陽仍舊名義是他房家的兒婦,他房遺愛也看不得這老丈因為高利貸去尋死,更看不得一個好好的良家女郎被強賣入那風塵之地。等到了青樓,房遺愛抬頭看了一眼,卻覺得這地方意外眼熟。老鴇打扮得體,是個四十多許的微胖婦人,是個眼睛尖利的,識人看人非常擅長。房遺愛以前經常和杜荷去教坊司,但那都是高級妓坊,此時妓|女可不是簡單的做皮rou生意的,更是身具一技之長,教坊司乃是官辦,很多抄沒的官吏家屬女眷沒入其中。眼下這等青樓是民間私營,老漢的女兒進入這里哪里能有教坊司的小姐們待遇,打罵是常事,沒兩日調|教便接客是必然。這也是房遺愛著急救那老漢之女的原因,他直接甩出身份,要贖人出來。老鴇眼珠一轉,開了一個高價。小七苦著臉,數了數兜里的錢財,真不夠啊。房遺愛無奈報了房府的門第,老鴇樂得眼睛瞇起——只是當老鴇讓人去后面拽人時,不久她臉色為難,居然對房遺愛說道:“郎君,您要的人此刻已經接客了……”老漢本來佝僂著身子,非要一身濕漉漉的跟在房遺愛身后,這時聽見老鴇說自家閨女接客,可能清白不在,頓時痛哭流涕,癱軟在地。房遺愛此時哪里見得這個,不由發怒:“錢財房府自然不差你,你何苦糊弄我!”“郎君容稟,大丫這事……關乎一個貴人?!崩哮d子也為難,本來是賣相府郎君一個面子的事,可這今日有意外啊,并不是她作難。她內心為難,但見房遺愛堅持,左右都不敢得罪,她不得已只能低語了一句,說出了真相。“原來是他?!狈窟z愛冷哼,心下卻奇怪。齊王李祐居然不去教坊司,居然來私營的青樓,但他轉即一想到皇帝,也不難理解,畢竟誰也不想到皇子會到此間尋歡作樂。房遺愛就要上去,老鴇深知齊王的“不同嗜好”,很是為難,再三阻攔。她越是如此,房遺愛越是臉色冷厲,步伐越快,后來更是直接黑著臉,掐著老鴇的脖子——對待“壞人”就應該冷酷無情,哼。老鴇無法,只好領著他們到齊王所在房間。房遺愛毫不客氣,直接進屋——然后卻發現齊王擁著兩個清倌人喝著酒,還有一個稚嫩|女郎嘴角吐血,臉上腫脹被踢傷在一邊呻|吟……“大丫!”房遺愛身后的老漢急道,眼睛都紅了,急忙過去扶起孩子。“喲,這是不是房駙馬么?!饼R王李祐微醺,抬起頭來看到擾自己興致的人。房遺愛鄙視地望著他,讓那老漢和小七趕緊扶著大丫走人。齊王擲杯落地,臉色十分難看?!胺窟z愛,你這是什么意思?”“沒甚么意思,這人我贖走了。殿下?!狈窟z愛道。李祐大怒:“她們幾個都是今日侍候我的清倌人,哪個有你的份兒?老鴇子呢?!”老鴇早就苦著臉躲在門后不敢出來,房遺愛今日大發善心,也不欲帶給他人麻煩,雖然他很是厭惡青樓等毒害“良家婦女”的地方。有朝一日,他要還世間朗朗乾坤,要讓世人都知道,婦女也能頂半邊天,什么妓|院——統統都該取締??!房遺愛冷笑,直戳齊王死xue道:“想必圣人不知道齊王殿下來此逍遙,齊王天潢貴胄,持身要正,否則恐怕權公一個不夠啊?!?/br>“你威脅我?”李祐瞇著眼睛。房遺愛梗脖子,他最是看不得這等紈绔子弟,yin人|妻女,視庶民如草芥——房遺愛的視線落在大丫的滿面青紫的臉龐上,也不知道被齊王傷得如何。他不欲再耽擱時間,讓小七和老漢不必管他,直接架走那大丫出了青樓。李祐怒,這時他的兩個跟隨侍衛見了動靜,也從旁邊的屋子出來,齊王直接命他們去攔住,并要給房遺愛顏色看看。可他卻不知道房遺愛曾經在圍場能打熊獵虎,英名赫赫,房遺愛只一腳便踢飛他們,然后往前邁了兩步,齊王李祐不由倒退。房遺愛譏嘲一笑,揚長而去。李祐眼里怨毒,可此時來青樓本就不好張揚,而明日他就要離開京都,去齊地就藩。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房、遺、愛!房遺愛并不是沖動行事,而是此刻真的看不上李祐。這齊王比魏王品德還敗壞,至少魏王還能裝得賢德,整日里舞文弄墨,還能主持修個文章典籍,為國家出點力,雖然目的不單純,只是為了邀買名聲和政治聲望,但總比這齊王強……他可記得自己之前被跟蹤,還有紇干承基的事。東宮那次晉王秋葵中毒一案,事情所有線索都指向齊王,但太子和他都認為齊王是有動作,但此間更有疑點,為何中間有人“污蔑”房遺愛和太子的杜良媛有染……明顯是從中有人要攪渾水。這人不查出,太子和房遺愛都不放心。房遺愛夜里琢磨過,跟他最不對付的自然高陽,就是那高陽公主真是這么心狠手辣……他要和離不成,難道她是想殺死他這個駙馬?突然間,房遺愛很是無奈,對皇帝,對大唐公主和駙馬的婚姻制度……過不下去,難道只能殺死駙馬這個“臣子”么。駙馬簡直就是奴隸,虧得他是相府的郎君。想到永嘉公主的駙馬竇俊義,房遺愛起了警覺。前車之鑒,謹以訓!……房遺愛正色,回府盧氏去安頓那父女,他則去了大理寺那里遞了狀紙。大理寺卿孫伏伽聽下面人稟告,下意識就是皺起眉頭。房遺愛的父親就是中書令宰相,身兼數職,房遺愛有何冤枉遞送狀紙,這豈不是又有天大|麻煩之事。孫伏伽特意接過狀紙一看,頓時臉色一苦。怪不得這案子底下人不審,甚至大理寺丞也不推諉,直接送他這里來了。孫伏伽沒有升堂,苦主沒到,何況審案亦得雙方到場,另一方被告卻是高陽公主一方,讓誰來?高陽公主,還是她公主府底下的官吏?更別提遞來狀紙的是公主之夫,房遺愛這個駙馬都尉了。……孫伏伽在偏廳見了房遺愛,房遺愛有禮有節,說話不卑不亢,卻鏗鏘有力,陳述了事件的經過……孫伏伽聞言臉色沉重,不管房遺愛動機如何,孫伏伽沒想到自己自認為清正廉明,可在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