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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墨瀲當著他哥哥的面抵在玻璃窗上干,“你用不著這樣……墨梨看著不像對我有興趣的樣子……”墨瀲的喉間發出低低的笑聲,仿佛被什么天真的童言給逗樂了。“他和我幾乎可以說是同一個人,喜好當然也完全一致?!彼p聲說著,手臂松開一線。懷中那具纖細的身體無力地發著抖,就像遭到暴雨蹂躪的雀鳥。察覺到了墨瀲放過了她,顏涼子怯生生地輕挪步子盡量遠離他。挪至一個較為安全的距離后,她迅速整理了自己散亂的衣物,在這一過程中墨瀲落在她身上的視線依舊赤裸得讓人心悸,她幾乎能感受到那仿佛有了實質般的視線一寸一寸碾過身體的壓迫感。薄薄的皮膚有些承受不住,隨時都可能被挑開。穿好衣服后她立刻往門外跑,過于急促的動作牽動了大腿內側的皮rou,某些讓人難以啟齒的液體從身體深處往外淌。顏涼子只得夾緊雙腿一步步緩慢地行走,在樓梯口她遇到了墨梨,她不敢看對方的臉色,拼命低下頭。擦肩而過時她的心跳聲劇烈得讓她懷疑對方已經聽到了。第二天是開課日,作業被收上去時顏涼子腦海中浮現出墨梨的臉,頓時有些心虛。盯著那一摞薄薄的紙張,她心中的不安驀然擴大。墨菲定律中提到,如果你擔心某種情況發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發生。這確實是有道理的。顏涼子在午休時被通知墨梨要求她去辦公室一趟。何其不幸。顏涼子站在辦公室門口時羞恥而又畏懼,恨不得把頭撞在走廊的壁燈上。墨梨真的會殺了她吧……顏涼子醞釀了半天勇氣,終于鼓起勇氣敲門走進去。和上次的情況基本相同,他的房間內煙霧繚繞,纖細的煙絲彼此纏繞仿佛某個遠古部族的圖騰。房內似乎放了一點熏香,角角落落里都隱約盛著些香氣,清冷且馥郁,像是置身在古森林里。顏涼子的心臟跳動得幾近負荷,這讓她感到有些缺氧。墨梨坐在桌前審閱學生交上來的作業。察覺到顏涼子,他并不抬頭,手指動了動一本書冊隨之飛來。顏涼子踮腳望了望,正是她的作業。“作業重做一遍?!?/br>“是……”您想說的只有這個嗎?顏涼子有些難以置信,耷拉著肩胛訥訥地應著。心中不可避免地涌出一些劫后重生的慶幸。不過……你說他到底在不在意?看樣子完全不像。但作業質量比她糟糕的有很多,他卻只單獨叫了她一個人過來。墨梨朝她招了招手,她的身體便不受控制地邁步走過去接近他。迎面覆下的壓迫感仿佛有了實質,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她想到了昨晚隔著窗戶,驚鴻一瞥之間目光的交匯,他的眼神是那樣深遠,仿佛在望著他的整個世界。她讀不懂那個眼神,一絲一毫都參悟不到。“當然……實在不懂我會給你再教一遍?!彼酒饋淼皖^看她,隨著聲音的傾吐他的長發從肩上滑落刮蹭著涼子的面龐,癢絲絲的感覺沿皮膚毛孔深入骨骼。“謝謝……”顏涼子掐緊了指尖。鼻端那馥郁的香氣似羽毛筆劃過她心腔沙沙作響,一點點軟化了她繃住的神經。似有毒蛇輕輕啃破了她一點皮膚,麻痹神經的毒液向每個血管進發最終一滴一滴匯集到做柔軟的心臟腔室。思緒無法控制地渙散。墨梨引導她在對面坐下。他低頭看著這姑娘的神色,她的臉上正呈現出一種令人滿意的迷惘,完全不設防的模樣。他能嗅到她脖間動脈血管里迸涌著的誘人氣息,很熟悉,置于這間屋子是那樣和諧,像是墨汁滴進淄色染料中。繚繞的霧氣如夢一般。說是置身夢境也沒錯,不用去思考今夕何年,順著霧絲的牽引。――他跟我幾乎可以說是同一個人。――喜好當然也完全一樣。顏涼子眼睫一抖突然驚醒,她猛然起身。動作過快桌上的書本被牽帶著撒落一地,聲響清晰像五更時窗外的敲鑼報時聲。“抱歉……先生,我有戀人了……”她慌亂地找著借口。說實話她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跟墨梨強調這個,或許是因為那天晚上墨瀲說的話聽起來那樣真實。她很清楚對方想做什么。他當然不會在意人類的所思所想,只是很普通地起了欲望。――錯了錯了,事情從一開始就錯了。從那個迷亂的夜晚開始她的人生就扭曲了,鐵軌突然偏斜把火車送上一個未知的方位并無法逆轉,果實在結出的那刻被蟲子蛀空。他們同時盯上她的原因其實并不難想。他們原本毫無交集,事情變成這樣的原因只會是妖物無法克制的性欲。在化形日妖的欲望需要找一個發泄的地方,就像餓了的毒蛇要捕獵野鼠那樣,選擇她或許也沒有什么特別的理由,只是因為她在那時恰好出現在那兒了而已。墨梨從容地把地上的書一本本撿起來,那張向來古井無波的臉孔上眉間微微突起,像是一道少見的漣漪。“是墨瀲?”他的眼神近乎虛無,那片灰黑就像是初生的宇宙,光與塵埃彼此黏著,“你喜歡他?”“是的,很喜歡……”顏涼子總覺得自己必須在這里把話說清楚,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勇氣,她只知道她不想自己被這樣可悲地隨意輪流玩弄,“那天晚上我知道應該是你們化形日的事,您不必過分介懷,先生……我當時腦子也有點不清楚……”“還有昨晚的事……我很抱歉……”跟妖怪去據理力爭毫無疑問是件蠢事,她已經被禍蛇纏上了。她能做的只有道歉,以及伺機逃開。墨梨點起了旱煙,看著她,沒說什么。他的面容隔了氤氳的煙霧如幽暗的百鬼夜行圖,越看越覺得妖異。顏涼子垂下眼瞼不再直視他,她朝他鞠了一躬,之后轉身走出房門。“那……我先走了,先生?!?/br>門板的磕扣聲中夾雜著略顯倉皇的道別。像是很久以前他居住過的廟殿,夜里風來拂動階下的雜草不時探進木門里,木屑與草枝耳鬢廝磨。“能告訴我嗎?你到底在介意什么?”一道聲音壓過了門間的沙沙響聲。墨瀲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房間里。他坐在墻根的紅楠木椅上,上半身埋在擦著窗沿漏下的陰影里,正好被下身深色的衣袍承接――乍一看根本發現不了他。他的聲音輕柔得不像話,視線又集中在手中那本冊子上,更像是在自言自語。“你遲早會知道的?!蹦婧浅鲆豢跓熃z,語氣波瀾不驚。墨瀲不置可否,他從陰影中走出,合起手里的冊子放在桌上。冊子的封面上“顏涼子”三個字安靜地躺在角落。“最近你的腦子里一直在